关灯
护眼
字体:

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68)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不是,我瞧着二妹妹跟傅将军熟。”赵恒挠挠头,一副为情所困的伤神模样:“想着,兴许能接二妹妹之力,让傅将军应下着门婚事,月石就跑不了了。”

贺南嘉咀嚼莲子的动作微顿,再囫囵了两口咽下去,“二哥哥不可这般强行捆绑,得让月石真心嫁你才好。”

飙凌卫对傅将军的命令是死衷的那种,当然,她也不认为傅琛会因为她的撮合,就下令让月石嫁给恒哥儿,只是瞧赵恒的三观有些偏颇,得就是纠正才对。

赵恒急了,麻溜起来,蹲着,眸光熠熠生辉,“她心里有我,我感觉的到!”

秋叶的风佛过池面,送来清爽宜人的莲香。

贺南嘉与阿通缓缓对视一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想要吃瓜的共同语言。

“说说,她怎么心里有你的?”阿通问。

赵恒娃娃脸一红,又重新坐了下来,“她给我送过物件。”

阿通追问:“什么物件?”

“就是马鞍、剑鞘、盔甲这些……”

“嗨!这哪叫心里有你,这是把你当哥们呢!”阿通四下看了一圈,对着赵恒勾勾食指。

赵恒欠身,贺南嘉亦然。

“她有没有给你写过情诗?”

登时,赵恒的脸更红了,即刻坐正离远了些,看了眼阿通与贺南嘉摇头一瞬。

这时,即便阿通没有明说,贺南嘉与赵恒也明白,阿通收过孟辽的情诗了。可贺南嘉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比如,我是说比如,阿通你想要的东西,孟辽送给你,是不是说明他心中有你?

阿通思索一瞬,摇头:“光送怎么成呢?与孟辽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得说,得写啊。总不能,我想要一件裙衫,孟辽送给我,就是心里有我了?那最多叫送礼!求人办事才用的上。”

赵恒即刻领悟过来,拍拍脑袋:“怪不的月石不要!以为我巴结她来着……”

那么问题来了,贺南嘉迷惑:傅琛送礼给她要巴结什么?

-

法医府公示那日,朝堂大半的官员都来道喜,贺南嘉忙到了响午时分,才打点妥当所有。

官员们都是有差事要办的,来一趟法医府为的是认个门面,以备未来会有什么不时之需,到底是圣人钦点的。既然打了招呼、走完了过场,那便各回各府,分头忙去了。

“贺法医,恭喜。”雪石与赵宏晔一同前来,他们不想高调,特地选了安静的时候出面儿。

前面那波官员,大部分都是一个流程,见了他们,贺南嘉反而放松许多,客气的引二人转进屋,令杂役端茶倒水,她介绍道:“这竹叶青,可是出自房氏的茶铺,外头千金都难求呢。”

房氏最挣钱的两个商业,分别是茶与绸缎,前者古人就没有不爱的,后者又是古人的必需品。

由此看来,房氏的经商头脑精准、又广泛。

雪石笑笑,从衣袖里取出一封大红书帖,又杂役递给贺南嘉。

“天大的好事啊!”贺南嘉起身拱手,说着吉祥话:“我先祝二人白头到老,子孙满堂了。”

大哥哥婚娶时,她只觉得热闹、喜庆,见到这二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委实高兴。

“贺法医是我们二人的恩人,你能来,才是我们的福分。”赵宏晔被分配到了大理寺公府,从主事做起。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为的是日后天下不再有冤案。

这份心思挺难得的。

至少,在大理寺公府那些时日,贺南嘉见到太多的同僚,他们破案并非存了这份心,多是为了完成任务。

二人临行前,贺南嘉挽着雪石的胳膊,悄声问:“那时候,你还是巡抚之女,他与你身份天壤之别,你们是如何互通心意的?”

雪石脸色微微一红,低声道:“多是书信,一个人的心意,都在字里行间里头了。”

贺南嘉不死心,又问:“如果他比较含蓄呢?送了东西,没又书信,你还能看出他的心意吗?”

雪石狐疑的摇摇头:“除非是送女子的丝帕、首饰之类。”

好吧。

送走了二人,贺南嘉彻底心塞,直到跟房姗在岳东酒楼会面,她的心仍旧是拔凉拔凉的。

“怎么没精打采的?”今日给贺南嘉道喜,房氏专门来她喜欢的岳东酒楼请客,“有的吃,有人伺候,马上还能脱离你娘的掌控,你该高兴才对啊!干什么闷闷不乐的?”

二人掉马以后,都听说了彼此的心酸和不容易。

房姗虽然经过战乱,可好在她是胎穿,家人和睦,跟伯爵爷恩爱如胶。如今有钱有不用管孩子,她的穿越人生已到巅峰。南嘉妹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摊上个莫名其妙的妈,还得了两渣,爹和老公。

“明日搬府,有些放心不下,”贺南嘉半真半假道。

关于善书琴,房姗不好多说什么,忽然想到了那个笼箱,便问:“傅将军送的刀好用么?”

不提还好,一提贺南嘉的更心塞。房姗就似她的忘龄闺蜜,于是她将自己去感谢傅琛被梗的过程,娓娓道来。

说出来后,心塞也好了大半:“从前劝我和离坏了,如今又劝我把握好儿郎,傅将军简直操了比我亲爹的心都还多!”

“啧啧—怎么那么酸啊?”房姗眉眼带笑,语气唏嘘:“这屋里可没上酸菜吧?”

若是旁人这么说,贺南嘉定然会否认,可她知晓那点懵懂如花蕾欲长的心思,是瞒不过房姗的,便不接话。

“怎还没自信了?这可不是新时代的女性啊!”房姗激了一句。

贺南嘉给自己盛了碗汤,先暖暖胃,豪气道:“强扭的瓜不甜,这跟自信与否是两回事。这辈子能遇上最好,遇不上我就自己过。”

房姗举杯:“就喜欢你这利落劲儿。”

-

翌日,阴雨绵绵。

奴仆装了两大马车的物件,贺文宣夫妇、阿通与善二婆子送到府门前,依依不舍。

贺文宣夫妇叮嘱她时常回来,别只等着休沐,平日里下职了,若没什么事就来府里用膳,毕竟人多热闹。

阿通泪眼汪汪,称诗词歌赋都没学完,阿姐就要走,嗔怪她不仗义。

善二婆子脸色既为难又惋惜,拉着贺南嘉的手,低声道:“大娘子眼肿了,不是在同二姑娘赌气呢。”

贺南嘉拍拍善二婆子的手,“母亲就有劳两位妈妈多照应了。”

总是要到这一步的,拖拖拉拉就没意思了。

善二婆子登时就红了眼,母女俩怎么久变成这样了?

奴仆端来马扎,贺南嘉进去后,冬梅夏荷也钻了进去,她手撩开窗帘,冲里面的人笑着招手:“都回去,仔细别着凉了。”

放下帘,“走吧。”

隔绝了贺武侯府门前的所有。

车轱辘缓缓转动起来,三辆马车驶入愁予的雨帘,截断了愁绪,去启程新的人生。

车轮驶过之地,碾碎了光怪陆离的残影,恍如破碎不堪的种种前世,再也拼凑不齐。

看着马车的影子越来越小,府门前的众人预备回府,转身之际,却见善书琴红肿了一双眼,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