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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41)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上吊自|杀的人,由于重力的作用,至使颈部椎体脱落、颈椎内神/经丛断裂,下部神/经不再受到大脑控制,身体内本身绷紧的肌肉组织会松/弛,包括肛/门括约肌松/弛,即会出现大小/便失/禁。

若是被勒死引起的大小便/失|禁,死者会因为剧烈挣扎,污物应当集中在臀部、与臀腿部位,且呈现模糊状,不会呈现点落式、片撒式等不规则的状态,这也是因为重力所致,死者身体垂摆,污物随重力掉落。

贺南嘉走到尸体悬挂梁下,仔细观察附近。

地面的脚印虽然不清晰,可能见只有死者一人,她搬来椅子站上去,横梁上的刮痕规则匀润且少,若是死者被勒住脖子再挂上梁,那么梁上的刮痕会粗糙繁多。

以上种种尸语跟环境都显示:死者乃自/杀。

或者,是否还有一种可能,死者昏迷下被悬挂,假造出自缢的现象呢?想到此,贺南嘉开始剖尸。

刀落下去瞬间,恶臭瞬间充斥寝屋,永忠伯爵温赫爷温赫是第一个出去的。孕妇韩氏早忍不住干呕起来,被温途扶了出去。梁慧退到屏风后边去站了会儿,后来也没忍住离开寝屋。

几人来到主厅。

温赫、梁慧各自端坐主位的左右侧,厅的正中间跪着的是温途与韩氏夫妇。

“现在不是怪罪的时候,我问你们,温然可在族地?”贺南嘉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梁慧必须要加快步伐了。

永忠伯爵温赫点点头:“我与族地一直都有通书信,他就没离开过,去岁还染了咳疾,身子瘦了好几圈。”

梁慧压低声音问:“那封信……”

永忠伯爵温赫瞪了眼温途:“放心,我都烧了,没有任何踪迹留下来。”

梁慧放心了:“那便好。”

厅中跪着的温途却道:“若是二叔逼迫的,我们大可将他移交给大理寺,怎能任由他拿捏、要挟?”

永忠伯爵温赫气红了眼,当即起身就要骂。

梁慧却起身过来,她看了眼永忠伯爵温赫,他手颤抖着指了指温途,而后狠狠地垂手甩袖,背过身返回座位上。

“你还想不想袭爵了?”梁慧问温途。

温途点头,却道:“可母亲的死我也要查清楚。”

梁慧眉心微蹙,心中百感交集,先是遗憾为何活着的不是温兆?罢了!也算是有个儿子的名义,她道:“你若还想袭爵,此事就到此为止,因为,你二叔有后人。”

温途神色大惊,他看看妻子韩氏,韩氏也与他惊愣的对视,二人无言沉默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

梁慧如释重负地沉肩:“现在明白,为何爵爷要将案情就此打住了吗?”

温途垂眸,再抬眸看向梁慧时眸光生戾,“我们究竟对二叔他们一家坐了什么?竟然要这般忌惮?”

梁慧心里咯噔一下,总算明白为何温赫属意小儿子袭爵了,这个侄子太过一板一眼,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事实如此,岂不乱了套?

“姑母还不愿告诉侄儿吗?若二叔手里有了我们的把柄,我等还浑然噩噩,迟早会步母亲、二弟的旧尘!二弟被杀、母亲也死的不明不白、外头都是二弟的污言秽语,父亲糊涂,难道姑母也要糊涂下去?”

温途的质问,梁慧回答不出来,她不在分析,而是说:“待你袭爵后,你父亲会去族地亲自解决旧事,用不着你操心。”

“恐怕不行。”这时,解剖完尸体的贺南嘉出来了,话也是她说的。

死者的确是自|杀的,且还是畏罪自|杀,为的是将十多年前陷害二房、与老爵爷的罪孽永埋地下。

几人看过来。

永忠伯爵温赫神色不安,他看向了梁慧。

温途、韩氏神色没什么变化,而是关心地问梁雯究竟是否他杀。

“永忠伯爵娘子梁雯是上吊而死,与他杀无关。”贺南嘉总结验尸结果,她已经反反复复确认过了,屋内的环境跟尸语都显示一个且唯一的结果:自|杀。

温途跌坐地面,泪流满面,其妻子韩氏缓缓蹲下,闻声安抚。

梁慧神色微变,却很快镇定自若,她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意料中似的。永忠伯爵温赫脸色非但不忧伤,还不能看出释然和放松。

几人不同的神情变化,贺南嘉都看在眼里,她提高了音量缓慢道:但,永忠伯爵娘子梁雯是被胁迫而死。”

因为赵宏晔、与死者宋陌卿都发现有用过曼陀罗的迹象,所以贺南嘉务必确认这点,可死者的口腔、喉腔、胃里都没有曼陀罗的痕迹,但是有别的发现。

一张撕碎的信纸,在死者的胃里。

贺南嘉已初步拼凑过,上面的内容正是二房的视角所写,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这封信有被烧过一角的痕迹,不知为何死者将它撕了吞了下去。

“什么意思?”梁慧不安问。

“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一封信,内容关于十多年前袭爵一事。上面说,温家大房为了获得爵位,先是给温老爵爷下慢性毒药,等到温老爵爷内耗干枯之际,再给温家二房妻房氏下了迷魂散,现在的温爵爷暗度陈仓面首进房氏的寝室,为的是构陷其与多名男子通奸的假像。”

“最终温老爵爷被气死,温家大房袭爵。”碎信已被贺南嘉收好,她故意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为的是看众人的反应。

“伯爵娘子收到了这封信,不知是出于保护温氏、还是别的,选择了自/杀!”

梁慧与永忠伯爵温赫都是大惊失色,温途韩氏夫妇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胡说!这这这是污蔑!是攀诬!一封信就想颠倒黑白?真是痴人说梦!我二弟亲自休妻,十多年前的事府里的老人都是亲眼所见,怎可能是我夫妇二人所为?贺寺丞究竟是来寻凶手的,还是要与我永忠伯爵府过不去的?”永忠伯爵温赫语气虽冲,可气势却是虚喘兼得。

梁慧惊变未安脸色煞白,吞了口唾沫,期期艾艾问:“信,呢?”

贺南嘉勾唇,朝向厅外喊了声:“二哥哥。”

梁慧登时皱眉?贺家哪儿来的二哥哥?

彼时,身着戎装的娃娃脸男子大步扩风进来,其身后还有一名浅绿色官袍的男子,正是陆怀远,梁慧指尖寒凉。

贺南嘉把整理好用布包裹的碎纸递给赵恒,含笑看向陆怀远饶有深意道:“劳烦二哥哥与陆寺丞,可当心别被人毁尸灭迹了。”

即便古代没有胁迫压力自|杀的罪名,但十多年前的案子也牵扯了一桩谋杀,下毒谋害公爹、陷害妯娌都是大罪,梁雯虽已死,可温赫呢?是否帮凶?还有梁国公一家是否知情?加上温兆的死,是否就是二房的报复?

“陆家大娘子,温氏二房的人,归我们大理寺去寻,还请永忠伯爵爷不可离京。”

赵恒不懂破案,爽快应下,双手接过来收好。

没有任何威严的语调,却莫名让梁慧退避三舍,眼前这个前任儿媳妇哪儿还有半点曾经的瑟缩模样?无声胜有声的气势,丝毫不逊皇族,这般底气从何而来?更叫梁慧难堪的是,面对贺南嘉,她背后的梁国公也好、百年底蕴地陆氏也好,都似乎化成虚幻的泡影,在那身浅绿色的官袍的印衬下,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