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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512)

林岱道:“如此甚好,贤婿现在是一品国公,府卫太少,祁宏又去操练海军,身边无得力人手,我这里拨五百奉化军精锐随你入京,这五百人无一不是以一敌十的勇士,关键时或能起到奇兵地作用。”

周宣道:“多谢岳父大人关爱。”

林岱微笑着看着周宣,对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忽然又喟然长叹,说道:“道蕴说要去天台山修道,贤婿可知晓?”

林岱对长女道蕴总是心怀歉疚,所以道蕴说什么他总不会坚拒。

林涵蕴就是这时走过来地,跪坐在周宣身边,听爹爹说起这事,她便不吭声了,看周宣怎么说?

周宣讶然道:“我不知道啊,涵蕴,你知道?”

林涵蕴噘着嘴道:“刚听姐姐说的,正要找你商量呢。”

周宣道:“天台山在吴越,吴越现在可不是太平之地,道蕴姐姐怎能去那里,待我劝劝她。”

林岱点头道:“那好,贤婿去劝劝,天台山是绝去不得的。”

周宣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岳父大人,涵蕴自幼与道蕴姐姐亲密,两个人从未曾分离,涵蕴不日要随我入京,涵蕴想让道蕴姐姐随她一道去……涵蕴,是不是?”

林涵蕴赶紧道:“是呀是呀,爹爹答不答应?”

林岱倒是没有察觉这个贤婿的另有不可告人地心思,说道:“道蕴能随涵蕴去那是最好,涵蕴还是太不懂事……”

“爹爹!”林涵蕴娇嗔。

林岱一笑:“可是道蕴不肯啊,她一心要修道。”

周宣道:“金陵栖霞山有一道观,也是灵宝宗的,先代曾有皇家公主在那里修道,甚是幽静,闲人不敢到,道蕴姐姐到金陵,可在栖霞山修道,涵蕴也可常常见到姐姐。”

林涵蕴喜道:“好啊好啊。”

林岱道:“这话你们去对道蕴说。”

席散已是午后未时,回三朝的女儿、女婿是不能在娘家过夜地,周宣和林涵蕴必须回朱雀坊,周宣去和静宜仙子说到金陵也可照常修道之事,静宜仙子遮着同纱,默不作声,心想:“我若一心修道何必去金陵,到金陵岂不是更受折磨?唉,水中月、镜中花,我怎么就是看不透?宣弟是涵蕴夫婿,我还能怎样?所谓娇妻、腻友不过是戏言,宣弟是什么身份,又不是孔雪笠那种书生,隐居世外,不为人知……”

静宜仙子道:“宣弟、涵蕴,你们不要多说了,天台山我不去好了,但金陵我也不去,我就在白云观,涵蕴……要是想我,三年能回来看姐姐一次就很好了。”

静宜仙子悄悄瞥了周宣一眼,怆然心痛,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先难受得不行,匆匆进房,换上道袍,戴上帷帽,带上四个婢女乘车回白云观。

周宣此时也无技可施,只好一起出了都护府,让其他人先回府,他和林涵蕴送静宜仙子回白云观。

周宣见三痴、四痴留下,便道:“你二人也先回府吧,拥炉下棋去。”

四痴瞅了一眼周宣,掉头便走,这几天心里一直堵得慌呢。

三痴淡淡一笑,向周宣一点头,也大步回朱雀坊。

一辆白云观的马车,坐着茗风、涧月、小荣和阿芬,另一辆是老董的马车,坐着的是静宜仙子和林涵蕴,林涵蕴嫁到周府,老董也就一起跟过来了。

周宣一个人骑马跟着两辆马车走,这两日天气晴暖,积雪消融,出了西门是一片泥泞,路边疏林几只老鹳被马蹄声惊起,振翅疾飞而逝。

周宣偶然有感,吟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西东……”

林涵蕴一直掀着车帘看着周宣,这时问静宜仙子:“姐姐,他又吟诗了,什么意思?”

