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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28)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喻南桥不喜欢穿这么麻烦的衣服,可他一想到刚来这个副本还是不要冲动为好,于是在纪岷疆的注视下要接过衣服。

可纪岷疆却压住衣服,“等下。”

金玉楼外雕廊画栋红顶黛瓦,楼外有片灯火阑珊的金鱼池,更有长桥明月与之相映,满城的名花贵草都被收集在此,机械石狮子威严立在楼前,瞳孔密切关注周围的一切。

身着长裙,鬓边戴花的富家女们在桥上放烟花,漆黑夜幕被灯火照亮了。

灯火明明暗暗地泼洒进走廊,与幽蓝色的深海墙壁混在一起。

纪岷疆混血深邃的五官在光影里更显优越。

喻南桥抬眼看他。

他恶劣散漫地说:“我帮你换,好不好?”

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喻南桥露出羞耻或是愤怒的神色,借此报复今晚本该按时与他出席晚宴却爽约一事。

可没成想喻南桥依旧神色淡淡,“嗯。”

特级休息室内,喻南桥坐在镂空木质椅子上,纪岷疆半跪在他面前给他脱袜子,“我们纪家人比较传统,从来不搞什么包养小情人,你既然明面上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就按伴侣的方式对待你,所以,换衣服这事我来就好。”

脚踝被纪岷疆握住的一瞬间,喻南桥再也忍不了,他承认他输了,肢体接触对他而言太恶心。

可他和纪岷疆一样是好面子的人,于是他将半褪的袜子压在纪岷疆西装裤的大腿上,尾音有点勾人,“只是换个袜子就够了吧,纪岷疆,你别越界。”

喻南桥长睫微垂,看着纪岷疆后颈那处的玫瑰刺青。

雪豹和鳄鱼,一个猫科动物,一个冷血动物,这部分血液基因本该相斥,但纪岷疆就被吸引,哪怕只是靠近,纪岷疆闻着喻南桥身上荔枝与玫瑰的香味,也会非常安心和舒服。

更何况是触摸了。

温热在纪岷疆神经感官里盘旋,他在与喻南桥的对峙中失败了,血液在皮下翻涌,他的心脏远比正常频率跳动着,于是他起身,“……行,那我在外边等你,换好赶紧出来。”

纪岷疆出去后,喻南桥拿起西装,意外得合身,他想了想,还是穿上了,只是固执地没换纪岷疆给他准备的衬衫夹,他平日里就会穿戴,一是为了放刀,而是保持衣物平整,一圈黑皮带捆住大腿,强烈的色差冷欲分明。

就在他扣上衬衫最后一粒扣子时,他听见纪岷疆在门外跟部下通话,连带视频对面的嘶吼和哀嚎。

在那短暂信息量又极少的交谈里,喻南桥简单了解了二周目的世界观。

病毒爆发末世来临,地面怪物横行,人类选择浮空而上建立了四所城市以此生存,观音城则是最强大的首领,而纪岷疆,就是观音城的第一财阀,年轻而凶狠,无人能将他驯服。

纪岷疆边跟部下讲话,边通过虚拟光屏看地面那些被流放的人在地面苟延残喘,观音城放弃了c级素质以下的、没有权力庇护的人,他们不定期被检测出来然后强制扔下观音城。

——滴。

电子门自动打开,纪岷疆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下刚出来的喻南桥,喻南桥西装革履起来有种禁欲美,处处一丝不苟地系住,多余的皮肉丝毫不露,狭窄的马甲紧紧束缚住一截腰,弧度如刀。

纪岷疆支着下巴,傲慢下有股孩子气,毕竟才二十一岁,“要不是我救了你,你会跟他们一样被流放,然后成为怪物的玩具。”

喻南桥虚伪地说了“谢谢”二字,他觉得二周目的纪岷疆比一周目的更为恶劣。

像是个神经病。

纪岷疆走近他,摸着他的手腕,“今晚别再跑了,观音城这帮傻逼我一个也不喜欢,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忍不住杀了他们。”

“这是合约的一部分,您身为艺术家,最该讲究诚信不是么?”纪岷疆眨眨眼,有些天真。

“还有……”他想了想,在喻南桥的不吭声里拿起了服务员刚拿来的药物,他沾在棉签上,把药涂抹在喻南桥那被咬破的指腹上,“破了为什么不说呢?疼不疼?”

“如果手指破着去参加晚宴,别人会以为我不懂疼人呢。”

“我不需要别人疼我。”喻南桥淡淡地说。

两个人身高体型差悬殊,穿着同款西装就更明显了,纪岷疆面对面与喻南桥站着,他低头,认真用棉签帮喻南桥处理伤口,他跟他父亲一样,十分喜欢旧世纪的东西。

“没办法,我父亲就这么对我母亲,小时候见多了,也想给我的伴侣试试。”暧昧的灯遮了部分肤色,纪岷疆银蓝的发变得昏暗,白皙的鼻尖上有颗黑痣,很小。

纪岷疆其实长得非常英俊,但他太过乖戾谁也不敢直视,喻南桥好像也没这样认真打量过他。

下一瞬,浓金色如同昂贵宝石的、如同冷漠鳄鱼的眼珠蓦地抬起。

鼻息相交间喻南桥后退一步,脚踝还是疼,于是站不稳。

“站都站不稳……你怎么弱成这样,要不要我扶你下去?”纪岷疆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着。

他桃花眼的弧度非常浓,旧世纪公认的东西方美学标准在他脸上尽数展现。

明明是张很适合撒娇讨人喜欢的脸,偏偏总充斥着傲慢。

喻南桥不搭理纪岷疆,他后退几步,将头绳从腕骨上摘下来,沉默着将长发束起来。

他侧着身子不看纪岷疆,线条流畅的侧脸非常俊秀,带着雌雄莫辨的美感。

西装下腰肢劲瘦,身形如竹。

被忽视后纪岷疆非常幼稚地摸了一把喻南桥的头发,好像这可以引起喻南桥的注意。

喻南桥这才变了神色,他猛地抬手抓住纪岷疆的手腕,力道很大,狐狸眼是杀意。

“喻南桥,你这么凶做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

纪岷疆眯眼,有些危险。

千钧一发间,外头有人喊纪岷疆。

“我先过去,这回你别偷跑了。”纪岷疆揉了揉手腕,“知道你好颜面,但我好久没回观音城了,身边没个伴侣别人就会硬塞给我几个,可我不喜欢别人。”

纪岷疆稍作停顿,他补了句,“当然,我也没说喜欢你,只是你比别人更顺眼。”

“纪先生,请快点过去吧。”喻南桥这时低下头,他很轻地说着。

纪岷疆这个视角可以看见喻南桥眼下浅淡的红潮。

很漂亮。

他离开后,喻南桥瘫在地面,蜷缩起来。

头发是敏感点。

不能碰的。

不远处,放在古典圆桌上的那捧糜烂玫瑰落了水。

这时佛珠发出轻微震动,喻南桥摸了一下,对方的声音立刻只在他耳边这个区域响起:“长官。”

是犯罪处的人。

喻南桥压着难受,声线依旧清冷无波,“怎么了?”

对方按照城主的命令给他说了,喻南桥听完后蹙眉,有些不解。

等把事情处理完后,他刚开门,面前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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