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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匪妾(45)

作者: 柳成欢 阅读记录

梁氏此次来求见周鸾,目的只是为了和离。就算是日后被人指点,她也不愿再如此受罪了。

穆寒年听完,沉吟一会子,便道:“凭着蒙召的性情,和离怕是困难。”

“那该如何?”梁氏急忙在纸上写道。

“依照蒙召的性情,怕是不会容许有女子提出和离伤他脸面的。怕是……只会是丧偶,如此便不会被人指摘被人议论。”穆寒年说得瘆人,却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

蒙召是极其重视脸面的人,而他在黑虎岭的风评也是极好的,人人都说他面冷心热有责任使命感,最近还说他是少当家的不二人选。

若是此时发生了什么败坏名声的事,即便是和离也是会让人怀疑他是否有什么行为不端,到时梁氏若是透露出半分去,他怕是在黑虎岭也会做了人的饭后谈资。

这事对于蒙召来说,是决计不会让其发生的。

梁氏一愣,又急忙写道:“那该如何?还请公子救我性命。”

“只需做一事罢了。”穆寒年垂下眸子低声道。

待他将事情说完,梁氏心中暗惊,只觉得这少当家身边跟着的俊俏男子,怕是个不简单的。

只是,他所说的确实也是现下唯一的解决之法。

梁氏沉默了一会,提笔墨水晕了大片宣纸,才移开狼毫写道:“不管您有何种目的,求您不论如何留少当家一命。她真的很好,对您也很好。”

“无论何时,分毫不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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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匪山覆灭

兵戈乱舞,尘土漫天。

隔着被马蹄扬起的尘土,端详着那膘肥体壮黝黑发亮的战马上端坐着的男人,瞧着他眼中盛着的黑虎岭黑压压的山匪,周鸾却不由得想笑。

马上的男人俊朗冷毅,身上的软银甲胄映着冷光,这冷光让人发怵,也让周鸾不由得心底发寒双目刺胀。

她真的是……真的是蠢人一个,竟然被这样一个人足足诓骗了半年,竟然真就那般傻傻的相信他就是个寻常樵夫。甚至他之前种种异常的举动,也都被她在脑海中自动自觉地解释全了。

可如今,这马上端坐的人,其面容与身形与那个平凡又厚脸皮的男人再如何相似,却又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若问缘由,便是那周身的气势和眉宇间的冷凝,她怎样都无法将他与那日日厚着脸皮跟在自个儿身后,说要入赘过来做自己压寨夫君的男人。

“攻。”那马上的男人淡漠着一张脸,绯色的唇中只冷淡地吐出一个字。

身后铁骑松了缰绳,齐齐打马上前,手执着寒铁玄兵乘着风沙而来。

众人都为那铁骑而恐惧震颤,而周鸾却在听到那“攻”字之后,脸瞬间便没了血色。

即便她想欺骗自己也不能了。

这世上或许真有那奇人会以假乱真的易容之术,也或许真的有人能长得这般相像,可却万不可能在满足了容貌身形不差分毫的同时,又能保证那把子嗓音也如此别无二致。

平日里从耳畔听闻的那把般慵懒低沉的嗓子,此时却寒凉得像结实的冰渣子,听之便使得人遍体生寒。

“少当家可要对在下负责?”

“少当家将我掳来是做压寨夫君的吧?”

“少当家给我个名分也是一样的。”

“少当家,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

“少当家……”

往日挂在嘴边的调笑话却只剩下了天大的笑话。

她真想问问他,他之前所说的种种是否都是胡乱编出来的假话?这里头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真实想法?他之前说的这些话时为何瞧着却是那般感情真切,可是将自己都骗了?他说的那些腻人的话,是否也曾暗中恶心过……

周鸾想说许多又想问许多,可是在此时此刻,那双唇就好似被糊上了一般,如何都无法张开这个口。

她这边的万般思绪,却对如今的局势没有任何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铁骑挥刀斩了几个头目的头颅,血淋淋的镇压着蠢蠢欲动的众匪。

四匪首如今只剩了三个,玉容此刻不知所踪,玉琴与黑虎岭众匪困于一处。至于蒙召……他似乎刚被人从卧房赶出来,亵衣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眼神犹带着大梦初醒后的迟钝。却在见了马上端坐的人,立时怒目圆整起来,伸手夺了旁边一个喽啰的长矛向着马上之人的心口扎去。

马上之人似乎并未将这一击放在眼里,双手仍握着缰绳,两腿夹着马腹,坐得很是稳当。

周鸾在旁也因这一矛回过神来,却也不知该笑蒙召被怒气冲昏了头,还是该叹他对自身的武艺竟这般自信,自信在这些个身披重甲的铁骑之下,取那个领头的性命。

果然,那矛上的红缨还距那心口之处一尺远,便被穆寒年马侧左右给轻松拦下。

只蒙召虽大梦初醒却也身手不凡,虎口震颤却也没将手中的长矛丢了去,甚至于那左右打马扑将过去,也没使得他命丧马蹄之下,虽躲闪脚步没平日稳健,却一番下来也算得上是毫发未伤。

虽未伤分毫,此举却也损了尊严,蒙召怒目通红,解了衣襟内藏着的蜡绳,从中掏出一竹制短哨。

周鸾才见那看似平平的短哨却是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道,果真义母是属意于他的。属意蒙召做黑虎岭下一任大当家。

那竹制短哨,她曾在义母身侧见到过的,她年岁尚小时曾因好奇想要过来吹着玩却被义母拒绝了,说那短哨事关重大,不能随便吹得。周鸾当时年岁小也未将那短哨当回事,却在今日在蒙召手中看到,哪还不明白其中深意?

周遭之人犹自不解,却见不知从何而出的一队人马却将铁骑围住。

蒙召全然没了方才的狼狈,言简意赅:“杀,一个不留。”

只未曾想到,蒙召还保持着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可他这一声令下这队人马却是一动不动。

“怎么?都不要身家性命了吗?”蒙召环顾四周,言语间尽是威胁。

可他这恐吓似乎并没有起上作用,这队人马闻言却齐齐举起兵刃将矛头统统对准蒙召。正在黑虎岭众人按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之时,却又见蒙召的新婚妻子梁氏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

“蒙召,这是还你的聘礼,也不知你是否喜欢?”梁氏微笑着说着话,虽嗓音还是沙哑的却也足以让对面站着的男人震惊。

直到此刻,蒙召算是彻底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

“梁氏,你、你,你会……”

“怎么?新婚妻子会说话是个骇人的事儿吗?”梁氏的笑意一收,脸上只剩下冷然,“还是说,那杯毒酒明明就是看着我喝下去的,怎么我现在还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被你和玉琴那个毒妇毒哑了的嗓子还能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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