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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38)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你还笑的出来,”赵恒满脸郁闷,憋着无奈道:“我当值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回接令来看一个女子,真,真是无聊至极。”说无聊那是因为他担了贺南嘉二哥哥的名头,给了面子的,若换做是别人,他会说抱怨一大堆,什么浪费时日、大材小用、多此一举……

自从认下这个赵家恒哥儿做二哥哥,贺南嘉与他相处也轻松自然起来,为了能让二哥哥脱离“苦海”,她出了一个主意:“傅将军不在京城,山高皇帝远,天高海阔任鸟飞啊,只要我不说,傅将军不会知情,恒哥尽管忙自己的去。”

即便想不通,她也不会与封建王朝抗衡,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前途漫漫,要走的路还很长,绝不可逞一时之快而意气行事。

赵恒苦闷的娃娃脸即刻鲜活了起来,可也只是一瞬就塌了回去,他摇头坚定道:“圣令不可违,军令如山,看似简单,也必须完成。”

贺南嘉倒是乐意,多了个熟人在身边,说说话也挺好,就引人进去。主厅里堆了大大小小的笼箱,外边儿绑着红绸带,她心中猛然一紧:不会吧?又来?

即刻拉住一女使问:“谁提亲?”

“不是向你提的,慌什么?”

善书琴刚送走了客,过来看一眼就见女儿着急心慌的神色,肚子里的不满又跳了出来,语气就不怎么好。但她很快意识到,就软了语调:“是户部侍郎的外甥,孟进士及第提的亲。”

善家多了个女儿,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前几日,就有时常走动的姐妹来寻善书琴,为的就是相看这个善通,除了个头小了小了点儿,其他都挺满意的。

其中,孟氏、李氏都是文官,也想跟善家联姻,恰好刚出了一个进士及第,一下子就将其他人给比了下去。

善氏、孟氏也是快刀斩乱麻,很快定下了年末的婚约,毕竟善通刚回来不久,善书琴还想多养上些时日。

贺南嘉听后真心为阿通开心,她与孟辽接触过几回,是个有才学却不自傲的人,她道一声恭喜母亲,就将赵家恒哥儿为何出现侯府简单细说。

赵恒再次见礼问安贺家大娘子,娃娃脸上写着忐忑。前不久拒了两家的婚事,这会儿来,当真是尴尬。可他与傅琛请了好几回别的差事,都无用。

善书琴并不介怀旧事,先是笑着称劳烦赵家恒哥儿了,而后请他先去客房歇息,晚些时候一同用膳,再将女使都打发出去。

主厅中,只留贺南嘉、善书琴这对母女。

“嘉娘,这无外人,我期望你能与母亲说实话。”

傅琛安排赵家恒哥儿来守护贺南嘉,这份情意不论出于善家的恩泽,还是傅琛个人的心意都不重要,善书琴要弄清楚女儿的想法,“你可倾心傅将军?”

张威问了,怎么连善氏也问啊?贺南嘉自觉要检讨了,她摇头还未出声,始料未及的冷话如冰珠般砸了过来。

“没有就好,以后你也不准有、更不许有,傅琛是你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明白吗?”

贺南嘉:“……”

垂在身侧的小手微微颤了颤,尽力说服自己母亲只是说事实,并没贬低她的意思。

可下一瞬,更大更尖锐的冰珠砸了过来。

“你瞧不上平阳王府的郡王妃,却转头与傅琛不清不楚的,这有违女诫、女礼、女德,更有攀附之嫌,平阳王府知道了会如何做想?傅琛不仅仅是皇族,更是圣人的心头肉,恐怕与太子在圣人心中的份量不相伯仲。就连昭仁县主他都瞧不上的,你认为他会瞧上你吗?”善书琴明知言语伤人,可总比女儿陷进去的好。

贺南嘉压住火气,淡然道:“女儿从没想过高攀谁。”

这话善书琴听着很安心,可下一瞬,话锋猛然打转。

“因为女儿自觉人人平等,根本不存在高攀一说。”贺南嘉语调平稳,不卑不亢,“否则学说里‘一视同仁’的说法,便是错误的。”

善书琴美目骤然一紧,训斥的话就要出口,阿通却笑着附和嘉娘进来。

“阿姐说的真好!”阿通走到贺南嘉身旁,挽上她的胳膊,“我在沉巷时,就总听见旁人说贱民、流民、难民、可我们并非天生是,而是后天所迫的。”

她眨着大眼,含笑道:“阿娘,依我瞧倒是傅将军关切阿姐,在岐山时我就有感觉了。还有沉巷口发粮那会儿,阿姐追着我跑,傅将军给阿姐递水。”

善书琴听后眉眼的冷意更寒。

“不可乱说。”贺南嘉手肘轻轻推了推阿通,虽然厌恶善氏的教养方式,却也明白有些问题要重视了。

阿通抿唇不做声,她在沉巷看了不少垂涎女子美貌的登徒子,虽然那个傅琛不是登徒子,但也是个垂涎阿姐美貌的男子,根本不是阿娘说的那样。

如果,连只见过嘉娘与傅琛几次的阿通都察觉出不同,就不仅仅是嘉娘的问题了,阿通还小,眼下不适宜再谈,善书琴打住话题,就此揭过。

膳后。

贺南嘉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遥看夜空星河鹭起,脑海中都是与傅琛过去的聚散点滴,她自问守礼讲规矩,没出阁举止,母亲善氏误解就算了,阿通通晓人情世故,怎么也误会了?

傅琛对她有情?

念头只出来一瞬,她便摇头,绝对不可能!

那家伙还说她和离坏了呢!

自己的心思就更清晰了,敬慕傅琛聪明的脑子、利落的行事风格、还有一颗和善纯良的心,光这三点,就有许多人做不到。

可若是婚嫁,她仍旧不愿意,老生常谈:讨厌后宅,尤其是比后宅还要大的宫廷。

咚—

咚咚—

贺南嘉蹙眉,哪儿来的鼓声啊?一声比一声响,似乎用尽全力在敲,想要把这黑夜给掀了似的。而且,听起来似乎不算远,她差遣冬梅夏荷:“去瞧瞧外头怎么了?”

夏荷腿较快,转个身就没影儿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好像是有人在敲登闻鼓。”

登闻鼓位于皇城外的悬鼓,设立之初的用意就是为了方便天下人告御状,击鼓鸣冤的。

贺南嘉叹口气,又是哪儿出了冤情啊?

冬梅惊愣:“这般晚就开始敲?”

夏荷埋怨:“可不是,听说要敲一夜呢。”

今夜果然不眠,导致翌日起来时,贺南嘉精神萎靡,还能听见登闻鼓的尾音,传问冬梅夏荷:“真敲了一夜?”

冬梅忍者困意颔首。

那登闻鼓也不知什么材质所造,鼓声能震摄地这般远,白日里听不觉得吵闹吵杂,可夜深人静中却是生生贯耳。

我朝律法对敲登闻鼓之人有层天然的屏障,可以言语制止其深夜敲响扰民,但不可强行阻止。

早膳后。

一家子上朝的、上职的、目送的,纷纷不约而同到了府门前。这一看,不只贺南嘉神色恹恹,其他人亦然。

尤其是赵锦烟,她怀有身孕,夜里总是睡不好,那登闻鼓又敲了一夜,她更没法安睡了,打着哈哈道:“官人,我觉得走路都是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