静宜仙子道:“是说时间过得很快,逝如飞鸿。”

林涵蕴道:“是呀,是过得很快,去年这个时候我和姐姐跟着周宣哥哥已经到了金陵了。”

静宜仙子黯然神伤,她自然知道周宣吟的这四句诗里更深切的意思,人生如浮萍,漂泊天地间,偶然相逢,转眼殊途,不要太在意、不必太认真……

静宜仙子偷偷瞧着周宣地侧面,那浓黑地眉毛微耸,显然是皱着的,高高地鼻梁和抿着嘴显得格外冷竣。

静宜仙子心想:“宣弟真的这么看得开吗,不在乎我与他的相逢和离别?恐怕是伤心到极致的反语吧?”

第025章 板桥惊魂

载着茗风等四名侍婢的马车在前,林氏姐妹的马车在后,周宣骑着“云中鹤”与后面那辆马车并行,踏过泥泞的道路来到白云观前的小溪畔。

小溪两边积雪融化,露出湿黑的泥地,天气暖了两日,性急的春草已经开始萌芽,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两岸。

因为担心板桥不堪重负,茗风、涧月、小荣、阿芬四个婢女在溪畔下了车,跟在空车后面走过板桥,然后立在桥那头等静宜仙子过来。

周宣跳下马,伸手扶林涵蕴和静宜仙子下来,微笑道:“再晴两日,就可以上庐山了,五老峰顶应该还是白雪皑皑吧。”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还要游庐山,玩不厌吗?”

周宣道:“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石出,这是山间之四时……庐山每个季度都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哪里玩得厌!”扭头望着静宜仙子,问:“道蕴姐姐上过庐山吗?”

静宜仙子站在桥头怔怔地望桥下流水,答道:“庐山抬眼得见,却一直没有上去过。”

周宣道:“身边的好风景往往容易错过,等我们年老体衰时又只能高山仰止了……过两日,我陪姐姐上庐山,姐姐一定不要推拒。”

周宣的语气不容分说,静宜仙子默不作声。

林涵蕴笑嘻嘻道:“周宣哥哥那次背我上庐山,至少走了十来里路吧。累得气喘吁吁,嘻嘻,这次也背我姐姐上庐山吧?”

“涵蕴!”静宜仙子责备了一声,耳根却红了起来,将手里的一枝腊梅丢下溪中,独自先过桥去。

周宣看了看随水漂去地腊梅枝条,收回目光看着娉婷走在板桥上的静宜仙子。杏黄道袍包裹着的高挑纤瘦的身体,腰臀很自然地轻微扭动。好比池水被风吹过皱起的涟漪,又好似柳枝在微风中摇曳……

周宣突然心里有点发懵,并非静宜仙子的窈窕体态让他色授魂与,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想明白,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枝随流远去地腊梅,只见桥头有浊水流出。

周宣探头朝桥底下一看,赫然见一个人攀附在板桥下。脚踩在溪水里,浑浊的溪水就是从这里流出地。

周宣大叫:“姐姐,回来!”正要朝桥心的静宜仙子跑去,板桥突然“咔嚓”一声,竟从中开始折断。

躲在桥底下的正是谢家老九谢元武,这时一手抓住桥栏,整个人头下脚上就甩了上来,一把雪亮的刀朝周宣当头猛劈。

周宣已有提防。千钧一发之际把身边的林涵蕴猛地向后一推,他自己朝前大跨一步,避开了这一刀,但这时,五丈长的板桥已经从中折断,静宜仙子尖叫起来。沿着桥板向溪水滑落……

周宣离桥头只有一丈远,原可在板桥完全折断之前跳回岸上,但谢元武已翻身上桥,拦在他身后,刀光雪亮,面目狰狞朝他逼近。

岸上,项、吴两个土匪不知从哪蹿出来的,一人手里一把刀,嗷嗷叫着朝桥头冲过来,林涵蕴摔倒在岸边。完全吓傻了。眼睛睁得老大,叫都叫不出来。

静宜仙子尖叫声也戛然而止。人已落水,小溪是庐山山泉汇集来地,这几日融雪,溪水涨了不少,水流颇有些浩荡,静宜仙子一落水就向下冲去,都不能扑腾两下,没有半点自救的能力。

周宣回首一瞥,坐在车辕上的老董已经弹丸一般跳了出来,一拳砸中项土匪面门,项土匪往后便倒……

谢元武眼见报仇在即,双目尽赤,大叫道:“周宣奸贼,今日为我兄长报仇雪恨!”挥刀猛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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