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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24)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到了不周山,虚拟天棚的尽头就在这里,夜色如刀黑压压地覆盖下来,乌鸦在阴暗的树林深处鸣叫着,火光在不远处爆炸。

不周山被点燃,火光如簇,惊起无数已经变异的怪鸟。

这时从山间赛车道猛地冲下来一辆重红色的赛车,车身流利功能完美,是经过名家之手改造的,这辆赛车冲撞着,将纪岷疆车头撞得稀碎。

“乌雀!”纪岷疆凶狠地盯着那辆车的主人。

乌雀浓密的睫毛随笑意一并弯起,赤红旗袍下她肤白如雪,高跟鞋踩着油门直接加速,势必要将纪岷疆连人带车撞下这高达三百米的赛车道。

大火已经到了这里,纪岷疆疯了一般与乌雀的车相撞,两人不逞多让都把对方往死路上逼。

——砰!

两人的车开始爆炸。

车门被踹开,纪岷疆千钧一发间落在了赛车道上,他擦去脸上的血,满心都是杀了乌雀。

浓重的火焰与烟雾下,乌雀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走了出来,身上的旗袍依旧精致华美,她乌发盘起,翠玉簪子挽住头发,耳坠子这时诡异地开始燃烧。

她的皮肤被火光烧灼着一点伤痕也没有,笑得甜美无害,像是bjd娃娃一样,这时几道黑影从火焰里跳出来。

是已经完全变异的感染者,他们高大的身躯血淋淋的,像是生前被剥了皮。

肿胀,开始跳动。

血液随着它们往前的步伐而布满整个地面。

“你到底要干什么?”纪岷疆不动声色,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原处,银蓝的头发被火光映照着依旧冰冷,浓金色竖瞳漠然与乌雀对视,他对乌雀的背叛一点也不惊慌,他这样的上位者似乎从来不会惊慌,哪怕此刻他孤立无援。

乌雀的眼型很乖巧,圆亮亮的,像是黑玛瑙,可此刻异常阴郁,瞳孔占据了眼白的位置,“他们杀了我哥哥,我要他们一一偿命,以及——”

“我讨厌哥哥喜欢的人,更讨厌喜欢哥哥喜欢的人的人,他们都要死,包括你。”

“刚才没杀死你,那我现在再试一次。”子弹已经上膛,乌雀将手中漂亮的枪对着纪岷疆,她满怀歉意道,“意外杀死了你的父亲,抱歉了。”

第20章

——砰!

殷红子弹脱离枪口,悬空之际时迸溅开来复制成了数个箭矢,带着凌厉刺目的火光朝纪岷疆奔来。

轰!

不周山下两辆顶级赛车再度发出爆炸,强大的余威撼动了整个山体。

纪岷疆眼瞳这一刻陷入数据化,在不足一秒的空隙里他与箭矢擦肩而过,人造月亮的阴影从树林里泼洒下来。

“乌雀,我这人最喜欢玩以牙还牙,你要试试吗?”纪岷疆慢条斯理走过来,身后的赛车跑道在以可怖的速度往深渊坠落,他长指抬到喉结的位置,领带撕扯开来,禁欲俊美的意味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与杀意。

“从这里,横着切割掉你的头颅,像你对我家老头子一样,嗯……是不是还有个叫春璟的?”

“是啊,下一个就是你了,然后再是喻南桥。”乌雀的高跟鞋在地上轻踏片刻,她将长至小腿的旗袍撕开一大片,露出大腿上捆绑的长刀与备用枪支,“杀了我哥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火光一路绵延,快将不周山笼盖。

纪岷疆闻言微眯浓深的眼,经过生化改造的机械臂已然蓄势待发,万般精密的计算中他可以在不足一秒将乌雀杀死。

怪物黏腻的舌头吐露出来要喷洒毒液。

树林微晃,乌雀身后那些怪物闻声有所动作,它们脖子上系了项圈的、血肉模糊匍匐在地宛若失智的狼狗。

它们还没来得及向主人汇报什么,就被纪岷疆带来藏匿于此的雇佣兵拿刀捅穿了脑袋!

一时地位翻转,纪岷疆将领带扯松,血还在滴滴答答从肩膀往下坠,他五指扣着乌雀的脖子,丝毫不手软,“喻南桥?你配杀么?”

“我不配?那也许你弟弟配呢?”乌雀几近窒息,“他可是……很喜欢喻南桥的肚子呢。”

--

血珠从生化室的天花板坠到了喻南桥的发间。

这血极为浓稠滚烫,还带了刺鼻的腥味。

喻南桥睁眼发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在方才被追击的路上,他的盲眼症又犯了,陷入黑暗就如同猎物已然入了牢笼,被来者用迷药迷晕后,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凭借触感得知自己正被绑在一张类似床的东西上,四肢都被绳索死死捆住,根本动弹不得。

那血从发间落在耳垂上,红艳艳的跟玉白肤色混一起。

吱呀。

门被推开。

这处很老旧还用着旧世纪的古老木门,加之嗅到的铁锈与机油味,喻南桥大致可以确定自己正在一家废弃工厂里。

虞泠屏退众人,他在七零八落的废弃机械里走着,越是凑近被他绑在医疗床上的喻南桥,他的眼眶就越红。

“虞杳。”虞泠喃喃低语,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喻南桥听过虞杳这个名字,他是喻南桥在这个副本的……母亲,即便性别为男。

虞杳具有罕见的男性可受孕体质,可他出身不好,生下喻南桥就被喻南桥的“父亲”强行流放进了贫民窟。

虞泠……

虞杳?

喻南桥突然明白了,他轻笑着,哪怕此刻双眼失神也是极为漂亮的,浓睫垂下颇有点怜悯的意味了,“虞泠,原来你喜欢我的母亲吗?”

他听说他“母亲”被流放贫民窟之后进了孤儿院谋生,大抵就是照顾小孩子,虞泠是纪岷疆离开观音城后,纪家主从孤儿院带回聊以慰藉的私生子,想必虞泠之前是被虞杳照顾着的,连姓氏都一样。

虞泠戴上护目镜与手套,指间的注射针筒已经准备好了,针筒里是虞杳去世那天,他冒死去坟场采集的基因信息,可时间过去太久了,他掌握到的生化技术远远不能让虞杳复活,于是他卑微地向纪岷疆寻求帮助,他那位自幼便是天之骄子要什么都有的兄长。

“可他已经不在了。”喻南桥淡淡道。

“我知道,可幸好你还活着。”虞泠偏头,鹿一般纯良的眼瞳里满是对虞杳的怀念。

那身白玉京的上将军服还没脱掉,虞泠乌漆的发在方才的打斗中乱了些,一片阴影折下来,秀丽的鼻尖轻轻皱了皱,他隔着手套去触碰喻南桥身上那件白袍子。

撕拉。

腹部的布料被扯开了,喻南桥瘦薄的一截腰明晃晃在暗黄灯下露着。

“你要干什么?”喻南桥讨厌别人对他的触碰,哪怕虞泠此刻对他只是像对一个实验动物一般,他厌恶极了,长发在他挣脱的动作中散开,红玉耳坠子落了地。

“喻南桥,你是虞杳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你不是也可以受孕吗?那就看在虞杳是你母亲的份上,救救我。”虞泠对喻南桥虔诚地哀求,他开始掉眼泪,二十岁不到的年幼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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