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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30)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纪岷疆收回目光,他冷眼看友人,眼底有点疯和偏执。

友人直接腿一软心要吓没了,他庆幸刚没碰到纪岷疆,不然怕是那条胳膊得被砍了。

纪岷疆接过仿生机械人递来的酒,他喝了一口,然后垂眼,掠食者般去看着喻南桥,从唇边是不是带了笑,眼里是不是有亲昵。

必须非喻南桥不可。

因为他的狂躁症一旦真正发作便痛不欲生,是比撕烂皮肉更痛苦的折磨,这是血液改造的后遗症,加了他母亲遗传给他的好战因子,使他生来便像是一个被神剥离掉善良面的怪物。

只有喻南桥可以救他,他是唯一可以治愈狂躁症的药物。

所以纪岷疆对喻南桥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尽管两人不过刚认识,尽管是在三天前他才把喻南桥从流放所救回来。

“谢臣以为进了这个圈子就是权贵吗?还不是要受命于我,贫民窟出来的穷鬼,哪怕走运发了财,骨子里不还是穷鬼吗?”纪岷疆不以为然,他傲慢道:“喻南桥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也没有能力抢走。”

“再说了,离开了我,那个小病秧子能活得成?”

纪岷疆说完,再次垂眼看去,喻南桥旁边那个男人,太碍眼了。

那个名叫谢臣的,一路从贫民窟死里逃生到上流社会成为新贵的人,他一直在看喻南桥,喻南桥却跟对感情非常迟钝一般,他只是小口喝着牛奶,神色不变。

纪岷疆非常不解,他刚才要帮喻南桥穿袜子,结果刚碰脚踝就露出厌恶嫌弃的神色,结果现在呢?都凑这么近了为什么不躲开!

喻南桥好歹二十八岁了,比他还大了七岁,怎么就对感情这么迟钝?他是不是根本不懂感情!

旁边那个穷小子的目光快把你衣服扒光了也不知道?

纪岷疆这时心里攀升起阴暗情绪,瞳孔锋利残忍地呈现出浓金色,他直接高脚杯一倾,醇香暗金色的酒液朝谢臣洒去。

他这样的挑衅行为非常幼稚和恶意,在隆重高级的宴会上如果被浇了满头的酒液,那场面真的好笑极了。

纪岷疆期待着谢臣的狼狈,可谢臣不动声色,避开了那无声倾下的酒液。

——啪嗒。

纪岷疆松指,高脚杯从二楼栏杆坠落,跌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碎片终于溅到了谢臣的脸,脸颊划破了,正在冒血。

可喻南桥也听见玻璃杯摔下的声音了,喻南桥给谢臣说了抱歉,谢臣不生气,他捂着脸,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高级药物,伤口很快就愈合。

纪岷疆阴沉一笑。

他讨厌旁人觊觎他的玩具。

这时喻南桥抬眼看过来,正好瞧见纪岷疆在用满是恶意的目光看谢臣。

喻南桥一蹙眉,纪岷疆就做贼心虚地背过去了。

幼稚鬼。

喻南桥想。

作者有话说:

攻是脾气很坏的幼稚鬼,又疯又神经,只有受的话他才听。

训狗文学嘛~

还有就是,攻受始终1v1,身心都是。

谢臣干不过纪岷疆,喻南桥只是把谢臣当亲人。

第23章

谢臣坐在一旁, 被几个年轻女孩子围着担心,一个卷发女孩嘟囔道:“纪岷疆也太坏了吧,就算他权力高怎么样?权力高就能随便高空抛物砸人吗?”

她下一刻就被朋友捂住嘴, 朋友小声说:“你疯了敢骂纪岷疆, 闭嘴吧我的大小姐。”

卷发女孩还不服气, 她还想嘟囔,可谢臣制止了她。

“我没事,谢谢各位的关心, 纪先生也不是故意的。”谢臣的面颊上的伤已经迅速愈合,他垂着眼轻缓一笑, 琥珀色的眼珠被浓黑色睫毛盖住了,显得非常温和。

他像是受过良好教养,于是坐着的时候不会正视站着的女孩, 这是非常绅士的可以赢得好感的行为。

女孩子离开后他才抬眼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喻南桥,他正欲说什么可喻南桥抬手,拒绝了交谈。

佛珠轻微闪烁。

喻南桥耳边传来消息提示音,他按了一下左耳上的环状通讯仪,低声道:“等下。”

喻南桥走出大厅的这段路,纪岷疆一直在看他。

电子红漆大门自动开合,等喻南桥没了影儿他才收回目光, 继续跟从赌房出来的那批人谈论狂欢城运来的那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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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楼位于观音城的中心,最繁华的一带都在四周盘旋, 从远处宫殿般被蓝色云雾围绕的白玉京政府, 再到一路绵延的高大神佛铜像与古塔, 浓郁的机械竹林在道路两侧闪烁着暗绿光线。

人造月亮正在虚拟天棚上悬挂着, 隐约被浓云盖住点。

车水马龙带着高科技的复古感装横在喻南桥视线里不断穿行。

这是一个国风赛博朋克的世界, 人们保留了旧时的建筑风格和信仰方式, 又把它们与无比发达的冷技术结合起来。

“城主下令,三日内必须解决那件事。”

部下在白玉京的犯罪处给喻南桥发布了任务,部下有些担忧地问:“长官,您一个人可以吗?”

道路对面那家餐厅外,一个脸上被打上烙印的平民在冒死替权贵牵着疯狗,胳膊被死死咬住一时鲜血淋漓。

惨叫高过鸣笛声。

“长官?”部下听到那声惨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喻南桥淡淡道,他抬手将散落到左耳垂的碎发握住,轻轻别到了耳后,他的耳朵形状非常流畅,像是半枚冷白的月,耳坠晃了晃,氤氲出浓红的光影。

他戴耳坠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住那处的纹身,白玉京一帮虚伪者不接受纹身这种东西。

疯狗还在边咬人边叫着,它的主人正无声纵容它的一切。

喻南桥把耳坠子摘下来,抬指间朝那条狗掷去,砸到了它的腹部。

狗受疼开始哀嚎,它左顾右盼看见喻南桥立马夹着尾巴学乖了,主人还在跟友人嘻嘻哈哈地交谈,贫民正捂着胳膊的伤脸色惨白。

安静了。

“嗯。”

“让城主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喻南桥浅笑道。

这时,一辆红色悬浮跑车突然在金玉楼前落地,气压飞快向四周盘旋,喻南桥束起的乌漆长发微晃,他抬眼看去,跟部下结束了通话。

悬浮车的后车门自动打开,扶梯一截一截机械折叠般铺在地上,后车下来的人显然没有坐过这样高级的车,他脏兮兮的布鞋刚踩了干净的毯子就收回,然后直接大跨步跳下了车。

他下车后不知道车门是可以一直开着的,于是他一只胳膊抵着门,一只胳膊先把小女孩抱下来,再揽着女人的腰把她也抱下来。

袖子被随意高高挽起,一只诡谲潦草的黑蛇纹在男人的胳膊上。

黑蛇。

喻南桥在金玉楼门前看着他,心想,一周目那个与他在狩猎场比赛过、又被虞泠两枪击穿致命部位的黑蛇,在二周目里原来也存在吗?

——滴!

悬浮跑车里的红发财阀在摇头晃脑靠着椅背哼歌,不顾身后的车辆一直发出尖锐的喇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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