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玫瑰犯罪日(59)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领带松了,这样怎么见客人?会让别人看笑话的。”喻南桥把他的领带解开,慢慢给纪岷疆重新系着,宽的一边被他捏着。

他神色专注,细眉担忧般蹙着,粉白的鼻秀气挺立,浓睫洒下片纤长的阴影。

亭台楼阁外,浓金的光将这位冷欲的美人笼罩起来,乌发的外缘勾勒了层光影。

纪岷疆喉结微动,他的面骨非常凌厉,然而唇一启,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克制,“别系太紧。”

“好。”喻南桥乖巧地把领带轻轻扯开了点,墨洛温结非常标准得被他打好了,他把纪岷疆随意扔在地面的西装外套捡起来,纪岷疆不需他讲,就自己穿上了。

喻南桥还帮他把褶皱铺平,袖扣也被重新弄了一回。

就当喻南桥拿帕子给纪岷疆擦唇角的茶水痕迹时,纪岷疆刻意地看向坐着的春璟。

春璟怀里抱着那只黑猫幼崽,两只碧绿眼珠满是不甘地瞪着纪岷疆。

纪岷疆太愉悦了,他享受着喻南桥对他的百般温柔,这是整个观音城都为之羡慕嫉妒的事情。

羡慕、嫉妒?

可喻南桥已经是他的了,他这样想着,于是看向春璟的目光更为凶狠。

“南桥。”纪岷疆低哑出声,他捏着喻南桥的下巴,迫使人抬头,喻南桥不解地看他,他俯身,唇粗暴地咬住了喻南桥的唇。

滚烫的带着茶味的舌冲撞进来,喻南桥的唇闭合不得只能任由他放肆,这个吻带着窒息感,他死死地去占有喻南桥,手往下揽着喻南桥的腰,要将人抱碎在贪婪的胸膛里。

喻南桥无力地喘息,指尖帕子落了地,这个吻让他开始挣扎,可丝毫无法挣脱禁锢。

“您……”他十指搭在纪岷疆强悍的肩上,推了推,狐狸眼都是疼出来的水,“小璟还在呢,请您别这样。”

纪岷疆这才满意。

他听着喻南桥似委屈的求饶,放过了他,余末时舔了舔喻南桥被咬红的唇,“一会我来找你,先别离开。”

“先去陪客人吧,别让他久等。”喻南桥垂眼,轻声细语地说。

他这样亲昵,完全不似之前冷冽淡漠的高岭之花。

这是他纪岷疆的伴侣,最为漂亮最为完美的伴侣。

纪岷疆收了獠牙,喻南桥的下巴被他揉红了,好艳,可肤色却是极冷的,他临走时状若无意地、居高临下拿带了餍足的眼珠去看春璟。

——吱呀。

门被关上,纪岷疆被部下带着去了另一个厢房。

纪岷疆离开后过了许久,春璟才开口,“什么时候才杀他?喻南桥,我为了你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事,他妈的恶心。”

“潜伏当杀手这事真他妈恶心,喻南桥,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我他妈就像个舔狗,还得不来半分回应。”

喻南桥坐在纪岷疆刚坐过的位置,他单手依着下巴,下巴依旧红艳着,仅仅是一点而已,浓墨重彩地宛若湿滑的口脂。

乌发如瀑倾洒,遮住了银杏叶般的暗金色耳坠子。

春璟看着他这个样子,气愤极了,他从来不会生气,淡淡的神色能把人逼疯。

于是春璟报复般捏烂了指间昂贵的瓷杯,字字浸狠,“他的母亲,那位名动四方的、最伟大的战场指挥官,朝衡就是病毒母体不是么?她与纪成君结婚生子,她隐瞒了自己患有狂躁症的事实,因为遗传而患有狂躁症的婴儿无法承受痛苦而濒临死亡,最终他活下来了,为什么呢?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曾因痛恨观音城的制度而研制的末世病毒,她天真地以为毁灭之后便可以重塑她想要的未来。”

“她注射病毒成为了母体,她的儿子成了继承者。”

春璟五指抬高试图去抓高悬天棚的人造太阳,他字字冷静,像个旁观者,“只要有病毒感染者进食,那有一部分养分便会传递给她的儿子。”

“病毒自此大肆传播开来,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让动物和人类变成了怪物,而怪物会通过进食血液与尸体延续他的生命,随着他的成长,怪物也跟着成长,怪物们自行繁衍生存,于是形成了如今的末世,我们逃离故土,没有带回一丝土壤与植物。”

春璟慢慢地说:“这都是朝衡和纪岷疆的错,解决病毒的方法你分明是知道的,就是杀了他,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喻南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也愿意跟随你重建观音城的制度,可是我不明白,你宁可力排众人也要开办生化实验室,你拿自己的性命去研究病毒,你让怪物吸食你的血液试图让它们恢复正常,你不该这么仁慈。”

“你该一枪杀了纪岷疆,杀了他,人类到时才可以回归故土。”

“慈悲殿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他彻底死去,但你为什么迟迟不给我发布命令?你舍不得他吗?”春璟嘲讽地看着喻南桥,“你爱上他了?”

栏杆外的日光逐渐退散,机械竹林的阴影再度重夺了领域,阴暗,开始蔓延,伴随着刺骨的冰冷。

“春璟,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薄扇子被优雅垂开,遮住了喻南桥微扬的唇角。

乌发状若温柔地垂了下来,却毫无温情。

“只要怪物还活着,纪岷疆就不会死。”喻南桥微微探身,五指摸上了纪岷疆忘记带走的银色枪支。

他抚摸着,指腹带了浓烈的诱惑感,只是摸了把枪,便让春璟眼红心跳。

喻南桥褪去虚伪的温柔外皮,眉间红痣却显得他愈发仁慈,他用上了膛的枪口抵住下巴,感受着冰冷和火药味,淡淡道:“枪杀不掉他的心脏,要用欺骗才可以。”

啪嗒。

枪被随意扔在地面。

以爱意为诱饵,欺骗为银勾,若即若离的吻触碰到他的嘴唇时,便该收网了。

春璟愣了愣,他苦笑,“原来是我天真了,也对啊,你喻南桥怎么可能会爱上谁呢……你永远也不会爱上谁。”

“你永远也不会爱我。”

春璟的眼珠开始肿胀模糊,他捂着那只因气愤而开始流血的右眼,虎牙露出,几欲颤抖,“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剥皮抽筋,再抱着你的骨头睡觉。”

——滴答。

血落下来,在春璟怀里的幼崽开心地张嘴去接那些浓稠无比的血。

这只幼崽是生化实验室最高危险性的怪物,平日里最黏喻南桥,喻南桥没办法,出白玉京的时候把它带出来了,它要是被旁人惹怒,会引来很大的杀戮。

它只听喻南桥的话,只被喻南桥驯服,就像纪岷疆。

“春璟,那位指挥官并没有背叛观音城。”喻南桥并没有回答春璟的病态发言,他突兀地说,“她是伟大且值得尊敬的女性,那份病毒起初只是她用来治愈狂躁症的药物,是她那位丈夫以她的名义将药物进行了二度试验成了感染病毒。”

“他救了自己的儿子,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喻南桥淡淡道:“他的儿子分明是知道这件事的,却为了父亲而选择了隐瞒。”

上一篇:恋爱六年分手后 下一篇:失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