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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68)

但他脸上却是有些委屈的样子,说道:“是此届的探花,他觉着我抢了他的状元,一直看我不顺眼,今日还将茶水洒在我写了一半的文章上。”

陈宝音一听,火气更盛:“他竟敢如此欺侮于你!”

顾亭远委屈极了,用袖口蘸蘸眼角:“娘子,他们都欺负我。”

本来生气的陈宝音,听到这句,火气诡异的顿了顿。偏头看他一眼,因他袖子遮面,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是你娘子,不是你娘。”无语片刻,她拽下他的袖子,“你好好说话。”

别一副小孩子找娘诉苦的语气,怪怪的。

袖子拉下,却看见一张嘴角上扬,偷笑得止不住的脸。好么,他哪里是委屈,分明是窃喜着,怕她看见。

“你敢戏弄我!”陈宝音怒道,伸手就揪他耳朵。

顾亭远忙道:“我真的被欺负了,娘子。”握住她的手,委屈道:“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么?”

陈宝音想说“你活该”,还想说“你戏弄我在先”,话到嘴边,变成了:“哼!”

说到底,气人的还是那个探花:“他叫什么?”

“冯文炳。”顾亭远答道,“他父亲乃当朝左都御史。”

陈宝音皱皱眉。

巧了,这人她知道。正是当年跟她议亲过,酷爱菊花,被她施计断掉姻缘的人。

当时养母很生气,因为冯文炳的名声极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小肚鸡肠。”她骂道。什么才子,分明是心胸狭隘,卑鄙好妒之人。

又问顾亭远:“你请了假?不碍吧?”

他虽然考上状元,听上去很风光,但放在官场上,就是一只小鱼小虾。被人欺负是常事,任性争长短才是下策。

“无碍。”顾亭远摇摇头。

他不是头一回被针对,好性儿也该有个度,否则别人以为他是泥捏的,亦不利于他的名声。

更何况,皇上还盯着呢。皇上既点他为状元,便是看好他。若他庸庸碌碌,只怕要叫皇上失望。

“我们先不要回家。”顾亭远没有多说,叫她知道他受委屈了、骗一些心疼就够了,何必叫她担心呢?因而道:“咱们去听戏吧?回家早了,还要对姐姐解释。”

陈宝音自是感到惊喜:“好!”

两人有说有笑,往戏园走去。

江府,江妙云后悔了,打算派马车送陈宝音回家,却听到顾亭远来接她的消息。

“当真?”她皱起眉头。

下人回道:“是,那顾大人穿着公服,与顾夫人并肩而行,很是亲密,小的不会看错。”

除非陈宝音偷人。但那又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她疯了才这么做。

所以,的确是顾亭远来接她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胸腔中涌动。江妙云不由得倚在榻上,出神起来。日后,待她嫁了人,夫君也会如此待她吗?

第118章 听戏

陈宝音和顾亭远走出戏园。

“走快些, 别让姐姐等着急。”陈宝音催促。

她去江府赴宴,这个时候都没有回去,担心顾舒容多想。

顾亭远道:“天还没黑,姐姐不会着急的。”时间并不算很晚, 与他平日下差时相近, 顾舒容最多嘀咕两人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会多想。

“是吗?”陈宝音脚步缓了缓, 瞧他一眼, “我就信你一次。”

顾亭远便笑道:“肚子饿不饿?吃碗杏仁茶?还是来一笼灌汤包?”

陈宝音本来不觉着,听他这么一说, 顿时注意到路边摆的小食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诱人的食物香气, 令她的肠胃开始发出空鸣声。

“来一笼灌汤包吧。”想了想, 她道:“咱们走快点,带回家,姐姐和兰兰也一起吃。”

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家人, 分享食物, 本身就是快乐的事。

“好。”顾亭远应声,走到小食摊前,从钱袋内数出铜钱, 买了一笼灌汤包。

他没让摊主都包起来,而是留了两只, 用纸包着, 托在手心里, 喂到妻子嘴边:“先吃点。”

“做什么?”陈宝音又高兴, 又不好意思, 他总喜欢用吃食讨好她, “我有那么馋吗?”

顾亭远便笑:“我可没说你馋。我只以为你饿。”

什么意思?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陈宝音看他嘴角噙着笑,不禁又羞又恼,一口咬他腕骨上,然后才夺回包子,自己捧着吃。

顾亭远只是笑。

两人说着话,穿过闹市,走进那一片住宅区。忽然,听到前方有人犹疑着叫道:“顾亭远?”

谁在叫他们?陈宝音诧异转头,看向陌生声音的出处。

她没看到,顾亭远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忽然冷下来的神色。

“真的是你?”出现在前方的是一位中年文士,神态复杂,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金科状元是你。”

方晋若也参加了今次科举,但他没有中。下一届,他才会榜上有名。

屡次落榜的方晋若,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他和其他考生一样,都关注了榜上的人名。当初看到顾亭远的名字,他还会心一笑,因为他未婚妻的弟弟,也叫这个名字。

但他那时没把两人当成是一个人。直到昨日见到顾舒容,他才恍然想到,十一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她随他入京,未必不可能是他。

守在门口,本想再遇见顾舒容,说开误会。可巧,就遇到了顾亭远。多年未见,他有些不敢认,若无顾舒容在前,方晋若见到顾亭远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顾舒容来京了,方晋若见到眼熟的脸庞,就想到了顾亭远身上。

“方晋若。”顾亭远神情淡淡,开口。

陈宝音一听,眼睛立刻睁大了:“他就是方晋若?”

顾亭远低头,对她轻轻点头:“嗯。”

陈宝音知道,顾舒容曾有个未婚夫,一走就是好多年。她不免口出恶言:“你怎么没死?”

方晋若愕然,随即有些生气:“你是何人,为何诅咒于我?”

“我是顾亭远的妻子,顾姐姐的弟媳!”陈宝音理直气壮地道,“谁诅咒你了?你一去多年,只字片语也没捎回来,硬生生耽搁了我顾姐姐的年华,我若不猜你死了,难道要猜你是个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

小娘子嘴巴有点毒,饶是自命不凡如方晋若,此刻也只有指着她,张口结舌的份儿。

“唉。”方晋若辩解不出来,低头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小远,小远媳妇,你们进来坐,我与你们赔不是。”

是他忽视了家人,忽略了顾舒容。便有再多难言之隐,他也不该如此。方晋若知道自己错了,有些后悔,父母健在可以再孝顺,可耽搁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却是他作的孽。

“不必。”只听顾亭远冷冷开口,一把牵起妻子的手,望着方晋若道:“我姐姐与你已经退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日后遇见,也只当不识。”

此人无心作恶,却作了恶。顾亭远厌恨此人,但如姐姐所言,方家伯父伯母带他们姐弟不薄,因此压下报复之心。只是,解开仇怨泯恩仇,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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