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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57)

春闱考三场,每场三日,总共连起来是九日。赶路要花上几日,顾亭远又跑了四五日,租了个小院。等他回到家,已经是三月上旬。

“阿远回来了。”顾舒容打开院门,见是弟弟,好不高兴,“念叨了好几日,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才回来?不是考完有几日了吗?”

顾亭远进了院门。

“姐姐。”他叫道,视线在院中一扫,只见柿子树下站着一道明秀身影,眼底绽开笑容,“宝音。”

陈宝音也想跑去开门的。这几日每当敲门声响起,她都心头一跳,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是每次开门,见到的都不是他。这一次,她大意了,以为仍不是他,便慢了几步。

“顾亭远。”她揪着发梢,声音止不住地欢喜,“你回来啦!”

顾舒容想接过他的背篓,但顾亭远没松手,自己提在手里,进了屋子。一只手不忘牵住妻子,还轻轻捏了捏。

“忙了些事情。”他回答姐姐之前问的话,“便耽搁了几日。劳你们担忧了。”

顾舒容给他倒了杯水,见他面色还好,心中便安定下来。至于他考得如何,她没问。余光觑着旁边,且有人比她急呢。

“灶上还生着火,我看着去。”她道,“你们说话吧。”

转身走了出去。

陈宝音终于憋不住道:“你办什么事情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清隽的脸庞,胡子拉碴,令陈宝音看着心中一梗,很不想嫌弃他,但是忍不住。

他从前多体面啊!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上去温柔如风,叫人心生亲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差得远!

顾亭远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握着她的手:“娘子心疼我,我真开心。”

“到底怎么回事?”陈宝音瞪他。

弄成这副样子,没别的,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他懒得打理自己。不就是胡须?哪个男人不生胡须?

况且,弄成这样,也能让身边清净些。他邋里邋遢的,出门时还会往袖口和袍角上弄些饭粘子,以换取耳根清净。

“累的。”但他却说道,“连考九日,我差点晕倒在考场中。出来后,想赶紧租个院子,下回你随我进京,便不必住客栈了,于是没来得及拾掇。”

说完,他眼巴巴地道:“娘子不会嫌弃我吧?”

陈宝音脸上挣扎一瞬。怎么可能不嫌弃呢?胡子拉碴的,可真伤眼睛。

“怎么会差点晕倒?”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嫌弃表露出来,何况她是真的有点心疼,“你身体不是很好?”

顾亭远握着她的手,捏捏自己的小臂,又捏捏自己的上臂,低声说:“很好吗?娘子真心如此觉得?”

陈宝音一下子想到别的地方去了。透过他这张胡子拉碴的脸,想起大婚那晚,他临行前的那晚,他颇具力量。

脸上有些发烫,她用力挣动,挣了几下没挣开,斥道:“放手!”

“娘子嫌弃我。”顾亭远的脸上一下子失落起来。他虽然胡子拉碴,但是并不风尘仆仆,以至于看上去有些可怜。

下马车时,顾亭远特意休整过,让自己看上去不如从前体面,但是绝不会邋遢。

毕竟,他要的是宝音的心疼,而不是她的嫌弃。

第110章 定居

谁嫌弃他了?她是让他放手。

青天白日的, 他抓着她的手,做这样轻浮的动作,还倒打一耙?陈宝音硬起心肠:“对,就是嫌弃你。”

顾亭远低了低头, 又抬起, 露出一双满是失落的眼睛。一语不发,但就像她狠狠欺负了他一样。

陈宝音本来还硬得起心肠, 被他这样看了几眼, 渐渐硬不起来了,抽出手道:“没有, 没嫌弃你。”他来回奔波,定是辛苦, 而且三场考试, 劳心劳神,“你辛苦了。”

听着她放软的语调,顾亭远绽开笑容, 眼底的失落一扫而空, 重又抓过她的手,说道:“只一句话么?”

“那你要几句?”陈宝音便问。

顾亭远视线扫过桌上的杯子,说道:“你喂我喝。”

陈宝音脸上便有点烧。这人, 不正经便罢了,还如此会撒娇。

“你爱喝不喝!”若是不喝, 便是不渴, 才不必心疼他。

话落下, 便见顾亭远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活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陈宝音心尖酥了, 没了脾气, 绷着嘴角,端起水杯,喂到他嘴边:“呶。”

心愿得逞。顾亭远低头,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饮完。

抬起头:“还要。”

陈宝音想说:想喝就自己倒!

但被他捏了捏手心,话在嘴边转了转,就咽回去了。又倒了杯水,喂给他喝。

“你在京城租了院子?”陈宝音努力让自己清醒些,于是说起别的,“你笃定自己能考中?还是有别的打算?”

若他考不中,下次便是三年后,回来继续读书才是应当。他却在京城租了院子,这是有自信能考中,而且是留京?

陈宝音没见过如此自负之人,心下好不怪异,瞧着他好脾气的模样,真是一点儿也不像狂傲之人。

“我觉着答得不错。”顾亭远拿下她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她身后,揽住她,“若无意外,定当能中。”

温润的眼眸划过冷锐之色。他必须中,再次被人威吓、有人试图夺走他的生活,他不想再尝到。

“若是不中呢?”陈宝音背对着他,没看到他一瞬间的锋利,“院子岂不是白租了?”

她觉得他莽撞了,直言道:“花了多少银钱?租了多久?”

这话听上去像在咒他,又像是瞧不起他。但顾亭远一点儿不恼,他喜欢她有什么说什么:“娘子只在乎银钱,不在乎我。”

“呸!”陈宝音扭头啐他,“老实交代!”

顾亭远扬起眉,却道:“你打我一顿,我就交代。”

“……”陈宝音。

什么毛病?皮痒啊?非得让人打一顿?

但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眸,总觉得他居心不轨。瞪他一眼,道:“你爱说不说!”

跑出去找顾舒容了。

顾亭远敛起笑容,关了屋门,换衣剃须。已经让宝音看到他可怜的模样,就该回到清清爽爽的样子了。

午饭做好,顾舒容问道:“宝音说你在京城租了院子,你怎么想的?”

姐姐问起,顾亭远自然不能胡说了,答道:“我自有打算。”

这算什么回答?陈宝音瞪他。

但顾舒容却说:“那就行。”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多年,她知道弟弟心里有成算,但不是什么都会跟她说。这没什么,反正长到这么大,他没有胡来过。

陈宝音目瞪口呆,就这?

坐在她旁边的顾亭远,夹了一筷子拌野菜到她碗里,含笑道:“想知道?打我啊。”

他声音极轻,坐在对面的顾舒容没听见。

陈宝音又羞,又恼,又不服气。耳垂通红,瞪着他:“你等着!”

到了晚上,熄了灯,两人在床上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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