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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匪妾(33)

作者: 柳成欢 阅读记录

孟云神色凝重起来,思索好一阵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扒拉出一个门派名出来,道:“少当家说的可是无名宗?”

“嗯。”周鸾点头。

“少当家所查何事?”孟云又问道。

周鸾神色凝重地道:“此时只能你一人知晓。”

孟云拍拍胸脯,保证道:“少当家直说便是,我孟云坚决不会透露出去分毫。”

周鸾自是信任孟云,若是不信今日她也不会将此时交于他来办。

于是她便压低声音道:“周渝川是否还在世,若在世,现于何处?”

孟云听到“周渝川”三个字先是惊诧,而后心底又是了然。毕竟少当家想早日寻得父亲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孟云没任何异议,便道:“少当家需要属下何时出发?”

周鸾:“尽快。”


作者有话要说:

柳某人:“就问你装失落装得累不累?”

穆寒年咳嗽了两声,红着脸道:“咳咳,其实这里面是有点儿真失落在的。”

第26章 遇刺

当日,孟云便收拾好了包袱趁夜启程去寻无名宗了。

周鸾自孟云出门寻找无名宗伊始,便日日等着他能递回来些好消息。可等了大半月没等到无名宗的消息不说,倒是等来了一场刺杀。

原本这天,周鸾比往常睡下得早了许多,且好久不似这次般睡得如此黑沉,若不是被人晃醒,她怕不是不明不白地死在睡梦中了。

刚醒的档口,周鸾睁开眼,满目尽是火光,双眼刚一睁开都被烤得泛酸。

再一偏过头,便见床边挂着的围幕被火蛇舔舐出了数个车轮般的大洞,上头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个丝勾着,手轻轻一触便断了个彻底。

离床最近的帷幕都成了这般模样,那外间的桌椅板凳自然也是烧成了黑炭。

看着满目疮痍,周鸾还以为在睡梦一般,她偏过头,看向叫醒她的穆寒年,问:“失火了?”

这一出声音,她才知自己不知道在这活里被烤了多长时间,以至于烟都呛到了嗓子里,嗓子发了个声音都是呕哑的,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野鸭。

穆寒年点头,弯腰从床上抱起她来,迅速地道:“先出去再说。”

周鸾此时也没再逞强,关键是她也实在是没力气逞强。那火炙烤过的浓烟不知道被她吸入了多少,以至于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有些昏沉了。

只是她刚被穆寒年抱在怀中,就觉着有些不对。

原因是……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周鸾的住处并非是那人迹罕至的地方,甚至邻着他院子旁边也住着几个黑虎岭上的喽啰。即便是深夜他这院子着起火来,也不至于旁边没有一个人发现的。

她正想着,便听到刀戟碰撞在一起的金属声,紧接着就看见几个蒙着面的歹人从窗户那里翻进来,手中拿着的是明晃晃的长刀。

“跑!”周鸾喊道。

穆寒年沉声道:“怕是来不及了。”门被烧断的横梁挡着根本出不去,这房间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扇窗户,而那窗口正被歹人挡着根本没法冲出去。

穆寒年眼神一凌,将周鸾往怀里紧了紧,随即用空余的右手按住袖中匕首,只待不对立马抽出割人咽喉。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抽出匕首的,只看今日这事若还没有转机他才能出手。

今日他早知道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在黑虎岭周围盘旋,本以为也是对黑虎岭有所图谋之人,可晚间摸上来却直奔的是周鸾这处,穆寒年接到暗影给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往这处奔,却还是晚了一步,让人将周鸾整个院子浇了油。

火折子一点,整个院子便成了火筑的笼子,那火烧得极迅速,便是穆寒年运轻功赶上来,屋中的横梁却倒了下来死死挡住了房门,饶是他如何撞都纹丝不动,无奈这才砸窗而入,瞧见的却是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周鸾。

按理说习武之人就算睡熟五感也不会如此迟钝,除非是有人提前放了些屏蔽五感使人熟睡的东西,甚至这东西不光是给周鸾下了,且也给南边的这些临近的人都下了,就算远些的发现了也是于事无补,倒是便是放火不成,他们还留有一手。

现在这群蒙着面的,就是那留在这补刀的人。

“不会今天就死这儿了吧?”周鸾脑子有些木,喃喃地道。

她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穆寒年却还是听到了。

没过多久,耳畔便听他沉声道:“不会,你不会死。”

“怎么不会?”周鸾意识不太清楚了,可还是能懵懂下意识思考现况的,“我没力气,你双拳也没法抵得过这些人。”

“能,你要相信……”穆寒年嘴翕动着还再说些什么,可周鸾已经听不清了。

“相信什么?我听不清。”周鸾晃晃脑袋尽全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她刚问出口,便瞧见第一个进来的蒙面歹人的尖刀砍了过来,那刀侧还映着红彤彤的火光。

隐约瞧见穆寒年手中寒光乍现,冷兵交接声在她耳边炸响。

最后,周鸾还是听清了那句话。

他说的是:“相信,我不会让你死。”

……

这回周鸾没有像上次那般昏睡那么久,而是四更天便醒转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一圈围着的人,倒是在里面瞧到了不少熟面孔,可她虽记不清名字,可一看便知大多数是练武场的弟兄。

瞧见周鸾醒了,一个脸上黑乎乎满是木灰的男人便裂开嘴露着一口牙大笑,笑得他胸脯都随着声音震颤着。不知别人的耳朵怎么样,反正周鸾是觉着自己的耳朵快被震碎了。

“少当家您终于醒了!还好穆兄弟来得及时,要不然我们几个救火也是来不及的。”那汉子粗咧地说着。

他这些话倒是提醒了周鸾,她想起清醒的最后记忆似乎是歹人的长刀劈将下来……

她的心沉了几分,问:“穆寒年呢?”

汉子回道:“穆兄弟就手受了些轻伤,正在大夫那上药包扎呢。”

周鸾闻言仍不放心,以手拄地晃悠了一下也算起了身。

周身的人赶忙上前扶,又是端凳子又是递水的,那汉子更是不由分说直接将周鸾按到凳子上坐好不让她起身。

周鸾毕竟才醒,身子有没力气,被他那粗膀子一按还真动弹不得,只得好好坐着。

那汉子旁边站着的一个书生气的人紧着劝道:“少当家别急,穆兄弟瞧着这时间应当要包扎好了,他离开时说待处理好伤口就回来找您的,您现在这情况不宜走动,就安心在这儿等他吧。”

周鸾被这么一群人盯着,肩膀还一直被人按着,就算她有心晃晃悠悠起来去看,实际上也是做不到的,只能这般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着。

也正如书生气的男子说的那般,周鸾只安生坐着等了会儿,就见穆寒年右臂吊着绷带,领着熟悉的那位老大夫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许是众人都觉察出了周鸾的急切,自动自觉为穆寒年和那老大夫让出条路来,待两人走到周鸾身旁,才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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