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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11)

作者: 寄春野 阅读记录

力道之大迫使纪岷疆往一边站了站。

它把纪岷疆手里的玫瑰猛地夺去抛向天台外。

短暂的,几百米以下的地面上闪烁了产品报废时的蓝光。

纪岷疆“啧”了一声,他正要杀了这凤凰,可凤凰一直绕着此处盘旋,清脆鸣叫着,十分急促。

“好孩子。”喻南桥揉了揉它的背部,它乖顺地依附过来,拿额头蹭喻南桥的手背。

今晚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凤凰愉悦地展开长翅把喻南桥庇护住。

这似乎是喻南桥养的小玩意。

纪岷疆冷着脸,机械臂微微闪烁,在高奢西装下有威胁感。

——吱呀。

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

“哥,我……”

清亮的少年音突兀响起,喻南桥下意识看去。

虞泠看见喻南桥的一瞬间,脸啪嗒红了,他还穿着高中校服,白衣黑裤,长裤是束腿版型的,白衣埋进系绳子的裤腰里,腰的形状就这样清晰展露,有宽度不夸张带着蓬勃的年轻感。

他走到纪岷疆身边,小声说了什么。

虞泠又白又高,眉眼还有不谙世事的稚嫩,可这份稚嫩又被有攻击性的混血五官压制住了,精致的鹿眼的瞳色是琥珀色的,睫毛长长低垂,鼻尖细窄圆润。

看起来像个学习很好家境很好不知愁的小少爷。

他喊纪岷疆哥哥,可系统刚发送给喻南桥的游戏数据资料库显示纪家只有纪岷疆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又来一个。

纪岷疆发现喻南桥一直在看他弟弟,他指腹扣住虎口,不耐烦地说:“他就一私生子。”

虞泠闻言低头,很可怜的样子。

“哥。”

虞泠弱弱地说:“乌雀小姐快来了,您要去见见她吗?”

于是喻南桥格外懂事地告别,“再见。”

纪岷疆短暂注视喻南桥,而后收回,跟虞泠一起离开了。

纪岷疆的背影很高,宽肩狼腰被严谨禁欲的黑西装裹住,透出来的就不是凶狠而是贵气,优越感与生俱来。

天之骄子。

纪岷疆离开后喻南桥还站在原地。

腕骨处的佛珠微微闪烁。

凤凰拿喙抵了抵那颗佛珠,喻南桥这才迟钝感受到,他垂眼,虹膜一瞬识别后耳边响起父亲的儒雅声线。

父亲让他回家一趟。

游戏里的这个父亲对喻南桥而言,是个很不可理喻的存在。

真想杀了他。

喻南桥摸着佛珠,温柔地想。

--

金玉楼前的机械石狮子威严立着,它们瞳孔密切关注周围的一切。

乌雀下机械马车时高跟鞋尖刚踏到地上,唐装仿生门卫就向前一步对她行了绅士礼,领带一丝不苟随鞠躬的动作而垂下。

乌雀手里捏着小小的粉白口金包,她一手抬起放在马车夫的支付器上,支付完成后她收回,马车喑哑离开,古老黄包车质感看着与此地格格不入,但乌雀站那车前贵气丝毫不减,相反增色不少。

车走后,乌雀把涂了雾霾蓝的细长指尖搭在仿生门卫的指尖,由门卫带她进了金玉楼。

今夜,权贵们在此为她哥哥举办葬礼。

乌雀脚踏高跟将路走得摇曳生姿,她身穿高奢定制的赤红旗袍,珍珠链子一环一环把漂亮的雪白后背盖住,后腰往下是引人无限遐想的圆润弧度,她的身材非常性感,不看脸完全是风情万种的成熟美人。

但她个子娇小才一米六,脸又长得非常精致,像是国风瓷釉娃娃,脸颊弧度细窄又圆润,还带了点可爱的婴儿肥,一双与兄长截然相反的圆眼里满是自信与优雅,山根很挺可鼻梁弧度却非常柔软,鼻翼天生泛点粉,往下是张饱满的浓红色樱桃小口。

她脖颈适度抬起,乌黑自来卷的浓密长发被红玉簪子在脑后细致挽起,耳边卷曲柔亮的发丝到明晰的下颌线收住。

乌雀从哪处看都是标准贵族世家受过良好仪态教养的淑女。

淑女。

她进场时众人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听说乌家小小姐最是讨厌自己那位不争气的大哥,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来参加这个“葬礼”,没想到她居然来了。

乌发间的白玫瑰花让她更添脆弱,她眼眶红红地对纪岷疆说:“谢谢。”

第8章

喻南桥是晚上十一点回到喻宅的。

喻宅整体装衡古典华丽,庭轩水榭延绵铺展,就连仆人都是穿着秀丽裙袍的古风女子,她们被关掉电源,死气沉沉的眼珠侧视着喻南桥。

客厅处处纸醉金迷,旋转吊灯下光影低沉照着,旧时代名家油画光在这会客厅里都能在角落找到十几张,连带成千上万的画框被扔在角落的玻璃窗里无人问津。

喻南桥坐在长沙发上,他低着头,一手把耳垂上的红玉坠子取下来玩。

父亲坐在对面,问:“纪家那小子,他为什么找你?”

“一见如故,说说话也不可以吗?”喻南桥神色寡淡,他对游戏里这个父亲一点尊重也没有,本来就没必要尊重,不过一个一事无成的只会打骂儿子的废物。

要不是被游戏限制,他早该死几百次了。

“有什么好说的?那么高的枝,你也攀不上。”父亲沉迷地吸了口烟,而后吐出,刺鼻的味道让喻南桥感到不适。

“喻家已经支撑不住了啊……”父亲叹息道:“要你是个女孩就好了,早就能嫁给财阀,再生几个孩子,他们有权有势一定愿意帮我们的。”

他本来在自言自语,可看喻南桥不回答他就生气了,于是将眼前的杯子高高举起,又狠狠扔过去。

“你为什么不回答!”父亲神经质地骂,“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茶水泼在喻南桥脸上。

喻南桥病态地弯了眼角,眉心的水痕还没干,滑下来停在窄细鼻尖,鼻尖被晕染了红,显出了仁慈的意味。

“我记住了,父亲。”

父亲走后喻南桥才去查看已经闪烁无数次的通讯器。

【朝野死了】

那个人的每条讯息都是同样的这简短的四个字。

喻南桥短暂思索片刻,便拨通了春璟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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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中心今夜涌入了大量难民,他们男女老少皆有,衣着破烂面容脏污,医疗机械人的外形是漂亮温柔的年轻女性,皮肤柔嫩貌似还带了人类的温度。

赛丽是中心投了大价钱才研发成功的治愈系机械人,她对难民表达了最极致的善意,正当她把最后一个小孩安抚睡着后,她受着指令回到员工休息室。

不久有个高个子少年推开了房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姐姐,我好疼。”

少年脸上戴了单边眼罩,只露出圆亮无辜的右眼,瞳孔是优雅昂贵的翡翠绿,左眼完完全全被盖住了,淡蓝色的线没入橘色头发,耳朵尖尖上刺了十字架。

过道的身份检测器严格扫描着少年。

验证结果发放到赛丽终端上时,告知赛丽他只是一个因贵族纷争而被迫逃离此处的无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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