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主拿了反派剧本(559)

忍着恐惧,小丫鬟还是把来人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秦氏:“他还说,他爹快要饿死了,他爹手里有婚书,如果侯爷做了抛妻弃子的混账,他们就去京兆府鸣冤!” 秦氏:…… 胸脯剧烈起伏,秦氏又气又愤,眼睛都有些充血。

如果是何田氏找来,事情还好办,她直接把人哄进门,要休要关,只等何国忠回来。

可来的人,偏偏是何田氏的亲爹,是何国忠的长辈。

作为何国忠的现任妻子,就算何国忠把何田氏休了,但在面对长辈的时候,也要客气几分。

而且,从小丫鬟转述的那番话里,秦氏听出了一些门道:来人,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好人,极有可能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滚刀肉! 投鼠忌器啊,穿鞋的怕光脚的。

现在何国忠成了开国功勋,是堂堂平南侯,无比金贵。

而何田氏的娘家人呢,则是快要饿死的臭老鼠、烂污泥,他们如果存心讹诈,侯府还真不好弄! “侯爷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出面见客。” 沉吟良久,秦氏有了主意,她嘴里这般说着,命人拿来两锭银子,叫来家里的管事,小声叮嘱了几句。

管事明白了秦氏的意思,拿着银子便去跟何田氏的弟弟交涉。

足足过了小半天的功夫,管事才抹着汗回来,“夫人,都交代清楚了,那人倒也识趣,知道自己的姐姐本来就不受侯爷待见。

如今人也早就没了踪迹,兴许已经死了。” “田耀宗便说,他们父子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铺子或是田庄,能在京城活下去就好。” 秦氏如果能够满足田耀宗的要求,那么田家就不会来找侯府的麻烦,更不会以侯府的亲戚自居。

田耀宗还表示,田老爹可以把婚书交出来,并且收下何国忠写下的休书。

如此,田、何两家再无姻亲关系。

何国忠和秦氏也不会背负一丝一毫的骂名。

秦氏有些诧异,“他们舍得?” 如果继续保留婚书,哪怕何田氏死了,田家也还是何家的正经亲家。

可如果用婚,那、那可就彻底跟平南侯这么一个豪门勋贵撇清了关系啊。

“小的见那个田耀宗似乎舍不得,不过他还是这般说了,想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管事客观的说道。

他口中的“高人”,他与秦氏都有猜测:应该是田老爹。

“……果然是人老成精。” 秦氏低低的喟叹了一句。

倘或田家贪得无厌,死死扒着平南侯府不放,既有可能会逼得何国忠来个“同归于尽”。

当然,说同归于尽太严重,侯府顶多就是折损些名声,而田家父子却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而似田老爹现在这般,只是索要一些好处,别说何国忠了,就是秦氏都能够容忍。

兴许弄得好了,还能得一份侯府的人情。

到时候,两家即便不是姻亲,也可以当成乡亲般走动啊。

总好过上来就撕破脸皮,最后落得鱼死网不破的下场。

“行,这事儿,我替侯爷做主了!” 秦氏略略沉思了片刻,就有了主意。

何国忠和何田氏的事儿,秦氏全都知情,她还知道何国忠对何田氏母子的态度。

所以,即便现在何国忠不在,秦氏代替他做了决定,将来何国忠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与她。

“给他在城郊弄个庄子,再给他二十锭银子,我让账房的先生帮忙写份休书,让田老爹帮忙按了手印,再去官府做个备档。”秦氏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是,小的这就去办!” 管事赶忙躬身领命,然后颠颠跑去找田耀宗父子。

田家有田老爹运筹帷幄,平南侯府有秦氏杀伐决断,就这样,在何国忠和何田氏两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的夫妻关系被解除了。

“爹,干嘛主动提议让何二牛休了我姐啊!” 田耀宗拿着休书,只觉得晦气。

他胡乱折了起来,塞进了亲爹的衣襟里,嘴里没好气的说着,“他现在可是堂堂侯爷,我要是有个当侯爷的姐夫,就算不能横着走,也没人敢招惹。” 田耀宗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县令或是乱军中的将军。

而一品侯爵,啧啧,在田耀宗看来,那就是顶天的大人物。

这么好的姻亲,这么粗的金大腿,结果说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不是这些年全靠亲爹,他田耀宗才能活下来,他根本不会同意。

田老爹瘦削得厉害,经过近十年的逃难、颠沛,他苍老了二十岁都不止。

明明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却看着像个垂垂老者,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暮气。

“你懂什么?你还当现在的平南侯是过去的何二牛?” 人家九死一生活下来,战场都不止上了多少回,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

这样的煞星,最是恩怨分明。

当年何二牛为啥会去修河堤? 为何会跟妻儿分离? 田耀宗没个逼数,田老爹却心知肚明。

何田氏坑了何二牛,而田家越俎代庖的把何二牛祖上传下来的田都卖了。

这些都瞒不了人。

如果田家却还跑来闹腾,何二牛肯定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们田家就只剩下父子两个,本就是贱民,可不敢跟人家开国侯爷硬碰硬啊。

见好就收,懂得取舍,如此才能长长久久、顺顺遂遂的活下去。

在田老爹看来,用一个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的便宜闺女,换个京郊的田庄和足够的银钱,已经非常划算了。

有了田、有了银子,他就能再给儿子娶房媳妇,到时候多生几个孙子,他就是田家的大功臣啊……

第349章 去你的美强惨(十九)

“也是,人家都是侯爷了!位高权重,听说还特别受圣人的器重!” 听了田老爹的叱骂,田耀宗也有些羡慕的附和。

“我主动隔断跟何家的关系,不只是因为何二牛身份变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田老爹眸光深沉,说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惋惜。

唉,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舍弃一个侯爷女婿啊。

即便女儿和外孙可能都不在了,但他手里握着婚书,他是何二牛的老丈人,那就是平南侯府的长辈。

但,形势比人强啊,他们田家只是最底层的小老百姓,实在没有资本跟人家权贵硬碰硬。

“什么原因?”田耀宗好奇的问道。

田老爹看到自家儿子“单纯”的模样,暗自叹息: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精明呀。

过去时间里,要不是他殚心竭虑的护着,儿子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现在,儿子也快三十多岁的人了。

三十而立,但田老爹却觉得自己的儿子似乎“立”不起来。

没办法,他这个糟老头子只能拖着身子,再多熬几年,等儿子生了儿子,他直接教导孙子,好歹让田家有光耀门楣的机会! 提到“孙子”,田老爹禁不住想到那个被他无奈舍弃的孙子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