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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85)

书信退回冯夫人手里。

“什么?!”她不敢置信,随即怒道:“好个不识好歹的春日煎茶!”

她很生气,气得捏着话本在凉亭里转来转去。半晌,她冷笑一声:“嫌少吧?”

“来人!”她道,“取二百两银票来!”

她就不信,砸不死那书生!

五十两银票,被换成了二百两,再次夹在信封中,送到书铺,又由管事送到顾家。

陈宝音拆开信封,看到里面夹带的两张百两银票,不由得沉默一瞬。

再看书信,简单了许多,没有了上回的情绪抒发,只有四个字:“把他写死!”

沉默片刻,陈宝音忽然眉开眼笑起来:“好呀!”

不就是把书生写死吗?简单!

当晚,她连觉也不睡了,疯狂写稿。

“怎么还不睡?”顾亭远在床上躺了会儿,见她还不上床,探出头一看,居然还在伏案疾笔。

陈宝音疯狂挥笔,头也不抬:“不睡了!”

这哪行?顾亭远立刻下床,说道:“有新的构思?”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有新的构思,担心今天不写下来,明天就忘了。

“我帮你?”他走到她身旁道。

陈宝音没说话,一口气写完一段,才抬起灼灼发亮的眼睛,说道:“不用。你去休息。我困了就睡。”

不可能不睡了。财主又没有说,让她明日就写完。她只是太兴奋了,忍不住!

“我不是很困,等你一会儿。”顾亭远说道,站在一旁,帮她磨墨。

视线扫过纸张上,渐渐眸中讶异。怎么,兔妖病重,需要所爱之人的心头血才能救?两个半妖宝宝,打探出亲爹是谁,便将他绑了,一刀捅心窝,放出一碗心头血?

“怎么变了?”他不由问道,“书铺那边不满意?”

不应该如此。下部的书稿已经送去了,正由书铺那边校对和排版,若是不满意,早就提出来了。

“不是。”陈宝音正好写得手酸,伸出去让顾亭远给揉,得意地夹起一张信封,“有位财主,赏我二百两,要我写死男主。”

他指腹温热,力道适中,陈宝音舒服得很,半眯起眼睛道:“写死就写死,那人又没说,只能有这一个版本。”

大圆满结局已经送去书铺了,不可能改了。财主老爷要男主死掉,她单独给他写一个就好啦!

说真的,写一个结局就二百两,顶得上她出好几本了!这样的财主,快多多来几个!真香!

顾亭远听得二百两,不由得倒吸口气,震惊道:“吾妻过于能干!为夫无颜见人矣。”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当养家糊口,可是宝音把他衬得像个吃软饭的。

“去。”陈宝音推他一把,“少装了。想笑就笑吧。”

家庭入账二百两,这是多大的喜事!顾亭远会不高兴?笑话。

他顿时展颜,轻轻揉着妻子的手腕,欣喜道:“吾妻才情过人,为夫甚为骄傲。”

“我何德何能,娶到如此贤妻?”他目光温柔,敬佩又怜爱。给妻子捏完手腕,又去捏肩膀。直捏得陈宝音眼皮发沉,直打架。

“好了好了!”她忙摆手,推开他,“你走开,我还要写话本呢。”再给他捏下去,整个人就睡着了。

顾亭远见她坚决,便撒了手,站在一旁,陪她写到凌晨。

“你去睡吧。”陈宝音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然明日当差,没有精神。”

顾亭远柔声道:“我不困。”

陈宝音知他是不会睡了,想了想,起身道:“我困了,不写了。”大不了明日继续。

顾亭远立刻收拾纸笔,迅速吹灯,扛起妻子就上床。

“你做什么!”陈宝音又羞又怒,踢着脚道。

顾亭远把她扔床上,拿被子一卷,夹在两腿中间,这才松口气:“怕你反悔。”他知她性子倔,万一等他睡熟了,她偷偷下床写怎么办?

二百两银子而已。虽然多,但也不值得她如此。

陈宝音好笑不已,挣了挣,说道:“我不后悔。你放我出来。”

“不放。”顾亭远道。

陈宝音只得轻声说:“我想抱着你睡。”

第130章 误会

陈宝音花了数日, 昼夜不停地赶稿,终于把财主老爷的稿件赶出来。

财主老爷给得多,她不能随随便便应付,是实打实重新构思了一条故事线, 合情合理, 衔接缜密,情节丰富。

写出来后, 她没有急着给财主老爷送去, 而是搁置两天后,再回过头看了一遍。确定写得没问题, 便修了修,润了润, 才装订好, 交给书铺的管事。

冯家的仆从隔两日就会去书铺,问春日煎茶回信没有。这日,终于得到回信, 且是用布包着的, 仆人掂了掂,顿时乐呵呵地回去复命了。

“好。”冯夫人拿到布包,一瞬间便判断出手感。

没急着拆, 让人泡了茶,准备了点心, 才拿去凉亭里, 屏退下人, 慢慢阅读起来。

她一会儿哭, 一会儿大哭, 气极了还会咬牙, 翻看到最后,泪干了,她眉头缓缓舒展,露出一个释然的神情。

合上书稿,抱在怀里,品味起来。

许久,她睁开眼睛,看着晚风吹动湖面,荷叶与清丽花枝摇曳,只觉岁月静好。

“哼。”她轻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算他识趣。”

没白瞎了她的二百两银子。

再出门交际时,冯夫人听到有人说“江姐姐认得春日煎茶”“还提前阅读了下部的内容”“咱们想个招儿,让她吐露几句”,不由得轻哼一声。

“怎么?”有人看过来道。

冯夫人态度散漫,摇动着团扇,表情漫不经心,但嘴角上扬:“不就是下部内容?我早就看过了。”

“什么?不可能!”

“你怎会看过?”

众人纷纷不信:“莫非你也认得春日煎茶?”

冯夫人轻嗤一声,说道:“又有何难?不过是一个见钱眼开、满身铜臭味的酸腐文人罢了。”

听到她这话,好些人顿时皱起眉头。

她们都是春日煎茶的读者,很喜欢她笔下的角色。那位古灵精怪的小兔妖,她们很喜欢。有情有义的傻书生,她们也很喜欢。即将到来的孩儿,听江妙云说那是一对双胞胎,她们期待极了。

“你凭什么污蔑人?”有人不快道。

冯夫人斜眼看过去:“谁污蔑他了?一个钻进钱眼里的玩意儿,也值得我污蔑?”

这句话就更得罪人了。

但冯夫人很快抛出一个震撼的消息:“我不过予他二百两银子,便答应我把书生写死,还把手稿给我寄来。我说他下贱低劣,难道冤枉他了?”

“不可能!!”

众人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信。

冯夫人轻哼一声,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说道:“手稿就在我府上,我骗你们做什么?”

众人还是不信,但冯夫人也不可能把手稿拿来给她们看——凭什么?她花了二百两银子的,白白叫她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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