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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45)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派人保护也不可行,因为这件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一周目里他告诉了春璟,春璟被割断头颅而死,再后来像是多诺米骨牌,一切重要角色都在死亡。

念此,喻南桥在纪岷疆的禁锢里,蹙了蹙眉,眼角诡异地浓红。

纪岷疆不明所以,他以为喻南桥这样要哭的样子是被柳树枝扎到了,于是他抬手,机械改造过的灵敏长指割断了那截树枝。

啪嗒。

昂贵的皮鞋踩着那根树枝,微软的泥巴将树枝埋葬起来,纪岷疆把喻南桥放下来,冷白的足尖离开了黑亮的皮鞋,落在干净的墙下石砖上,石砖刻着繁琐咒文,冰凉凉的。

这石砖有些高,喻南桥站上去竟比纪岷疆高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俯视纪岷疆,从英气深邃的眉眼,再到骨骼硬体的鼻,鼻上有颗乌黑小痣,与薄红的唇色相得益彰。

喻南桥十指搭在纪岷疆肩膀上,薄背挨着墙,纪岷疆掌中枪支微动,已经上膛。

墙后的深巷子里传来交谈声。

纪岷疆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他颇为反感,却又挑衅地凑近喻南桥,喻南桥就算站在石砖上也只比他高一点而已,他轻而易举就碰到喻南桥的耳。

暗金坠子在他视线里轻晃,色泽如同纪岷疆的双眼。

“你那位不认识的老相好就在旁边,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他舔了下喻南桥的耳坠子,声线低哑含笑,有点兴奋,“他会过来把你夺走吗?”

喻南桥浓睫微颤,心道:疯子。

他抬指,勾着纪岷疆的领带,像在拽狗链子。

他偏头,面颊被纪岷疆嗅着,宛若掠食者在占据自己的猎物。

“不是没结婚就不能做吗?你有胆子跟我来真的?我们只是情人关系啊。”喻南桥气音撩拨,很轻的语调便让纪岷疆浑身发热了。

他猛地去看喻南桥,颇为凶狠和占有。

喻南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成年不久的鳄鱼崽子,狐狸眼眯了眯,瞳色发艳,“小孩儿,敢和我来真的吗?”

第33章

纪岷疆听力非常敏锐, 巷子里那批人哪怕离得远,纪岷疆也听清楚他们隔着通讯器与那个他恶心的家伙的交谈。

那个家伙对喻南桥而言似乎很特别。

念此,纪岷疆双手不高兴地探进喻南桥那段白袍子, 隔着衣物揉弄, 他看到喻南桥脚踝颤抖, 又五指攥紧他西装领带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愉悦。

喻南桥那抹状若蝴蝶的浓睫已经沾了水珠,纪岷疆凑近, 想给他舔干净。

“别碰我了。”喻南桥五指盖住纪岷疆的脸,把人推开了。

“不是说我小孩儿吗?”纪岷疆皱眉, 幼稚极了拿鼻尖在喻南桥掌心细细地拱动,唇上有湿润的气,这气让喻南桥浑身颤栗, “哥哥,跟小孩玩的感觉怎么样?”

——哐当!

巷子两侧隐藏的机关门被人从里推开,而后乌泱泱地出来好多粗衣麻布的贫民大汉,他们聚集在深巷子里,撂下枪支武器,身上的防弹衣都老旧落后,上边密密麻麻全是弹孔, 还有上一个使用者留下的来不及抹净的血。

“这批炸弹听说是慈悲殿不要的玩意儿啊?还能用吗?”黑皮男戴上铁制面罩,脸部除却眼部与鼻部, 其他尽数遮挡, 还屏蔽了虹膜以及骨骼上的贫民编码防止被军队发觉真实身份, 面罩上红光骤闪, 而后渐渐熄灭。

“人家慈悲殿不要是看不上, 咱们得试一把啊, 观音城现在……连贫民窟都不打算给咱们留了,你、还有你老婆孩子去哪儿?被流放到地面吗?”祖上是英国佬的胡子男将枪袋捆在腰上,血滴滴答答地从肩膀往下落,他吐掉嘴里的劣质烟就开始骂:“那帮财阀简直都是垃圾!他们的地还不够多吗?有地办什么、什么叫舞会的东西,就没地腾出来建个招待所?现在还要把贫民窟铲平,老子呸!他们要敢来,得先看老子的枪答不答应!”

