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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96)

除此之外,还有五百两银子。

“皇上仁慈,娘娘厚爱。”陈宝音朝宫中方向深深拜下。

等顾亭远下差回到家,陈宝音一边为他擦掉肩头落雪,一边兴奋地道:“咱们明年就能买宅院了!”

他们原就有些积蓄,顾亭远的俸禄每月都花不完,陈宝音写话本的润笔费、打赏钱,还有皇上皇后赏的五百两。加在一起,足以在京城买一座小院子了!

“这……”顾亭远不禁微怔。

这就有院子了?

按照他的计划,明年皇上微服出宫,会遇到危险,他那日恰巧休沐,撞见狼狈的皇上,获得救驾之功。前世便是如此,皇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要了一座宅院。

“都是夫人的功劳。”他弯腰,认认真真作了一揖。

买院子就买院子。这跟明年的救驾之功,并无冲突。谁还会嫌院子多吗?

“你也有功劳。”陈宝音笑眯眯的,扶起他,“没有顾大人,哪来的顾夫人呢?”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都为这笔意外横财感到惊喜。

又过数日,翰林院放了假。

顾亭远已经租了马车,带上家人回陈家村。

他与姐姐已经没了亲人,索性把陈家当做家。逢年过节,都去陈家。

离京之前,又托人往宫里捎去一个包袱。是陈宝音与顾舒容一起做的针线,孝敬皇后和小公主。

不管皇后和小公主用不用得上,心意总归是要表的。抛开那五百两的赏赐不谈,皇后对陈宝音来说,是大恩人。

陈宝音自己名声不好,即便有了江妙云和李娇儿做朋友,看不上她的人还是不少。何况,还得罪了冯夫人。

正是皇后的召见与赏赐,令她的处境一下子转好。再没有人拿她的出身说事,也没有人再故意设宴奚落她,都对她客客气气,礼遇有加。

陈宝音心里感激皇后,如果皇后需要她倾家荡产来表心意,她也是愿意的。但她只怕皇后不稀罕,因此认认真真做了针线,表达敬重。

“爹,娘,我们回来了!”

马车驶进陈家村,陈宝音迅速跳下车,跑进篱笆小院里。

屋里头,听到动静的陈家人都出来了,陈宝音精准盯住身穿深蓝色新棉袄的杜金花,飞奔过去:“娘!!”

她可太想杜金花了!

杜金花看到她,也是眼里没了旁人,一把接住她:“宝丫儿!”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脸,她的头,又捏捏她臂膀腰身,“宝丫儿,我的儿!”

“娘,我可想你了!”陈宝音抱着娘,拧来拧去,“你想我没有?有没有?”

杜金花看见她这副不庄重的样子,就忍不住拍她:“别拧了!都嫁了人的,还当自己是小姑娘?你给我站好。”

陈宝音撅噘嘴,然后喜滋滋地贴着她站好了,拉长声音道:“你还没说呢,想我没有?”

“哪能不想?”杜金花嗔她一眼,觉得她问了句废话,拉着她不怎么热乎的手,往屋里拽,“走,进屋说话。”

陈宝音这才想起其他人,看向身后。

顾亭远已经给车夫结过账,送人返回了。陈大郎和陈二郎正往屋里搬年货,兰兰扎进了钱碧荷的怀里,金来银来围着她,孙五娘和顾舒容在说话。

她收回视线,贴着杜金花往屋里走,说道:“娘,我饿了。”

“家里有米有面,能饿着你?”杜金花说道,“想吃啥,给你大嫂说。”

陈宝音想了想,啥也不想吃,撒娇道:“我头疼,娘给我揉揉。”

杜金花顿时心疼起来,这是坐了一路车,又冷又累,伤着了吧?忙道:“过来,枕我腿上。”

陈宝音便躺在娘腿上,舒舒服服的,眯上了眼睛。

娘的怀里真暖和啊。

母女两个,好几个月没见面,互相都思念不已,什么争执都没有。

但是等到晚上,话也说了,饭也吃了,杜金花拉着闺女到屋里说悄悄话儿:“怀了没?”

陈宝音一猜就知道她要说这个,她撅嘴道:“我不想说这个。”

“啪!”杜金花一巴掌拍她腿上,“你不想说就不说?”

拉着闺女,一顿教训。

为人之妻,最本分的就是相夫教子。少了哪一样,都不成,不是好女子。

她平日里跟顾亭远,怎么娇气都行,杜金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吃亏的不是她闺女就行。但是,如果宝丫儿没有孩子,人家可是会嘲笑她,叫她抬不起头的!

“顾家人丁单薄,你既嫁给顾亭远,就要担起责任,为顾家开枝散叶。”杜金花苦口婆心地说,“顾亭远一定会感激你,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他若是做了,他站不住理儿!”

陈宝音木木地听着。这些话,她何尝不懂?

但她不想从杜金花的口中听到。

偏偏杜金花爱她,非说给她听不可。见她一次,就要说一遍。

“娘,你快说说是怎么想我的。”她歪倒在杜金花的怀里,脸枕着她的肚腹,嗅着她衣裳上沾的油烟气和残留的皂荚气息,“你不想我,我都没心思生孩子。”

杜金花:“……”

她举起手,可是看着闺女细窈窈的身形,不由得叹了口气,改为揽住她:“娘日日想你,夜夜想你。吃饭想你,喂鸡想你。”

她就这一个闺女,还远嫁了,哪能不想?

这个闺女,脑瓜子机灵,偏又倔,还心高气傲,杜金花担心她受委屈、受气。

陈宝音听着,不由得笑眯眼睛,咧开嘴,抱紧她道:“我没想你,你吃亏了!嘻嘻!”

杜金花一点儿不带伤心的,垂下眼,夹了她一眼,说道:“你要是想我,才是没出息。那京城里头,多繁华?你还是官太太,你要是有空想我,就是没出息,闲得没屁事做,我得骂你。”

“什么呀。”陈宝音反而不高兴了,直起身道:“你不知道,我多出息!”

她写了话本,赚了银子,好多人写信来说喜欢。

她还见了皇后,被皇后喜欢。

如果这都叫没出息,咋样才叫有出息?陈宝音不乐意,说道:“我想娘了!做什么都想娘!吃肉饼想娘!看戏想娘!去宫里见贵人想娘!我还没让娘享福呢!”

杜金花抬起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烛光下,她的眼神柔软得像棉花,脸庞轮廓温和的不可思议,轻声说:“宝丫儿,娘享到你的福了。”

京城。

才又下了一场厚雪,屋檐树梢上积满了白莹莹的雪,出门的男女老幼都穿得厚厚的,小孩子还带着各式棉帽。

一名身材高挑,步履矫健的年轻人,只着单衣行走在路上,便格外惹眼。

他头发散落几缕,看上去十分不羁。背着一只长长的口袋,那口袋脏兮兮的,不知装着什么。胡子拉碴,风尘满面,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小伙子,你是哪位啊?”邻居见到顾家门口停了一人,便出声询问。

张瑾若看着顾家院门上挂的锁,嘴角笑容淡了一分,转过头回答道:“我是张家的仆人,奉主家的命,给一位姓顾的夫人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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