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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96)

顾亭远抬首瞧了瞧,小声道:“陈二哥应当是没听见。”

顾舒容也发现骡车旁边没人,于是纳闷儿:“他去哪儿啦?”

顾亭远也不知晓,他走快几步,大声道:“陈二哥?陈二哥?”

很快,他听到隔壁阿婆家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兄弟回来了!多谢您招待我,我这就走了。老太太,您不用送。嗨,您喜欢呀,过两日我来给您送一包。”

陈二郎被热情的阿婆送出门,看到顾亭远姐弟,他灿烂一笑:“顾兄弟,你们回来啦。”刚才他们不在家,他就敲开隔壁的门,在阿婆家里坐了坐。大冷天的,他不能在外面受冻不是?

“快进来,快进来。”顾舒容赶快打开门,说道。

宝音家里真是热情,顾舒容心里很热乎,又觉得大冷天的陈二郎赶车过来很辛苦,很庆幸刚才自己说租牛车的话没被他听见。

“我去烧水。”顾舒容放下王家给的点心吃食,忙去了厨房。

陈二郎大声道:“不必忙啦!不必忙啦!”

“使得的,使得的。”顾舒容道。

陈二郎赶着骡车进门。

他是第一次来顾家,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只觉小院精巧又漂亮,问道:“都有啥东西?我现在开始搬?”

“不忙,二哥先歇会儿。”顾亭远道。

陈二郎是个利落的性子,当即挽起袖子,说道:“客气啥?说吧,都搬啥?”

他在隔壁阿婆那里坐着,一点儿没冻着,也没累着。

见他如此盛情,顾亭远只好道:“我屋里有两口箱子,还有两个包袱。”

“那走。”陈二郎便道。

顾亭远在前面,引着他进了自己屋,东西已经归置好了,两口箱子里放的是书,包袱还没打,他很快将自己的鞋袜被褥、脸盆、手巾等打包进去。

陈二郎没插手,站在一旁看着,心底暗叹,多好的房子啊!干净,整洁,真像样!

“兄弟,你搬走后,这房子就空出来了?”陈二郎问。

顾亭远埋头系包袱,闻言答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倒不好租出去了。”

“那是可惜了。”陈二郎道。

顾舒容烧好茶水,端进客厅,却不见人影儿:“人呢?”

听了听,放下杯盏,往弟弟这屋来了:“呀,都收拾上了?”

陈二郎正弯腰搬一箱书,沉甸甸的,他龇着牙,抬头说道:“早搬早好,免得碰上不要脸的人。”

对陈二郎来说,借钱不还就是不要脸。十多两银子呢!他赶车一个月,能赚到两百文左右,娘说十取一,也就是他每个月能到手二十文的零花钱。要赶车到猴年马月,才能赚到十多两银子啊?

冲这个,他讨厌李舟,也觉得顾亭远手太松,一边搬着箱子往外走,一边说道:“以后你跟我家宝丫儿成了亲,银子得给她拿着,你这手太松,家都给败了。”

顾亭远搬起另一口箱子,额头青筋都迸出来,他咬牙忍住了,一点一点往外挪:“嗯。”

“我是说真的。”陈二郎虽也懒散,不怎么干活,但他一把子力气是有的,搬着一箱沉甸甸的书,还有余力说话,“我家宝丫儿,那是真聪明,银钱到她手里,一文钱都不带错的。”

陈宝音记账,有时候他会犯糊涂,记错,总能给她逮住。家里的账在她手上,那叫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顾亭远点头:“嗯。”他当然知道,他可是跟宝丫儿成亲好几年,日日生活在一起呢。

“你别不当回事,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陈二郎皱起眉头,觉得顾亭远有点敷衍。

顾亭远将一箱书放在车板上,这才喘口气,说道:“我只是觉着二哥说得有道理,并没有不当回事。”

见他喘得厉害,陈二郎明白过来了,指着他哈哈大笑:“你,你,哈哈哈!”

笑得顾亭远羞愧不已,低头掩面。

“多练练。”陈二郎忍笑道,一指屋里,“自己搬吧,练练。”

笑死个人了,得亏他现在又是射箭又是打拳,身板结实了许多。搁从前,陈二郎要鄙夷他的。想到初见时,他挎着篮子站在街上,弱不禁风的样子,陈二郎就觉得,大约一股大风吹过来,还要妹妹拉住他。

第63章 拜谢

顾舒容屋里的东西是早就归拢好了的。她迫不及待要搬, 早两日就收拾过了。一口箱子,一个包袱,别的没有了。

“一趟搬不完。”陈二郎看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米面这些,“我先拉一车, 回头再来一趟。”

顾舒容很感激:“有劳了。”

“嗐, 客气啥。”陈二郎一摆手道,“以后就是乡里乡亲的了。搭把手, 应当的。”

他不说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 很显然顾亭远还不是他妹夫,说得那么亲热, 没得让宝丫儿跌份儿。

顾亭远跟他回去,一路叮叮当当, 很快到了陈家村。

“先卸我家。”陈二郎道, “不然还要拨人过去守着。”

“二哥所虑周全。”顾亭远道。

巧了,今日休沐,陈宝音和孩子们都在家。叮叮当当卸货的动静, 让孩子们都跑出来, 好奇观看。

但孩子们羞涩,都不敢上前。顾亭远看见了,便冲他们微微一笑。他不笑还好, 一笑起来,三个孩子都脸红地跑开了。

这样容貌俊秀, 气质斯文, 还温温柔柔的年轻男子, 就连银来都扑进了孙五娘的怀里, 伸手要抱抱。

“嘿, 还害羞了!”陈二郎上了个茅房, 出来就见两个儿子害羞的样子,走过去搓银来的头,“见着你爹咋不害羞?啊?”

银来被搓得嗷嗷叫,气得孙五娘踢他:“看你个邋遢样子,谁见着你害羞?村里的老母牛都不带多看咿嘩你一眼的。”

陈二郎哪会羞愧,他小声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惹得孙五娘推开银来,举着拳头追着他捶。

两人喝了碗水,歇了一会儿,给骡子喂了把草料,便又去镇上。

这一次,把家当几乎都搬回来了。姐弟两个不在这里住,放着东西,要么被鼠蚁啃坏,要么被小偷窃走,不如都带走。

陈有福和陈二郎帮忙把东西往村北头的茅草屋搬,没两趟就搬完了。

“咋这么急?”陈有福打量着茅草屋,虽也搭得不错,到底不如土胚房结实可靠。

顾亭远羞愧道:“实不得已。”

陈有福点点头,不问了。

“你们歇着吧。”他带着陈二郎回去了。

顾亭远和顾舒容没急着把东西拿出来归置,而是捡出点心,每人吃了几块垫肚子。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了,两人都还没吃东西。

垫了垫肚子,顾舒容从瓦罐里取出一条新鲜的五花肉,装进篮子里,又包了些点心,还有一块年轻姑娘穿的花布,沉甸甸的挎在臂弯上,对顾亭远道:“你把锅架上,烧些水,我去陈家一趟。”

说完,挎着篮子往外去了。

陈二郎刚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家里人早吃完了,给他单独留了一份,在灶上温着。陈二郎不挑剔,几口吃完了,然后感慨道:“顾兄弟在镇上的宅院,是真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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