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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49)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我会把你变成一只怪物,这样就只有我爱你了。”乌雀疯癫大笑,“我爱你啊,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你为什么要喜欢喻南桥?看看我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喻南桥就是个婊子,是你们观音城的叛徒。”

“阿元,等我杀了他,我就能用自己的身体和你在一起了。”

正在燃烧的玫瑰花涌入跑车,乌元被烟雾呛到昏迷,他视线恍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除了一张脸便毫无优点的男人,“乌雀”不知道为何就是对他着迷非常,两只纤细的手掌压在脸颊上,娇嫩的唇间咬着一朵玫瑰花,她半跪在车座上,乌发如瀑,衬得殷红旗袍愈发诡谲。

车门轻声被打开,烟雾散去,火光衰弱。

“乌雀”的肩膀被来者压住,骨骼温雅的手摸着“乌雀”的脸颊,轻轻划了一道,脸颊就破了,“乌雀”开始尖叫,她偏头,要拿玫瑰刀去割来者的头颅,可来者显然比她更强,男人用食指指腹点在她的额头。

——啪嗒。

刀落地,她不甘地颤抖着,想说什么可一阵剧痛过后便倒在车椅上陷入昏迷。

乌元醒来时发觉自己正坐在完好无损的车内,霓虹光带着优雅纯音乐在车内闪烁,跑车悬浮在半空,道路两边的玫瑰园也如原样般在春夜里浪漫沉眠。

他妹妹的脸颊乖巧无害地搭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

乌元小心翼翼握着妹妹的手腕,感受到温热时才放下心来,那个女人离开了,太好了。

“如你可见,只有我可以救你妹妹。”温润男音蓦地在前方响起,乌元惊惧看去。

司机变了,不再是乌家那个顶级配置的仿生人,而成了个身穿浅棕色大衣,手上带着皮质黑手套的青年,金丝边眼镜眼镜下,青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珠折射出意味不明的光,“我可以救你妹妹,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不要让喻南桥恢复记忆,必要时,抹杀纪岷疆的存在。”

……什么?

乌元护住妹妹的脑袋,他透过后视镜打量青年,谁知在镜子里与青年对上了视线。

谢臣把金色眼镜摘下,他猛地偏头,琥珀色的瞳孔满是杀意,可又诡异地带着病态的留恋,“我要和我的阿桥在现实世界,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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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在铁笼里冲撞嘶吼,沉重的铁链随它们对彼此的撕咬而愈发可怖地响动着,像是獒犬,又像是巨狼。

鳄鱼在深渊般的水里探出双眼,强悍的躯体若隐若现。

地下室四周挂了灯笼,暗色光影随阴冷的风晃动,数不清的金色符文刻入墙壁,丝丝拉拉的电流音像在吟诵什么,角落有全副武装的机甲仿生人拿枪伫立。

在正中央的悬浮台子上有个鲜血淋漓的人,他身上遍布鞭痕,衣服都与伤口黏在一起了,他咬牙,胳膊撑着地要站起来。

虞泠闯入白玉京生化实验室后被纪岷疆派人抓了回来,一进地下室便被打了个半死。

“妈的。”虞泠骂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恨透了纪岷疆,因为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纪岷疆却是名门大小姐与纪成君联姻生下的正统继承者,生来就尊贵无比受尽追捧与讨好。

而他虞泠只是纪成君丧妻后风流一夜的产物,本来被扔在贫民窟自生自灭,但因为纪岷疆离家出走去了狂欢城再也没回来,他才被纪成君,他那个渴望又仰视的父亲接回了家,却只是当纪岷疆的替身一般。

纪成君永远在透过他,去看自己那最心爱的,那个血脉正统的大儿子,于是虞泠无论怎样优秀,谁也看不到他。

纪岷疆永远胜于他。

红漆木门在此刻被人推开,雇佣兵个个都是极其优越的身材,宽肩狼腰尽显威慑,可中间那个更为出挑,肩上搭着皮质黑大衣,质地上乘的西装将健硕高大的身材勾勒出来,衬衫扣子微散,他唇间咬着烟,微低头,银蓝碎发遮住狠厉的眉眼。

烟被随意扔在地上,皮鞋踩着烟蒂,纪岷疆浓金色的眼珠缓缓抬起,血丝混着笑意,看向台子上的人。

“虞泠,反省好了没?”

虞泠扯断脖子上的铁链,他撑着柱子站起来,脚下全是血水,纪家的家规就是这般可怖,纪家注重名声,若是有人犯了事,这种剥皮抽筋的折磨还只是一点警告而已。

“哥,我永远不会后悔。”虞泠抬眼,浓睫下漂亮纯净的眼带着笑意,虎牙露出,不要命地去挑衅纪岷疆,“为了见到虞杳我什么都可以做,只是杀个喻南桥而已,我要用他来复活虞杳,我喜欢虞杳。”

“喜欢?简直笑话。”纪岷疆偏了偏头,肩膀笑得发颤,他今晚格外不正常,从巷子里出来后浑身就满是杀意,部下简直要被这种强者的压迫下跪了,纪岷疆平日里对下属算得上好,但要是狂躁症发作,他谁也不认,谁被他盯上,不出三秒就能死得彻底。

这种顶尖天才却是神经病的、手握滔天权势的年轻财阀,对观音城而言是恩赐,也是噩梦,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彻底失控,怕是谁也活不了。

无人能将他驯服。

“纪总……”门外有个中年女仆,她颤抖着喊纪岷疆,手在围裙上搓弄着,“虞泠还是个孩子,刚十八岁他懂什么……打一顿就好了,别……”

她被雇佣兵们抬臂阻止进入,门被关上,地下室里那些仿生护卫也被关闭了电源,此刻只剩这对兄弟。

纪岷疆拽了拽西装领带,并没有喻南桥拽领带时给他的那种愉悦与兴奋,相反,他开始暴戾,竖状瞳孔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虞泠,他长腿踏上台阶,一步一步,沉闷又压抑。

这是喻南桥所看不到的纪岷疆,真正的纪岷疆。

——哐当!

五指按着虞泠的后颅,活生生把人砸在地面,骨骼震碎的声响让牢笼内打架的猛兽都瑟瑟发抖,它们蜷缩起来,尾巴垂下,尽量远离纪岷疆这个凶悍可怖的主人。

“我们纪家,绝对不能出你这种蠢东西!你这算什么?恋爱脑?”纪岷疆揪着虞泠的头发把人带起来,眯眼,字字一顿,森然警告道,“虞泠,别给纪家丢脸,你这个连祖籍都入不了的东西,我轻而易举就能抹杀掉你,父亲也不会在乎你。”

灯笼们尽数熄灭,穹顶刻着旋转青花瓷纹样的吊灯发出细弱的光,延绵四周就是众神佛的浮雕之作。

——哗啦。

长达七米的黑色巨鳄从深渊爬出,它浑身都是血味,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有侵略性,它依附在主人脚边,耀武扬威看着奄奄一息的虞泠。

“我说过很多次,别去招惹喻南桥,他经不起折磨,要是他死了,谁给我治病?”纪岷疆俯身,他五指松开虞泠的发,把弟弟随手往地面一抛,单手插在西装裤里,在高台上蔑视下方的虞泠。

“治病?只是治你的狂躁症?哥,你在骗谁啊?”虞泠捂着心口,吐掉嘴里的血,瘦削的身躯已经有肌肉覆盖,无害白净的脸上和他哥哥一样有不要命的傲慢,“我都知道了,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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