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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据(26)

作者: 闻大俗人 阅读记录

他不是在单纯警告,而是在帮他出气。

再想到晏珩西说的——我请你喝别的酒好吗。

你是什么意思呢?

是在道歉。

总裁办。韩琛敲门进来后,如往常般送了咖啡进来,却没有立刻就走。晏珩西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动静,仍然低头翻着桌上的文件。

从韩琛的角度看,男人尽管坐着,身形仍然端正,脊背弯下时也依然直挺。脱了外套,穿了件收腰的马甲,光滑的缎面沿着胸腹和后背一路滑向腰间,在最窄最细的凹陷中掐出一段一手可握的腰线。

男人微微低着头,向上梳起的头发平整黑亮,连发尾都是精心修剪的长度。男人神情专注,那双惯常微笑的眼睛收起了笑意,思考间偶尔蹙起眉头,飞快又慎重地丈量过文字的含义,才下达决定性的决策。

男人工作时的样子确实很迷人。

晏珩西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青年。咖啡放在该放的地方,韩琛却没有立刻就走。

不知道青年看了自己多久,对上韩琛的视线,晏珩西眼里又浮现点笑意:“在看我?我好看吗。”

“是谁说的男人专注时的样子最迷人,”晏珩西忽然站起来,上半身越过桌面靠近韩琛,“有被我迷住么?”

韩琛被撞个正着,耳朵又红了一片,掩饰性地偏过头去,还要嘴硬:“……没有。”

却不知道到底在否认哪个。

再转回头去,晏珩西仍旧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被晏珩西的举动扰得心神不宁,韩琛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昨天的事,是不是因为……”

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韩琛要说出口的话。

“请进。”

来人进来后,拿来包装精美的盒子,在晏珩西示意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随后转身退下。

晏珩西却将盒子推向韩琛,神色期待,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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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扫兴,但韩哥哥没这么容易被攻略??话说宝们怎么都在看韩哥哥什么时候沦陷哇,忘记晏西是个人渣了嘛??

第24章 换衣

韩琛站在办公室里,如芒在背。

员工拿进来的东西是一套衣服,方方正正装在盒子里。打开来看,是套崭新的西服。

韩琛以眼神询问晏珩西,男人轻笑着,说:“送给你的。”刚要开口拒绝,晏珩西仿佛提前预料到,先一步出声:“我不喜欢被人拒绝。”

咽下未说出口的拒绝,韩琛伸手拿起衣服,顿了顿,问:“我……在哪里换。”

见人应下,晏珩西笑容愈加明艳,眉间却一挑,显出几分坏心思:“就在这里。”

青年眉头皱起,不能认可对方意见。看向晏珩西,男人悠闲地转起钢笔,身体放松,似笑非笑,却不是可以转圜的态度。

也许是被昨天的胡思乱想扰了心绪,峙立片刻,韩琛率先让步。

“您……转一下身。”

“不。”韩琛眉头皱得更深,晏珩西却笑容更甚。知道男人恶劣且难以让步,韩琛转过身去背对晏珩西。先脱了身上外套,抬手碰上外套扣子时,手指却在硬质环形物上停顿了。

尽管看不见晏珩西的脸,韩琛依然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像悠悠滑动的指尖,隔着衣物在他后背游移。

犹豫不过片刻,韩琛解开衬衫扣子,飞快地脱下,套上新的衣物。

青年背后,晏珩西却幽幽地盯着前面修长精实的身体。看不见前面的风光,晏珩西只能看到青年脱掉黑色外套,白衬衫熨帖地裹在身躯上,勾出一个倒三角的身形。

韩琛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小臂从脖颈处一路向下,是在解扣子。脱下衬衫时,手臂往后扩,青年背脊间隆起的肌肉像两座挤压的山峦积聚到一起,显得脊柱上的沟壑更加深陷。

脱完上半身,青年去拿放在盒子里的衬衫。修长结实的小臂伸出来时,纤细的一道银亮坠在腕间,随青年动作摇摇晃晃。

韩琛很适合这种坚硬冰冷的金属,衬他俊秀深邃的五官,也衬他锋利难驯的性格。青年背对着他,似毫不设防,仿佛回到他撞破人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那天。

那段银环挂在手上,就在突出的腕骨下面,两相对照,那截小臂忽然就变得骨棱可握,映着青蓝的血管和浅浅浮现的青筋。

他握上去时,虎口会扣上腕骨与手背连接处的凹陷,掌骨擦到细细的一条冰凉,手心触到温热的皮肤,手指则环过腕间的两块骨头,和他的指骨缠绵相贴。

晏珩西莫名就觉得场面情色,眼神暗下来。

背后的目光始终在身上游移,韩琛脱完衣服把衬衫拿过来时,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烫得他身上发起烧来。

衣服面料顺滑,明显是好料子。飞快套上衣服,韩琛灵活系上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衬衫下摆妥帖掖进裤子,才转过身体面向晏珩西。

面料挺阔,极好地显出青年舒展修长的骨架与挺拔有致的身形。腰是腰,肩是肩的,晏珩西看了很满意。

除了赞赏自己的眼光意外,还要再一次感叹青年无可挑剔的衣架子身材,仿佛米开朗琪罗再世妙手雕出来的古远神像,象征着美与力量。

晏珩西眼神直接,打量他时像评估一件橱窗里的器具,眼里有欣赏和赞美。还有占有和掠夺。

不习惯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韩琛刚想拿着自己的衣服退下去,却听晏珩西说:“还有外套。”青年又听话穿上了西装外套。盒子里是成套的西装,除了韩琛穿上的外套和衬衫,还静静地躺了一条西裤。

想到这,韩琛心头有些惴惴。晏珩西却没有再说要他把裤子换上的话,只是推开椅子,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悠悠踱到韩琛面前,晏珩西抬头,眼里是流动的光彩,熠熠生辉。男人这次笑容很纯粹,仿佛只是在单纯欣赏面前人的美色与躯体,说:“为什么不继续当模特了。”

听到问题,韩琛愣了一下,随即回神。为了把他放到身边来,晏珩西威逼付时安自然调查过一番。如今他人真的到了身边负责个人安全,要把贴身保镖的底细摸清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本来就是兼职。”

这个回答不算说谎,只是除了兼职原因,韩琛更不想站在聚光灯下,被一群人的目光簇拥。

众目睽睽之下,他好像要被视线穿透身体,再被钉上回忆里的耻辱柱上。

在孤儿院时,同龄的孩子一开始孤立他,后来总是围在一起用看异类的眼光看他;上学时,他和同学们的关系不远不近,尽管受欢迎,女同学向他投来的目光总是爱慕又带着同情;刑满释放后,听过他犯过事的人又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那些伤人的视线早已远去,意识里却留下了细细密密的空洞,让他人的注视变得像射线,无孔不入地漏进来。

“钱多事少,为什么不全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