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36)

“还有些粥，如果两位不嫌弃，也一起吃些吧。”傅海看着面前的二位说道。

“这……不太好吧！”张虚说道。

“小竹姑娘一起吃吧，遇见即是有缘。”悦然说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虚说着站起身拉着小竹一同坐在悦然的旁边，拿起面前的一碗饭塞到小竹手里，自己也端起一碗吃了起来。

小竹看着手里的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竹姑娘多吃些菜。”悦然说着便夹了菜放在小竹碗里。

小竹抬起头，看见悦然正对着自己友善的笑着，小竹只好便拿起筷子道了声谢，吃了起来。

“那老妇人因为常常服用用妖法炼制的丹药，才可以保持现在的容貌，不过听说她已经活了百岁，至于那黑衣蒙面人，好像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好像来自妖族。”傅海突然说起。

“妖族。”小竹听到妖族，难免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到了人间依然会遇到了要追杀自己的同类。

“嗯”傅海点头回道。

“他与老妇人都是通过特殊的方式来联系的，平日里并不见面。”傅海接着说道。

“小竹姑娘逃出那晚，那二人也没回来。”悦然又补充道。

“既然他们没有回去，那二位又怎么会流落至此。”张虚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时日无多，想在生前好好看着这万千世界，如有来生，也希望还可以再遇见他，再陪着他看一遍这人世间的红尘过往……”悦然放下碗说道，傅海用手拍了拍女子，以示安慰她。

小竹听着心里满是羡慕，这也许就是至死不渝的感情，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险阻，都可以让他们不离不弃，相互搀扶，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康庄大道；即使面对流言蜚语又怎么样，再多的的流言蜚语也无法撼动两个真心相对的人，原来感情可以这样专情，可以这样美好，甚至让人有些向往。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失态的张虚

小竹看着张虚，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心能不能挽留他那颗向佛之心。

张虚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心里感慨着，只要心诚定然会得偿所愿，这红尘困境不过是一个个待解开的心结罢了，心结一开，烦心之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张虚回头拿树枝用来添火，却看到正在看着自己的小竹，小竹吓得急忙转过头去，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急忙问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让她陪着你风餐露宿？”

“因为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他们说我脸无血色，像个将死之人，怕我……都嫌晦气，便都拒绝了。一开始，还觉得奇怪，怎么都都客满，只到最后一位店家才说出了真相。”悦然说道。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事，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可以，有你的地方，便是家的所在。”女子看着傅海说道，傅海看着女子，喜悦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小竹听到此处，突然记起离开青姐姐时，青姐姐给自己的‘随身袋’里面有许多的丹药，于是趁人不注意从里面拿出一瓶递给女子。

“这是可以生血补气的药丸，虽然不能医治你的病，但她可以改善你的气血，让你看起来会好很多。”

“谢谢小竹姑娘。”悦然接过瓶子说道。

“这药本来是给妖用的，用在你身上药力会太过强劲，而且你现在身体虚弱，平日里将这药丸一分为四，每半个月服用四分之一，如果特别紧急的话你可以服用半颗。”小竹说道。

傅海急忙端碗水，倒出一粒药丸，将药丸一分为四，三分半放回瓶中，一半交给女子，女子接过药丸，看了眼傅海，又看了看小竹，便接过水送服下去。傅海接过碗放在一边，为女子擦了擦嘴角的水。

“小竹姑娘如日后有需要，傅某定当全力以赴。”傅海急忙起身抱拳相谢。

小竹扶起傅海说：“不必放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谢小竹姑娘。”傅海说道。

“时间已晚，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张虚说道。

天蒙蒙亮，张虚便叫醒小竹，决定提前离开，为了不影响正在睡熟的二人，便没有与他们道别。

小竹与张虚一同往西而行，一前一后的走着，看着张虚的背影，小竹那颗跳动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张虚，你，你说佛是什么？”小竹问道。张虚停下来看着小竹说道;“众生皆可成佛，也都有具有佛性，却因为被这世间的红尘妄想所蒙蔽，所以才无法恢复佛性，所以佛便用自己的智慧编著佛法，并将其传播与世便是最好帮助他们恢复佛性的方法。”

“是吗，你说这些，我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你能举个例子吗？”小竹打断道。

“傅海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张虚说道。

“他的改变不是因为佛，是因为爱。”小竹说道。

“爱，也有大爱……”张虚说道。

“改变他的是男女之爱，不是你佛的大爱。”小竹打断他说道。

“从前人间有一个嗜血成性的王上，从他登上王位，这个国家便充满了杀戮之气，即使到最后的王朝的灭亡，他都没有改变，即使在他的生命最后一刻，他依然是残暴嗜血。但是在此之前的每一天，他都会虔诚的祈祷。而他的百姓依然如他那般虔诚。”小竹说道。

“佛并没有拯救他，也没有拯救那里的百姓，你说百姓被杀时、那个王上被杀时，佛在哪里？”小竹看着张虚问道。

“这世间的因果轮回都有它自己的规律，有前因必有后果，你看这树，它就存在那里，它的存在是它本来就存在的，无论你认不认可它，它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在这世间，不会因为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因为它是因，你看到它才是果。有时候不一定要选择佛，选道也可以啊……”小竹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话离劝说张虚的目的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用道家浅薄的知识来应对。

“佛法无边，你我不过只知道皮毛而已，也许到了‘佛照寺’你我就会明白佛的智慧。”张虚说道。

说完张虚继续往前走着，他不想给小竹任何希望。

看着张虚离开，小竹彻底的伤心起来，早知道有一天自己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劝说人，就应该好好读书了。

小竹跟在张虚的后面来到了京城，京城的繁华让小竹把伤心彻底的抛之脑后，眼前的精美的建筑，宽敞的大道让小竹大开眼界，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游人如织，什么是川流不息。京城人的服饰要比其他地方更加的华贵，看着几个着装不一样的人，小竹眼睛也一直随着他们移动。张虚急忙拉着小竹，在她耳边说道：“注意点形象。”

小竹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又对着路边的铜镜看了看说道：“我挺好的。”

张虚看着小竹的反应，不由得有些苦笑，便解释道：“总是盯着别人看是很没有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