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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80)+番外

季笙她们都看小兰,这里头只有小兰跟多丽娜最好。

“来都来了……送到最后吧。”小兰说。

“我们跟着一起。”季笙对多母说。

“谢谢你们。”多母微微笑了。她就在这里陪着季笙四人,慢慢的她也开始跟她们聊天,问一些学习紧张吗?平时功课怎么样?考四级了吗?这些问题,问得大家就像面对的是个老师。

多母笑着摇头说:“职业病。”她再问就是最近喜欢什么歌星?喜欢什么影星?有什么喜欢的衣服牌子?好像她很不习惯跟学生聊这个,话题转合间有些僵硬,搞得大家还是很紧张。

恰在这时,小兰突然看到童桐了,“那不是……!”她指过去,童桐也正好看过来,两边都震惊了。

“你们同学?”多母也很吃惊,火葬场这地方不一般,不是通常能偶遇的地方。

童桐戴着黑袖箍,震惊的看向贝露佳她们一群,还有旁边的多母。

贝露佳立刻上前去把童桐拉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桐一问就答:“霍原的事,我们认识的来送送。”

贝露佳脱口而出,“焦达来了吗?”

“没有,他怎么来啊?”童桐也听过那个流言,他也觉得焦达出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事实上他都吃了不少霍家父母的冷眼。不过该来还是要来啊。

童桐听说贝露佳她们是来送多丽娜后,都认为这两边不适合碰面,所以童桐也没过来打招呼就窜了。贝露佳回来后也是语意含糊不详。

她只跟季笙她们悄悄说:“是霍原。”

四人面面相觑。

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送走多丽娜后,就快要放假了。季笙在忙碌的考试中听到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有两个男生找到自己的班主任坦白了一件事,之后这两人被劝退。据说如果不走的话就要背处分,走的话找个学校再读就没处分了。

至于他们坦白的是什么事,倒是没人知道。

第二件事就是焦达休学了。

他走的无声无息,考试都没参加就走了。有几个跟他要好的哥们还替他办了一场送行酒,据说喝醉后的焦达拿着酒瓶子冲上马路喊我对不起你!我赔给你!被他惊吓的司机差点报警。

春天来了以后,季笙和宋阳再次去了鱼头沟。在霍家列民事被告时,鱼头沟因为始终谈不拢,在律师的劝解下没有列在上头,就是怕官司再有变化。毕竟跟学校和学生之间达成调解一致很顺利,跟村里就没那么容易了,为了减少时间,免得变成拉锯战,就没有告鱼头沟。

季笙和宋阳跑过来还是住那个农家院,老板娘看到他们脸色就很精彩,不过倒是没把生意往外推。

第二天,季笙他们去了那个山坡。此时山坡已经返绿,尺长的青草随风摇摆着。

季笙蹲下来摸着草叶子,慢慢沉浸进去,当时的一幕幕倒映在她的脑海中。

“一开始,是这样。”季笙站在山坡靠近峰顶的地方,“他是爬着跑的,整个人向前趴。”越向上越陡,霍原用手辅助抓着地上的枯草。

“他跑一段就回头看。”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季笙模仿着霍原,站在他当时站的地方,“再往前跑,跑一段再回头看。”

“到这里时,他看不到我们那边了。”角度问题,“所以他踮着脚尖一步步后退,往山下看。”是的,霍原当时在找可以看到他们的位置。

“他走的是条斜线。”季笙跨了两大步,“从这里到这里。”

此时在她身后就是一个接近十米长的,向下的坡,坡度从一开始的5度,最后一两米的倾斜足有30度。再往下就是垂直的五十多米了。

“他是摔下去的。”宋阳忍不住抓住季笙的胳膊。

“是滚下去的。”季笙说,“当时地上的草都枯了,他没来得及抓住。”而且人也有个心理预期,山肯定是有上坡也有下坡的,谁会想到这山直接被人挖空了一半呢?这边的地势地貌也不是会有悬崖的啊。

“这真的是个意外。”季笙说。

当时她没来得及到这片山坡来看。霍原到底是怎么在离开他们后就摔下去的?这个她也很想知道。

在知道所有之后,她也像回答了自己的一个问题一样。

“因果报应吧。”宋阳说。如果没有前因,霍原不会跑,他要是不心虚,他也不会跑都跑了,还担心他们会追上来,不会一心要看到他们,不会背对着悬崖往后走。

他们牵着手下山,春光明媚,将这一片山坡映成了金色。

“我觉得……”季笙在下山途中说。

“什么?”宋阳听着没下文了,追问说。

季笙摇了摇头。

她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突然起恶念,普通人没有丝毫特别的力量也能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坏事。作恶,不需要门槛,也没有什么天生就是恶的。

☆、第68章

知了不停的叫,室外的地面温度已经直逼五十度大关了,窨井盖煎鸡蛋不算什么,随便一辆轿车的车前盖就能满足条件。

季笙穿着柔道服蹬蹬蹬上了楼,遇上邻居阿姨,那阿姨笑眯了眼:“笙笙,看现在长得多高!你这是学柔道去了?热不热啊,哎,对了,你们那学柔道贵不贵啊?一节课多少钱?”