几个大汉闻声哄笑,富人区的大批警察和军队都赶去贫民窟了,现在正是轰炸富人区的绝妙机会,他们互相说到尽兴,其中一个矮个子直接乐得脚一滑,把脚边的炸弹给踢远了。

咕噜噜。

快滚出了这条巷子。

坏了!

众人顿时脸色苍白,浑身僵硬在原地,这个巷子的监控被拆下重安了假的,宵禁检测器也被改动屏蔽了此处,但巷子外就不行,要是炸弹滚出巷子外被监测到,他们今晚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更可怕的也许会被关进监狱备受折磨,或是流放到地面被可怕的变异怪物们撕咬成碎片……

那个闯祸的矮个子被人揪住后领狠狠揍了一拳,众人开始围殴他,却没一个人想着跑几步把炸弹拦下,已经麻木愚昧了。

矮个子被打得在地上蜷曲起来,眼皮高肿,他趴着,在拳打脚踢里看见巷子外走来一个人。

身形高挑穿着件浅棕色大衣,琥珀色的眼珠从黑伞下露出,半长的微卷发扎在后颈,浅棕色碎发落下来,有种慵懒画家的气质,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不像是贫民窟出来的,倒更像个世袭财阀继承人。

深棕色的马丁靴抵住炸弹,他弯腰把那颗微型炸弹放手里,修长的五指扣住它,轻柔抚摸着,进了巷子,外头的霓虹光影就消失了。

矮个子奄奄一息看着那个男人褪去光鲜亮丽的外皮,他在巷子里满身是黑的行走,无声而优雅,而后在近距离的时候,他又被贫民窟反动军随身携带的昏黄手电筒照亮了,琥珀色的眼珠在睫毛下温柔晃着光。

反动军看见他来了,连忙静下来躬身行礼,“老大。”

谢臣把矮个子少年扶起来,少年瘫坐在墙边,费力睁着眼看谢臣把炸弹还给了他。

那双手很温暖,炸弹却是冰冷的,这颗高危武器被谢臣交给了少年,少年颤巍巍地握住,一点也不敢乱碰,生怕按到开关直接把自己炸成粉末。

谢臣收了伞,瘦削白皙的脸上含着笑,“各位吵什么呢?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团结了,还记得当初加入反动军时的誓言吗?”

长柄伞被他倒撑在地面,敲了敲,平整干净的牙从温润的唇间动了动,很轻,“我们当时对着被流放地面的、重病无医的、压迫致死的同伴们的坟墓,发誓说要给贫民窟一个公平的未来,但很遗憾,就像某位财阀所言,观音城从不讲公平,我们想要的未来只能自己争取。”

众人惭愧地低头。

谢臣走近,温温柔柔的,但压迫尽显,“可是啊,我的同伴们,和富人区的战役还没正式开始呢,我们为什么要内里分裂呢?”

另一只没撑伞的,摸过炸弹和进巷子前杀了几个巡查兵的掌心扣住了方才打架最狠的黑皮男的肩膀,拍了拍,浓烈的血腥味就窜进了黑皮男的鼻子。

黑皮男简直要吓尿了,当初组织反抗军的时候他们几个其实都看不上谢臣,甚至私底下讨论说要是东窗事发,就把谢臣推出去顶罪,谁成想这小子神挡杀神佛挡杀神,在暗地里从不露面,就轻飘飘指挥几句发布几个号令,富人区的高级军队就对贫民窟反抗军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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