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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38)

“只一个时辰,不碍什么。”顾亭远说道。

陈宝音撅噘嘴,道:“我娘会打我的。”杜金花是个执拗的老太太,从不肯占人便宜,让举人老爷不读书教三个小娃娃,在她看来就是荒唐的事,陈宝音一定会挨揍的。

闻言,顾亭远忍俊不禁。

陈宝音便瞪他:“笑什么!”

“大娘打你,你可来打我。”顾亭远轻声含笑。

陈宝音把纸包一裹,往旁边一放,立即抽了根草茎,往他身上抽:“不用等我娘打我!我现在就能揍你!”

皮痒的登徒子!就知道调戏她!

她把顾亭远抽了一顿,才拾起地上的纸包,拔腿就往外走。

顾亭远没追。看着地上遗留的一块手帕,微微笑着,将那块手帕捡起来,仔细叠好,收入怀中。

婚期很快敲定,在明年二月初六。

这是个好日子。而敲定这一日的原因,一半是多留她在家几日,一半是让她以妻子身份跟顾亭远进京考试。

杜金花听说有榜下捉婿的事,为免看好的女婿被人捉了,她一定要让闺女跟着去,看好女婿。

“哟,绣起嫁衣了?”这日,孙五娘来到小姑子屋里,准备跟她学算账,就看到小姑子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绣着红彤彤的嫁衣,不由得调笑一声。

陈宝音脸上微红,抬眼道:“嗯。”

孙五娘看出来她不好意思了,若是换个人,她肯定就打趣一番,非得把对方捉弄得面红耳赤才罢休。但是宝丫儿,那是她亲妹子,孙五娘便心软了:“绣吧绣吧。”

第93章 误会

陈宝音的女红一般, 做个帕子、抹额这等小件儿还凑合,大一点的就不行了。

嫁衣这等物件儿,她绣来很吃力,即便如此, 仍是一针一线地认真做着。这是她的嫁衣, 她要穿上它嫁给信任的人,意义不同, 又岂能假手他人?

隔壁屋里, 杜金花和钱碧荷坐在床上,缝龙凤被。絮了厚厚棉花的被子, 沉甸甸的,杜金花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闺女说了门好亲, 她心里自是数不尽的欢喜, 可是想到今后再见面就难了,又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舍。

宝丫儿啊,她的闺女, 才回来她身边多久?就要嫁出去了。杜金花既欢喜, 又想掉眼泪。

“咱们宝丫儿有福气。”钱碧荷一边走针,一边低头说道:“小顾一定能考中进士。”

考中进士,就能做官了。陈宝音嫁给他, 就是官太太了。这是多大的福气?

杜金花听着,眼里涌现喜悦, 想到什么她道:“得催催小顾, 不能太松, 得抓紧时间读书, 哪还能一天天往外跑?”

之前是天天去镇上, 后来不去了, 就经常出来溜达,专挑陈宝音上课下课的时间。

“我得给村正说说,别让他给孩子上课了,他哪有那时间?”杜金花皱起眉头说道。

钱碧荷有不同的看法,轻声说道:“娘,顾兄弟有他的考量。”

之前顾亭远也是这样,不也考中举人了?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钱碧荷心想。

杜金花也想起来,嘟囔道:“这个顾亭远。”

看着是个老实人,其实很不正经。哪个正经人,天天跑去偷看她闺女?

又想到有人给顾亭远送丫鬟、小妾。她心里很看不惯,但却没有多少担心。顾亭远如果真的有花花肠子,她不饶他!

她闺女也不是吃素的!

“这段时间,小容可是辛苦了。”只听钱碧荷说道。

顾舒容要接待上门拜访的客人,还要操劳顾亭远的婚事,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这个姑娘,不容易。”杜金花叹口气。

从小抚养弟弟长大,多难的事。现在弟弟成材了,她也一把年纪了,终身都没着落。

“我听人说,上门提亲的人又多起来了。”钱碧荷说道,“比从前好了许多,不再是瘸子聋子的。”

杜金花也听说了,都是串门的乡邻们说的,她道:“这姑娘吃亏就吃亏在年纪大了。”

顾舒容已经二十六岁了,她若是年轻个十岁,做顾亭远的妹妹,那就好了。以顾亭远的前程,她能说个很好的人家。

但现在,年轻健壮又家境殷实的人家,不好找。

顾舒容也在发愁。

但她发愁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顾姐姐。”学堂外面,陈宝音端着一碗陈皮梨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这么忙,不必总来看我。”

顾舒容面容温柔,说道:“秋季天燥,你又要为孩子们讲课,喝点梨汤润润喉。至于我,近来且不忙了。”

顾舒容不是别人,是她未婚夫的姐姐,常常来给她送吃的、喝的,陈宝音既感动,又觉受之有愧。

“顾姐姐最近瘦了许多。”她恳切道,“需得多加歇息。”

顾舒容笑起来:“嗯,我会的。”

陈宝音喝完陈皮梨汤,将空碗递回去,只听顾舒容似不经意道:“我啊,没什么心愿,就想啊,把你们都照顾得好好的,让阿远没有后顾之忧,让你也快快乐乐。”

听着这话,陈宝音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没想到关窍,只得低头羞涩。

“你喜欢喝什么?我明天给你做。”只听顾舒容又道,“不要跟我客气,我喜欢做这些,还想长长久久的给你们做吃的、喝的。”

长长久久的?

陈宝音好似明白了什么,又有些迷糊,于是道:“顾姐姐,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顾舒容是个爽利的人,陈宝音跟她不是头一天认识,很清楚她说话的风格。回想最近,顾舒容说话总是怪怪的,不像她的为人。

“没有,没什么。”却听顾舒容摇头否认,把空碗放好,“你忙吧,我回去了。”

“顾姐姐!”陈宝音叫道。

顾舒容没回头,而是脚步有些急促地走远了。看着她的背影,陈宝音眉头渐渐皱起来。

顾舒容挎着篮子,埋头往前走,却没回家,而是在河边找了处僻静地方,慢慢坐下来。篮子放到一边,抱着膝盖,迷茫地望着河面。

她不敢说出口。她怕宝音不愿意,就此悔婚,到时阿远伤心。

难道真的要嫁人?为了阿远的幸福,她是不是嫁出去比较好?越想越伤心,渐渐的眼眶都热起来。

陈宝音觉得顾舒容有心事,打算找个机会跟顾亭远说一说。但第二天顾舒容再来,已经没有异状了,跟往常一样爽脆利落,陈宝音想了想,没有再提。

这日,家里来了客人。

一个看起来沉稳得体的年轻人,骑着马来到陈家门口,问道:“是陈有福家吗?”

杜金花走出门,就看见一匹毛发油亮的黑马,顿时心里一颤。

她现在很害怕骑马的人。

“你是哪个?”她问道。

年轻人下马,笑道:“我是淮阴侯府的管事,夫人派我来报喜。”

果然,是京中的人。

“报喜?”她愣愣问道。

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走进院子道:“琳琅小姐嫁人了,夫人派我来送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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