季笙跟阿姨聊了半天才进家门,一进去就看到季秫正在阳台上认真的侍候家里的两盆花。

左边是君子兰,碧绿亮油的叶子足有手掌宽。右边是雏菊,原来小小的一盆现在已经移栽到了直径半米的大花盆里,这个盆原来是给君子兰预备的,结果买回来几年,君子兰还不用换盆,雏菊已经换了五六次盆了。

季秫直起腰说:“回来了?快去洗澡,肯定一身汗。”

季笙不敢说她一滴汗都没出。现在外面这太阳,这温度,她觉得挺好的,只要随身带着水壶,她在外面晒一天都不会有事。

她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回来,季秫说:“我看过不了多久,这盆又要换了……听说这雏菊在外国都是野草,怪不得长得这么疯。”

盆中的雏菊像施足了肥,已经炸盆了,花叶都长得又长又粗。

季笙已经给宋阳说了家里这盆雏菊失控的事,它再长下去,家里就不能养了。前两次季秫想给它分盆都让季笙给拦了,她怕一分盆,季秫就有理由把分出去的花送人。

她是绝不能把这花送出去的。

宋阳说没事,送到他这边。他这里就他一个人,放屋里没人管,长多大都没事。

“对了,笙笙,你这柔道班的活不能再干了吧?下周就开学了。”苏梦柳吃晚饭时突然想起来这个。

季笙在柔道班的所有课程都结束了,结果结束前教她的教练,也就是柔道班的老板问她要不要打工。一个是帮着管管幼儿班的学生们,一个是没事时站在外头帮着发发传单,偶尔做个接待。

季 笙没想到打工的机会不用她去找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老板的价码开得很大方,给她算两种时薪。她帮着管幼儿班的学生时,偶尔带几节课,给她按老师的价,一小时 一百五。她帮着接待客人,发传单的也给得不少,一小时五十,比雇来的别的发传单的学生要多一倍,而且最后她成发传单的头了,那些发传单的都找她汇报工作, 记时薪。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也没觉得自己干得特别好啊。老板家的亲戚,管前台的小姑娘跟她说:“因为你形象好啊,我嫂子说 的。”她嫂子说这么一个漂亮干净又利落的小姑娘穿着他们的柔道服站门口,客户自然而然就进来了。所以季笙拿的几乎是正式职工的工资了,要不是她过了暑假才 大三,老板都想把她给签下来。

季笙回来通报了下后,苏梦柳和季秫都觉得这对季笙有好处,多见见人,经历一些事,能让她早日放开自己。他们还是觉得季笙仍旧被一年前的事影响着。

她到现在连裙子都不穿,天天七分裤加t,大夏天的在外面也不擦防晒霜,永远一条马尾辫,这哪像小姑娘?

结果季笙打了这份工后,竟然懒得从柔道班回来连柔道服也不换,穿着这么一身骑自行车骑一路!苏梦柳曾经在路上看到过一回,她当然觉得自己姑娘哪哪都好,不过说真心话,要不是那条马尾辫,她都以为那是个晒黑的黑小子了。

季笙听了放下筷子去拿了张卡给苏梦柳,“老板说工资都打进去了,我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去了,明天就不去了。”

“笙笙都会自己赚钱了?里面有多少?”季秫问。

“四千多,不到五千。”季笙说完,吓了他们俩一跳,“怎么这么多?你不是就代代课,发发传单吗?”苏梦柳没想到这孩子打两个月工都快把她自己的学费给赚回来了,而且她那工打得,早上九点才去,下午四点就下班,这工作可以啊。

“我 后面都不发传单了,只代课。他们那边有一个班一直都是我带的呢,就这给的都少了。他们自己请的柔道教练一节课拿六百,才给我一百五。”季笙还有点不甘心 呢,因为她那班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她。而且她也很累啊,带一群小孩子可一点都不轻松,她要防着他们自己打起来,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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