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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到银河(21)

作者: 北林大疯 阅读记录

“江星年?”我反问。

我的印象里根本没这个名字,我母亲倒是姓江,但他们从来没向我提起这件事。

“你忘了。”西装男一目了然:“不过他应该也不希望你想起,嗯……他已经去世了。”

晚上我回到家,我父母刚刚吃完晚餐,看到我时明显都有些诧异。

我自然地在他们之中坐下,又明知故问道:“爸,好久不见,最近有想我吗?”

我爸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他缄默两秒,即将要从嘴角扯出笑容,但这样的微表情实在看得我很难受,于是我在计划前开口了,我问:“我是不是有别的兄弟姐妹啊?”

我还没来得及对西装男刨根问底,他就被秘书以急事为由叫走,于是现在我得知的信息就是,我有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哥哥,名叫江星年,他比我大两岁,我跟着我爸姓,他跟着我妈姓,不过我们关系好像不太好,因为西装男说,如果我拒绝了来自他的帮助的话,那就算了。

“谁告诉你的?”我妈冷声问我,我却专注盯着我爸的神色,他心里好像很焦急,但还是强行稳定下来了,接着扭过头皱眉问我:“怎么会?”

“是吗?”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就是觉得怪孤独的,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

我妈依旧盯着我:“你这么想?”

“是啊。”我对上我妈的目光:“要是我有个哥哥就好了。”

这天晚上我留在了我家,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把那个陈旧的箱子带到了我居住的酒店内,接着又去了一趟鉴定中心。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西装男秘书传送的文件,记录了在星网上全无踪迹的江星年的资料,但西装男有说明,这些都是他在很短时间内收集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因为那时关于江星年的一切信息已经在慢慢消失,故而其中大部分他自己的补充。

我坐在箱子身边,左侧摆了一堆精神舒缓类饮料,原本我是想尝试这些饮料能不能令我短暂回归到那样半梦半醒的神经病状态,也许到那时我就能想起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但现在计划临时生变,我决定先看看西装男给我的资料。

江星年,男性,Beta,出生于星元101年,星元138年去世。

以上内容就是江星年存在的所有客观信息。

星元1034年,姚循重伤,受到调令返回中部修养,军部要求他一个月之后返回战场。但姚循的身体情况已经无法支持作战基本需求,此去无疑送死,同时他面对着来自李锐父母的高压,而且他还无法告知自己的爱人。

在姚循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的旧识很好心地为他介绍了另一位朋友,并表示他极有可能得到帮助。虽然姚循对此存在怀疑,但他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于是姚循在即将被遣送回北部的前几天的一个下午见到了江星年。

根据西装男的描述,那时是夏天,而且是在户外,一处悬崖边的露天餐厅,但江星年依然西装革履地站在了他面前,后来姚循才知道,原来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身西装,就像穿运动服那样自然闲适。

翻版西装男?看到这时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此,又默默腹诽道,西装男这种叙述简直像写小说一样。

姚循说他其实不太愿意与江星年做交易,直觉让他在看到江星年的第一眼就认为这会很危险,但江星年给出的条件过于吸引人,并且将他内心不合理的想法也合理化了,顺便利用了一把当时内心还很稚嫩的西装男的赌徒心理,于是西装男答应了他。

“我不知道江星年当时手里有多少东西,”西装男的补充这样写着:“但你们家当时盛极一时,无可比拟。”

“对了。”西装男好像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信息十分散漫:“关于你昨天问我成绩单的问题,据我所知,江星年曾与你在一所军校就读,但是在毕业半年前,他申请了休学,所以缺失的那份信息,大概率来源于他。”

第二十三章

关于江星年的死亡原因,西装男也一无所知,他表示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江星年是在星元1037年,二人收到邀约,去参与新研发的飞船展,隔着人群,江星年微笑着向他举杯,只露一面后便匆匆离场。

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看完西装男给我的资料后,我打开一旁的饮料,咕噜咕噜灌下去一整瓶。

一场好眠后,我睁开眼发现是早晨五点。

看来这饮料对我没用。我拿出邓奶奶留下的文件,再次尝试破解,一直做无用功到七点左右时,我决定暂时放弃,遂发信息问黄毛要不要来同我过早,黄毛欣然应下,说来我住的酒店楼下等我。

在我将自己收拾整齐将要出门前,却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意识到不对劲后,我打开快速报警系统,然后从屏蔽箱中拿出支木仓。

但木仓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因为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血腥味的来源就扑向了我。

我一手接住他,马上关门,直到这时我才来得及去看他苍白的脸——西装男低着头,一手捂住腹部,这时候都还没忘记基本社交语言:“多谢。”

“怎么回事?”我把他扶着躺坐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失血有些多,没伤到要害。

“私事。”西装男抽气,接着平静地说:“我的助理已经遇害,麻烦你帮我给警署打电话。”

“当然。”我让智能去完成报警的事,自己则去拿医药箱同时为他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可是就在这时,拜访音再度不合时宜地响起,智能转换拜访者请求,清楚地响在我和西装男的耳边:“望江你在吗?吃个早餐怎么还要我等你这么久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出事我也进来了啊——”

接着黄毛便拿着我之前给他开放的权限,自己走入了房间。

他很机警,或许在闻到血腥味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到我时便立刻关上了门,接着才将目光转移到面无血色的西装男身上。

黄毛的神色转变飞快,西装男也立马低下头,只有我他妈还在兢兢业业处理伤口,因为分神没注意手下稍微用了点力,让西装男“嘶”地倒吸冷气。

我学着宋医生的冷漠:“忍着。”

黄毛向前迈步,短短一瞬之间竟然已经给手做好消毒:“我来吧。望江你去和警署沟通,智能是傻帽,不会说话的。”

我没有犹豫,颔首应下,接着就过去同警署沟通,期间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怎样了,等我结束通话后,黄毛已经把那颗子弹取出并且完成简单包扎像无事发生般道:“科研部那群人不是说已经在研究医疗舱的开发了吗?飞船都弄出来了不能在医疗上多点进步?”

他嘴上抱怨完后向后坐下,靠在西装男对面的椅子上,却也没多关注他,反而问我:“那些人有没有注意到你?”

“没有。”我抬下巴看向西装男,示意:“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逃过来的,但酒店里应该没有发生木仓击事件,不然我应该会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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