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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4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她几乎落荒而逃道:“我,我先回府。”

陆怀远脸色懵逼,看了眼贺南嘉,“何人要毁尸灭迹?”

梁慧脸色一白,又闻儿子关切道:“母亲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梁慧白了他眼。

永忠伯爵温赫嘀咕了一句:“真会挑时候来。”

陆怀远:“……”

作者有话说:

陆怀远:贺南嘉欺负我母亲了?

贺南嘉:她自己胆小!

陆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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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殿试亡魂

大理寺公府的寺丞公房, 贺南嘉正聚精会神地“缝合”那封信。古时没有胶水,可她是法医啊,几个时辰前, 去了公府的伙房,告知厨娘方子,制出糯米胶。后世许多卖墙纸的商家, 用的就是此物。

信纸的撕痕杂乱无规律,很大可能是情急之下胡乱撕毁,再吞下腹的, 纸张的表面只有少许牙齿咀嚼的遗迹,这点也说明吞服者非常着急。

“诸位大人让让。”赵恒端着火盆进来, 围在贺南嘉周围以及公房外的同僚, 纷纷退开避让。

赵恒将火盆放置桌案旁地上。

那封信已被贺南嘉“缝合”好, 她在碎纸下垫了层宣纸。这般,糯米胶黏合了碎纸与碎纸下方的宣纸, 就能呈现出相对完整的平面,且不会散落。

她小心翼翼的捏着纸, 平移到火盆上方三尺的高度, 感觉温度有些高了, 就举高了些, 直到胶水、与碎纸中的水痕彻底烤干,就移开手, 再将宣纸平铺桌案上。

“方大人请过目。”

大理寺卿方文拿起遍布褶皱的纸,看完上头的内容, 先是摇头一叹, 问出疑惑:“这信纸的角落上, 怎会有烧焦的痕迹?”

这点贺南嘉只是大概推测, “下官猜想,伯爵娘子梁氏应该是烧毁信纸时,被什么外力因素打断了。我记得温家大哥儿温途说,昨夜戌时三刻钟左右,他与妻子韩氏还看过梁氏。”

信纸没被死者胃里的胃酸腐蚀的太多,那便说明死者吞服的时辰不久,而后因为死者上吊自/杀,肠胃停止了工作,所以才没因身体的新城代谢进入肠道。

大理寺卿方文没了疑惑,陆怀远却有了,他问:“贺寺丞如何判断出,这信纸是死者自行吞服?而非他人强迫?”

“若是被强迫脱服,那么死者的唇、口腔、舌都应有压迫型损伤的痕迹,可梁氏没有,因此能断定她是自行吞服的。”贺南嘉剖尸前已查看过这块,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碎片信纸后,再次细查一遍,因此可以确定,她补充道:“且死者胃部的液体很多,应当是为了吞服大量喝水所致。”

同时,也是导致死者上吊死后,较多的小/便失|禁。

“这是剖尸后的录词,”贺南嘉回了公府,先去伙房与厨娘沟通好如何熬制糯米胶,厨娘烧煮后,她便回了公房书写剖尸后的总结报告,说着分别递给大理寺卿方文、陆怀远。

古代没有复印机,她只好写两份。

这东西在后世的法医中是常规操作,可在古代却很少涉及。因为大部分的仵作通晓文墨也较少,古代的“验尸报告”多是由参案公府的主事或者主簿所写,而他们都是外行,所以,并不会交代详细的剖尸过程,顶多是写上几个关键点、或者剖尸结论。

但剖尸结论是多个剖尸过程点、线、面连成,秉持后世法医工作准则,贺南嘉详略得当,书写的通俗易懂。

陆怀远接过来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第一感觉是厉害,第二感觉是太厉害,第三感觉是真的好厉害!他几乎能透过娟秀的小篆字体,亲临了剖尸一般。

同样被震撼到的就是大理寺卿方文,为官将近三十载,头回遇上一名叫他折服地刑官,还是名女子。将录词递给其他官员传看,他看贺南嘉的眼眸里似映出无比辉煌的华光,双手拱了拱:“大理寺有贺寺丞,实乃方涵之幸!”

众人惊愣,视线在大理寺卿与贺南嘉之间跳转。

大理寺卿方文极少在外人前以“字”自称,哪怕是有着姻亲的陆怀远,此举少不了让陆怀远有些无地自容,他惺惺地垂首。

大理寺公府的主事和主簿看了后头疼,不会吧,写的这么多还这么难懂?直觉告诉他们,日后的上勤有罪受了。

贺南嘉惊愣了片刻,很快颔首回应大理寺卿方文,不卑不亢道:“方大人过奖了,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大理寺卿方文欣慰地颔首,心中却暗暗可惜,若是男子该多好。

其他官员同僚附和了几句恭维的话。

“贺寺丞不但通晓尸语,更是满腹经纶啊,下官佩服佩服。”

“远超了寻常女儿家啊,不愧是新晋贺武侯嫡妹,一家子都是国之栋梁啊!”

“官银案就有所听闻贺寺丞了,今日看了贺寺丞亲笔书写的录词,也是粗懂了些尸语的皮毛了,下官之荣幸啊。”

“是啊……”

“……”

贺南嘉谦虚笑笑带过,没想过要借此出风头,但大理寺卿方大人的反应叫她明白,这个环节他们并非不重视,而是因为知识匮乏缺少了。视线落在那些证词上,眸光更加坚定直前。

大理寺卿方文看了眼闷头陆怀远,缓缓摇头。

这时,刑部公府的差吏来传话:“诸位大人,我们侍郎请方大人、贺寺丞过去一趟。”

贺南嘉黛眉微蹙,那信指向永忠伯爵温氏二房,邃刑部“提审”平昌伯爵娘子房氏与小爵爷燕宸。这会儿叫他们过去,怕是过程并不顺利。

点名请大理寺卿方文,诸位官员都觉得理所应当,可叫了贺寺丞却不叫陆寺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向陆怀远看过去,他脸上不自然,面对好奇亦或者审视、看戏的眸光,他的背脊竟然一时有些挺不直。

“陆寺丞不便参与,就留在大理寺公府吧。”到底是妻族梁氏的血脉,这个场面儿大理寺卿方文不会不管。

那名传话的差吏登时恍然大悟,昧着良心道:“我们侍郎也是这个意思。”

侍郎有没有说这话,其实根本没人在意。可陆氏、梁氏因为他的一句话丢了面子,日后指不定会被“惦记”上。

陆怀远沉黑的脸稍稍回转,面向大理寺卿方文拱手应是。

贺南嘉跟随大理寺卿方文去了刑部公府,赵恒仍旧当她的护花使者。

刑部。

一个时辰后。

“平昌伯爵府上上下下都提审了遍,昨夜亥时到子时间,平常伯爵娘子已入睡,她掌院的女使、婆子、和整个院子的奴仆都可作证,小爵爷燕宸亦然,且所有的供词不论是时辰、前后所处位置、在做的事、周围的人全部都可以对得上。”

刑部侍郎将提审后的录词给两人看,他道:“永忠伯爵娘子梁氏之死,与平昌伯爵府的没有关系。”

大理寺卿方文看着所有的录词,眉目严肃。

这样的结果,贺南嘉并不意外。

平昌伯爵爷已殁了数年,平常伯爵府是由伯爵娘子房氏撑起的,若非这次殿试小爵爷燕宸考取了功名,京城怕是都要遗忘了还有一个伯爵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