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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54)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啊。”画完画像,顾亭远收拾用具,听到王员外感慨,“许多贫寒人家,恐怕还没准备好棉衣。”

顾亭远记得此事,因为前世便有过,王员外感慨过后,让人准备棉衣,发放给贫寒人家。

果然,接下来就听王员外道:“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五百件棉衣,赠送给置备不起的人家。只是,亭远知不知晓,李舟那孩子可准备了御寒之物?”

“这,不知。”顾亭远犹豫片刻,摇摇头。

前世,他答完一句不知,便没下文了。而后,王员外拜托他给李舟送一件棉衣,并请他从中周旋,促成一下李家与王家的亲事。

当时顾亭远跟李舟已经不大说话。原因是顾亭远一开始借银子给李舟,后来姐姐不让他借,他就没再借了,李舟便与他不来往了。

已经不大来往的两人,自然是说不上知心话的。他只送了棉衣,其他的没说。而不久后,李舟便成为了王家的女婿,还了他的欠银,两人彻底不说话了。

思及前世,不确定究竟是否李舟所为,顾亭远不好说太多,于是只是如实说道:“我与李舟已经许久不来往了。”

“什么?!”王员外十分惊讶,“这是为何?”

顾亭远便如实答来。

只见王员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惊疑、思虑在他脸上闪过。好一会儿,他道:“本想让你代我送一件棉衣给他。既如此,倒是不便了。”

他没再提送棉衣的事,叫仆人包了一封桂花糕,说道:“这是我府上新作的点心,拿去尝尝罢。”

王员外家有株桂花树,年年桂花飘香,还会做一些桂花糕赠送四邻。这桂花糕的美味,人人皆知。

顾亭远便有些惊喜,忙拜谢:“多谢王员外。”

“客气作甚。”王员外故作不高兴,“我拿你当自家侄子一样,区区桂花糕,何须客气。有空来家里玩,我母亲很喜欢你姐姐,常念叨呢。”

顾亭远便答:“是,我回家与姐姐说。”

寒暄几句,才背上书箱告辞。

来时脚步微沉,回去时已经变得轻快。该说的话,他找到机会说了。想来王员外不会再轻易嫁女,前世的惨案许能避免。

回到家中,他将桂花糕拆开,王员外赠了他六块,他留下三块给姐姐,另添了三块豌豆黄进来,包在一起。

宝音爱吃桂花糕,他给她送去。

“又做什么去?”见他刚回来,就又要出门,顾舒容问了一句。

顾亭远不答,背着书箱,闷头跑了。

“哎!问你话呢?”顾舒容惊讶,睁大眼睛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弟弟的回答,只听见院门被关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这人!”顾舒容好气又好笑道,摇摇头,收回视线,低头做针线。

第36章 擦肩

顾亭远雇了辆牛车, 往陈家村驶去。他脚力不足,若是徒步走到陈家村,怕要形容狼狈。

坐在牛车上,抱着书箱, 望着缓缓倒退的树木, 心情飞扬。

要见到宝音啦!

虽然还没见到她,但是想到离她越来越近, 仍是止不住地开心。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有段时间没见她, 心脏像是掉入荒漠中暴晒,期盼甘霖。

轱辘辘, 牛车缓慢又平稳地行驶。

真想她啊!

姐姐说,过两日再让媒人去提亲。这次, 应该也会被拒绝。他不要心急, 成婚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儿,好好读书,该做什么做什么, 好事多磨。

但……

“驾!”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由远而近,速度极快,伴着少年的驾驭声。

赶牛车的老汉急忙让道, 把牛车赶到路边停下。

等马匹经过,才再次驱动老牛, 拉动板车缓缓前行。

红衣烈烈的少年郎, 骑着骏马飞奔, 伴着马蹄声哒哒哒远去的, 还有扬起的灰尘。

老汉背过身, 低头将脸埋进胸口, 躲避灰尘。望着板车上的瘦弱书生,他憨厚一笑,主动开口:“书生,你到陈家村干啥去?探亲啊?”

他背对飞扬的尘土,说话不受影响,顾亭远也只好有学有样,低头将脸埋下去,回答:“嗯,探亲。”

“啥亲戚啊?”老汉揣着手,跟他闲聊,“本家还是远亲?”

顾亭远思量着,慢慢回答:“一个很疼我的人。”

他说的不是宝音,而是岳母。

宝音当然疼他,她是他妻子,最疼他不过了。但岳母对他也好,每年的棉衣棉鞋都是岳母亲手给他做,后来他去京城做官,宝音跟他一起居住京城,岳母每年都托人捎东西给他们,一次一大包,吃的、穿的、用的。

岳母把他当半个儿子了。顾亭远心想,假如他不能娶到宝音,也要孝敬岳母。

当然,能娶到就最好了。

“哟,还是个重情的。”老汉看上去很高兴,“那你带啥礼了?”

顾亭远笑了笑,回答道:“带了些……”

陈家村。

“徐四!”曹铉一路疾驰,来到陈家院外,下马。站在篱笆小院外,冲着里面大喊道。

许是她现在不姓徐了,又许是院子里的人太多,乱糟糟的,她没听见,曹铉等了一会儿,没人出来。

于是他提气,又喊:“陈宝音!”

陈宝音?姓陈?

叫谁?

院子里干活的人,倒是知道宝丫儿。谁不知道呢?村里正在建陈氏族学,就是陈有福的闺女,陈宝丫儿做先生。至于陈宝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

厨房里,钱碧荷耳朵微动,抬眼看向刷锅的杜金花:“娘,似乎有人在叫宝丫儿。”

“谁啊?”杜金花说道,放下丝瓜络,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只见院子外面站着一名穿着红衣的贵公子,生得那叫一个剑眉星目,俊美不凡。他好看得不得了,搁在平时,杜金花必定要夸赞一番。

“陈宝音!!”这个好看的少年郎,叉着腰,提气大声喊着宝丫儿的名字。

于是杜金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走过去道:“喊啥呢?你谁啊?”

不会又是京城来的吧?

杜金花上下打量少年郎的穿戴打扮,头上戴的工艺繁复的银冠,身上穿的华贵耀眼的布料,腰间镶金嵌玉的,就连脚下的靴子,似乎都绣了金线。

杜金花有些胆怯,同时又生气。一个个的,来干什么啊?忘了宝丫儿,不行吗?

杜金花不想宝丫儿被惦记。交情好的,来看望她的,难免惹出她的伤心事。没交情的,或者有过节的,那就更别来。

“阿婆,我找陈宝音。”看到杜金花,猜测她可能是陈宝音的亲人,曹铉客气了一些。

一句“阿婆”喊得杜金花不开心。什么阿婆!她只是个大娘!她绷着脸,如果不是曹铉穿金戴玉的,她早脱下鞋底子抽他了!

“你找她干啥?”杜金花问道。

即便猜到她是陈宝音的亲人,可杜金花的穿着打扮,连国公府的粗使婆子都不如。曹铉对她生不出敬意,剑眉皱起,不耐浮上眉梢:“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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