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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匪妾(82)

作者: 柳成欢 阅读记录

“毕竟你是孩子亲爹,努努力还是可以让少当家接受你做个压寨夫君的。”孟云说道。

穆寒年闻言却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我暂时不能当这个压寨夫君了,回朝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孟云的嘴角瞬间压了下来,脸色也不复方才那般柔和,看着穆寒年的眼神也似仇人似的。

“某些个男人,实在是鱼目混的眼珠,分不清孰轻孰重,也分不清什么才是珍宝。”

“不过,也是个好事。”孟云笑了笑,“至少少当家就此摆脱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此再往后,也不比因虚幻的情爱遮了眼。”

“你该知道,少当家是不会在原地等的,我们也不会让她等。”孟云斜眼瞧他,“况且,还有更好的人选,将军不想,有的是人想。”

“我知道。”穆寒年声音有些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他。”

孟云拧了眉头,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冷声道:“将军自去取你的功名就是。”

“后会无期。”

孟云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重重摔下了帐帘,格来了帐子内外两个世界。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就看张三李四还跪在床头,脑袋耸拉着靠在床角半睡半醒,而周鸾的半张脸早就埋进了被子里,沉睡了过去。

孟云叹了口气,给她盖上了一层被褥,用脚踢醒张三李四,又用破布拉了个简易的帘子将帐子隔上两个区域,自己和张三李四在外间铺了席子凑合。

睡了一阵子,周鸾还是被孟云给招呼醒了。

“少当家,这药熬好了,喝了吧。”孟云擓了一勺药吹了吹,才递到周鸾嘴边来。

周鸾半睡半醒被他扶了起来,一口药下肚却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是加黄连了吧?”周鸾苦得嘴都麻了,脸苦得都皱巴在一起。

孟云再要喂,周鸾就说什么都不肯吃了。

“少当家,活命要紧。”孟云非常认真地劝道。

周鸾闻言给了他一白眼,却也将话听了进去,捏住鼻子,将这碗黑乎乎的汤药一口干了。

紧接着就伸出手递给孟云。

孟云有些懵,“少当家有什么吩咐?”

周鸾捂住嘴,强压住吐意,道:“穆寒年在吧?让他给我寻个蜜饯去。”

孟云压住心中的酸,道:“少当家,他走了。”

“走了?”

周鸾愣了愣,久久未曾说话。

第65章 重成悍匪

四海归一,太平有象。

东隅休养生息,免税三年,举国欢庆。

只西边地界仍有余乱,近年来又有风言胡族又立“新君”,胡人虽归一,却仍有不臣之心。在此传言扰动之下,西处胡人与汉人之仇视愈甚。

且收服旧土之际,东隅朝堂并未及时推举能人巧匠驻守西地,导致西处混乱不堪。

与此同时,几年前显示的黑虎岭山匪,又自西边崛地而起,吸纳绿林广聚好汉,对西边胡族乱民有一定的压制,却并不服从于东隅管制。

东隅国君有所忌惮,却因西伐之战,国力微衰,不敢轻易用兵,只得暗中防备。

这些事,如今黑虎岭大当家周鸾心中清楚明朗得很,不过她却没什么东隅国君猜测的那般“狼子野心”。

做皇上,她没兴趣,且她又并非什么皇家子嗣,便是夺来那个位置,也做不到所谓的“名正言顺”,便是坐上个三年五载还会让东隅宁氏亲族推翻割裂,到时候再如历史记载,诸侯割据天下大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历史上没有新鲜事,如今的一切都譬如昨日发生的那样。

周鸾只顾自个儿占山为王,带着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没事儿干干劫富贾济自个儿的事儿就可。

只是,她在西边胡地久了,难免看到几件丧尽天良的事,实在忍不住杀个把茹毛饮血之徒。

眼瞧着胡人族长奉上黄金百两,只求黑虎岭蒙蔽双眼做个装聋作哑的睁眼瞎。

周鸾却不管那个,直接那堆成小山的黄金踹翻,命人将那族长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个金子想买我的良心?”周鸾笑着踹翻堆成小山似的金子,“那还真买不起。”

语毕,大手一挥,百十来个弟兄便抄起房子来,不过半柱香时间,这院子便破败不堪不成个样子,俨然是被土匪洗劫的经典景象。

桌椅板凳砸了一地,门都被砸破了数个大洞,组长家中之人全数捆在一起丢在大门前。

周围听到动静的门窗紧闭,生怕和自己家扯上什么关系,路上只有两只羊在不远处咀嚼着,横瞳无聊地扫向挣扎谩骂的人们。

这一番折腾下来,除却金银珠石,就是羽毛手铃等不知其作用的东西,其中以两只制作精良的手鼓最为吸人眼球。

她扫了一眼那两面鲜红的明显新漆上的鼓,脸色一沉,抬脚踩那族长的脸,问:“朵尕村哑女在哪儿?”

族长左半边脸都被踩进了泥里,本能想撑起身子,却被周鸾的脚狠狠地钉在地上,他那点力气跟周鸾比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只见眼珠子动了一圈,视线在两只手鼓上停留一刻,又轱辘回来,双眼盯着周鸾的面孔,眼神阴冷又木讷。

“说话。”周鸾拧眉,脚上力道有使了几分。

那族长只听腮骨咔吧作响,才求饶道:“女壮士饶命啊!我不知道什么哑女,根本没见过。”

“您看,这全屋上下都被你给搜了,哪还有什么哑女嘛?”

周鸾哼了一声,下令道:“掘地。”

这掘地挖了半晌,终于挖出个布包来,布包还未打开,便能闻到扑鼻的恶臭。

周鸾拿棍子挑开布包,只掀开一点便瞧见了恶心的抱团蠕动的蛆虫。

在场的人瞧见了无不气血上涌,甚至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场面,若是搁以前,周鸾怕是也得吐个半死,可现在看到这场面也仅仅是蹙眉,淡定得将布完整地剥开。

这种场面,这三年里她见多了。见到如此惨相,神经却是麻木的。比这更惨得场面,她见过了太多太多了……

那人骨还未完全骨化,其上还有黑腐肉,肉上爬满了蛆虫。

“这头骨这髋骨,一瞧就是妙龄女儿家的。”周鸾将那族长拎到土坑跟前,逼着他直视深渊中的一切,“你还有何狡辩的?”

“若是我杀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呢?”族长依旧嘴硬,他抬起他的头,双目布满红色血丝,看着周鸾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那弧度里分明带着带着冷静的癫狂。

周鸾冷笑一声,道:“听闻,这年初要祭神了?”

“这祭神的都有什么牺牲啊?”

“牺牲的,是牛羊,还是……人啊?”周鸾喃喃自语着。

“这鼓……”周鸾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两只手鼓,“人的皮骨制成的吧?”

周鸾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那皮就是被你草草埋进泥土里的女孩的。”她肯定地道。

“你有何证据?”族长阴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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