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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63)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第43章

喻南桥被欺负哭了, 泪珠就这般透亮可怜地滑落,掌心撑在地面,他五指微曲, 想抹除泪珠所存在的痕迹。

可他被拖拽了回去, 狼狈不堪地趴了地, 脸部对着的是自己那可耻的泪水。

青袍子都被扯散了。

那截脚踝被惯擅刀枪的男人的手所紧攥,纪岷疆俯身而上,躯体压在喻南桥身上, 他边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边将喻南桥长发握在指间,如此后颈便无了遮挡, 舌尖一探便覆盖上去。

“不要了……纪岷疆,停下。”

太烫了,喻南桥咬唇, 病气的肩膀抖了抖,纪岷疆在摸他的后颅,快感和抗拒一并在躯体内翻涌,本就受损的双眼因为哭泣而愈发模糊,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讨厌这样。

“南桥,我很难受,我想进去。”纪岷疆边舔边诉说。

——撕拉。

腰带被撕裂了, 衣袍霎时无法遮挡自己。

喻南桥浓睫一抖,他猛地回头, “不、不行!”

他不要被标记, 被标记意味着终生要和标记他的人缔结婚约, 是要长相厮守一辈子不离不弃, 标记者不止可以标记一人, 而被标记者却只能听从标记者的命令, 标记无法洗掉。

这是一种压抑至极的束缚,老旧的封建思想哪怕到了如今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也延续了。

是囚笼,也是碾灭尊严与思想的刑场。

观音城经历过血液改造的人类会分化成两种,一种带着强制与压迫的信息素,一种带着安抚与诱导。

纪岷疆显然是前者,喻南桥被他的信息素所制衡,像是动物世界天然不公的规则,他无法反抗。

唇线紧抿,喻南桥眼尾红了,狐狸眼水淋淋地瞪着纪岷疆,乌漆长发带了潮,厢房焚的香早已被纪岷疆掐灭,他不喜欢除了喻南桥之外的香味。

后颈有若即若离的玫瑰味在蔓延,纪岷疆嗅着,愉悦极了,金色瞳光可怖地晃了晃,艳红的舌尖抵住下唇,他正欲说什么,可喻南桥的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一颗一颗地往下滚,尖细的下巴除了薄红便是水渍。

哭得太狠了,可咬住唇一言不发,非常委屈但眼底满是杀意。

他被压制了,但他清醒地告诉自己不要堕落,爱欲是可耻的东西,那晚纪岷疆已经带他感受过了。

他讨厌那个不知羞耻的自己。

“……纪岷疆。”喻南桥心尖骤痛,细眉蹙了,这是一张无论男女看了都会心动惊艳的美人面,足够冷,也足够诱惑。

冰冷的色泽像是染了一层玫瑰红脂,乌漆的眉尾却淬了毒。

纪岷疆俯身而来,手指勾着喻南桥那一段暗金色的耳坠子,扇叶的模样,随着主人的目光一并颤巍巍地晃动。

暗金色?

因为暴戾而浮现蔓延的那片浓烈的血红逐渐消散,心脏剧烈狂跳带来的疯癫和杀戮也在平缓,纪岷疆的意识一瞬间回溯重建,他变得清醒。

清醒地看到喻南桥因为他的举止而哭泣。

心脏骤停。

“别哭。”

他的伴侣在哭泣,细眉蹙着,脆弱病气的模样让纪岷疆有些不知所措,指腹触碰了喻南桥的面颊,可又收回了,他同时也松开了那只攥紧喻南桥脚踝的手。

一片死寂里徒留喻南桥压抑的哽咽,纪岷疆想了很久,那道可怖的赤红线从瞳孔消失,似有怜惜的意味稍纵即逝。

窗外竹林的阴影密密麻麻地铺洒进来,阴郁冷暗,他启唇,一字便要停很久,有些生涩的男音缓缓道:“别哭,我……我不欺负你了。”

他只是生病了,狂躁症带来的杀戮让他无法清醒,于是一切都依靠着本能而行动。

不该怪罪他的,他还小,才二十一岁,幼稚傲慢的小孩子,怎么能怪罪他呢?

他什么都不懂。

他还……

杀了他。

线条冷薄的狐狸眼微眯,眼珠掠了层阴郁的光影。

杀了他。

——砰!

纪岷疆后颅狠狠砸了地,声响巨大!

脖颈下一瞬便被喻南桥死死压住,一时间地位翻转喻南桥跨坐在他的腹部,力道极为狠厉,并非伴侣间的暧昧,而带了真正的、想要灭口的迫切感。

薄刃夹在长指间,刃尖抵住纪岷疆的咽喉,锋利薄情。

纪岷疆挑了挑眉。

啊,他忘了。

他的这位伴侣,无欲无求的淡漠外皮下有颗睚眦必报的心。

可睚眦必报里带着羞耻,这样就显得可爱。

他因为自己的哭泣模样被纪岷疆看见了,他觉得丢脸,所以想要杀了纪岷疆。

方才那样的脆弱和故作可怜都是假的。

愿者上钩的把戏罢了。

纪岷疆愿者上钩了。

他乐得自在。

“南桥啊。”死到临头纪岷疆疯癫一笑,很低很轻,喉结随笑音而滑动,于是刀刃割破了点皮肉,红冒出来,纪岷疆做了投降状,西装袖箍散开了,漆黑的西装有些不整,随性散漫里胳膊贴着地面,掌心无辜地朝上翻起。

他微抬下巴,“你喜欢这个姿势吗?”

喻南桥不言语。

“亲爱的,我以伴侣的身份向你真切地建议,还是不要割破这咽喉为妙,毕竟这般的犯罪现场太过简单,容易拆穿还庸俗下流,如果你想杀我,不妨换一个方式?”

“我有什么好处?”刀刃微抬,喻南桥垂眼,居高临下又冷淡地看纪岷疆,这时他的眼珠正下方淌下了最后一滴泪。

落在了纪岷疆的眉间。

“好处?我为你保住贫民窟的土地与人类,外交大会时我用自己的场地建设休息所,怎么样?你不需要花一分钱,我帮你平息贫民窟的叛乱,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最近,看上去很不好。”纪岷疆抬指抹了一把,歪了歪头,西装革履被痞气和匪意侵占,“南桥,你得依靠我,因为我拥有观音城百分之七十二的土地,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建立春夜城和狂欢城的休息所,喻南桥,跟我比赛吧。”

“比什么?”喻南桥松口了,大腿内侧的肉贴着纪岷疆的腰带,有些冰,他要起身,可纪岷疆揽住他的腰将他狠狠往下一按。

喻南桥双眼微睁。

纪岷疆不在意,他很享受喻南桥坐他身上的感觉,于是为了拖延时间,连话都说得很慢,“那就比赛飙车吧,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处置,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我结婚。”

“就这么想当我的丈夫吗?”刀尖从纪岷疆的眉心到了鼻尖,轻柔地拍了拍。

简直就是挑衅!

第一财阀这般被挑衅依旧很愉悦,浓睫随笑意抖了抖,金色眼瞳带着兴奋:“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你当我的丈夫也可以,我甚至可以遵循中国封建时代的思想糟粕,去做个温柔内敛的小妾。”

“那……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杀了你么?”刀刃从滚烫的咽喉到了纪岷疆危险健硕的心口,喻南桥有时喜欢学纪岷疆这种慵懒的音调,他学着,说,“我想轻轻剖开这颗讨厌的心脏,然后将它当着你的面将其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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