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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1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猛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傅琛,水润的杏眸是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案子了解都快一个月了,可傅将军竟然从未放弃过调查。

傅琛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薄唇微微勾了勾,只道:“当时若我们紧咬不放,痕迹只会被毁的更多。”

贺南嘉杏眸弯弯,竖起大拇指:“傅将军英明。”

就五个普普通通的字,少主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换做原来早就不屑一顾,今儿是怎的了,听这话跟吃了蜜似的,还透着乐?顽石正研究着傅琛,旧闻少主下令,“顽石、松石、地石、寒石,将这几人绑来。”

傅琛把买下幽山的其他农户、林户信息给了四人,“记住,弄晕了绑来,要悄无声息。”

交代完,四人领命出动。

邢台上的两名官差起先是抵死不认,因为贺文宣的指证详细落实道两人的身型、特色、外贸、言语特征,加上傅琛一言不合就拿刀架脖子上,两名官差勉强撑了一个回合不到就招供了。

三人回到书房,整理供词,总结案情。

这两名官差都不是正经选拔而出,其中一名祖上干盗墓的,另一名祖上干挖掘陵墓的,前者辨识皇陵、后者策划挖掘方式,完美结合。天临寺是公差,他们二人是为朝廷效力无可厚非,叙述的内容也跟天临寺全部核对上。

可幽山就不是公差了,二人都称那埋了雍朝的一位番王。

那名挖掘陵墓的还称,自己造好了机关,一年前也不知怎的,上头忽然要求他启动机关,于是那山洞就塌了。这两人都是在平阳官工坊做事,后来被工部主事顾聪提拔做了官差。但这两名官差也就与顾聪照过面儿,再高的官就从未接触过。

这与兵部都尉李廉的话对上了。

“李都尉曾说幽山还有劫匪中当有极为善于工匠建造之人,里面到处是洞穴,而他救出侯爷后就坍塌了。”傅琛桃花眸凝了层疑光,“或许真如贺娘子所言了。”

这段时日,傅琛暗中寻过赵将军,见过被擒的一些劫匪,他们有的被安排到京城周边的水利工程上干杂活,“其中不少人都反映,见过官银。”

官银不比碎银,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天临寺也好,户部买卖土地也罢,这些都能流通官银,若只有这两处的证据,很难将顾明与盗窃官银联系起来,他大可说顾氏的产业所出,再转换为官银。除非有能定性的证据证明顾氏财路有问题,否则没法下搜查令。

“幽山一事恐牵连老侯爷。”这也是傅琛一开始让他们停止的理由。

贺文宣面容沉浸,眸光微微凝迟一瞬,颔首:“下官明白,公事公办。”

傅琛敛了敛眸。飙凌卫速度再快,幽山的农户、林户最快也要后日才到,他交代兄妹二人将今日事一字都不准说,再让二人早早离开飙凌府,免被起疑。

回侯府的路上,贺文宣难得沉默。

“大哥哥是担心父亲会落罪?”贺南嘉一点儿都不担心,她认为善氏也不会放在心里,即便对这个母亲排斥、疏离,可这具身体还是要感恩善氏的,她也清楚善氏并非不爱她,只是方式她无法承受罢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大哥哥贺文宣。

“皇陵、官银不论哪一个,父亲都难逃罪责。”贺文宣摇摇头,他并非愚孝,父亲有罪,他不会为父亲想办法化解。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亲,做不到冷心冷肺。但想起自己的生母,他几乎快要忘了她的样子,又会生出一丝活该的快意,苦笑了下:“我只是觉得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在这件事之前,让我袭爵了。”

是啊,贺南嘉颔首。

纸老虎爹在无爵位的身份下获罪,流放是少不了了,如此整个候府就真正成为大哥哥的,他必然会善待她与母亲。

这样真好。

兄妹二人对纸老虎爹都没什么深情,便没再多聊,回到侯府门前时,二人都是一愣。

二十辆张灯结彩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十辆挂满红绸喜布的平车靠后,还有三十名身穿喜红戎装的男子,他们比一般的小厮要高、身姿挺拔昂首。

门房见了兄妹俩,就赶紧笑呵呵的迎来,“侯爷、二姑娘,喜事啊。咱们侯府最近真是蓬荜生辉啊。”

大红马车、喜红的绸缎、谁都瞧得出这是提亲来了。

不用门房说后边的,贺南嘉也猜出来怎么回事了,婚事没定,门房自不好宣之于表,只是暗戳戳的指了下打头的马车,左边跟右边分别是平阳二子。

兄妹二人急忙进府,正厅里除了贺老夫人、善氏坐着,客位上坐的便是平阳王和二爷张威。

贺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满厅的聘礼想笑,可想到儿媳妇一口就拒了婚事她又想哭,就变得如此这般。偏偏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死哪去了,该挣钱的时候总是掉链子。

平阳王始终笑着,长子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只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平阳王有意求娶贺南嘉为郡王妃,那么就没哪户人家再敢上门提亲了。贺武侯府当下不同意也不着急,等说亲的时候就会领悟过来。放眼整个天晋朝,只有四位皇子敢和他们争,可四位皇子都有正妃,傅家人总不会委屈善老将军的外孙女为侧妃。

圣人让他们两家自己谈,又没说不可以上门提亲下聘礼。

“侯爷、二姑娘回来了,呵呵,老夫正与老侯爷夫人聊你们的大事呢。”平阳王给儿子甩了眼色。

张威即刻起身给贺文宣示礼,而后就捧着案上的鞭子、绳,走到厅中间跪下:“子恒为泄私欲,伤了老侯爷,特来领罚,请侯爷莫要手下留情。”

子恒是张威的字。

贺文宣与贺南嘉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默契。平阳王府趁着提亲下聘的功夫来“负荆请罪”,摆明就是个套。

他们要是责罚了,还拒了这门亲事,外头不明情况的人怕是要说贺武侯府仗势欺人、自视清高。他们不责罚吧,就等于默认了殴打超品官员一事了解,纸老虎爹该打是一回事,可贺氏的颜面是另一回事。

爷俩真会算计。

贺南嘉不想居于后宅,就是觉得算计累的慌,她宁愿推敲案情、解剖尸体,这些实实在在的,不用挖空心思去琢磨如何说话、为人、处事。

怎会从一个后宅蹦哒到另一个后宅去?

“提亲下聘、负荆请罪本是两码事,王爷带着麟子选择一日来解决,倒是会挑时候。”善书琴怎会不知平阳王府打的如意算盘?她说的隐晦,但平阳王父子却是听明白了。

贺老夫人眼里只有钱,“哎呦,这可使不得,威二爷是郡王,怎能让侯爷打呢?使不得,使不得。”

照官位来说,是这么一回事,贺南嘉翻个白眼。

二妹妹的婚姻大事贺文宣不能发言,可为父亲讨个责罚还是可以的,既然郡王打不得,那就罚别的,他走到厅间,与跪着的威二爷平行,面向祖母、母亲拱手道:“祖母说的对,可父亲身子骨受了伤,公道还是要讨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