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冥王大人又在套路小神仙了(49)
“真是败给你了...”
程木深泄了气,干脆俯下身,在孟栖额间的巾帕上轻吻了一口,一如孟栖曾在他额间的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真是没办法...凡人怎么这么傻呢...”
程木深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忍不住紧张的脖颈发硬。
唇间传来触电般的触感,直电的他浑身发麻。
手心里渗出细汗,心弦绷紧的都快要断了。
他的脸上泛起红晕,而且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
“傻子...”
程木深坐着坐着,便觉有些困倦。
孟栖还在发着高烧,额间温度烫得吓人。
程木深恍然间想起,高烧应该是浑身滚烫,但却又止不住的发冷。
凡人会多盖几层棉被,说什么汗出了便也好了。
但这孟栖榻上只有两床棉被。
程木深便决定再寻几床棉被来。
采音得了吩咐已经去了君来坊,看来只能拿自己榻上的被褥过来了。
结果,采音为了防止有人来打扰两人,竟然在门外将门锁上了!
程木深站在门前,第一次理解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罢了...
程木深望向孟栖,唇角含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
他轻轻叹了口气,拢着衣摆,慢吞吞爬上榻,躺到孟栖身侧,顺便靠进他的怀里,眉眼带笑地阖上了眼。
细雪纷纷,自苍穹坠落,宛若漫天花雨。
房内一片静谧,只有榻间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再向上看去,隐约可见一袭墨色云锦衣衫和另一袭冰蓝色丝绸衣衫交织在一起,美轮美奂。
孟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之时,视野之内一片漆黑,却有一个平静的呼吸声在身侧。
他陡然一惊,下意识便坐了起来。
身侧的人唔了一声,晃悠悠地坐直身子,嘟囔道:“临简...”
孟栖顿时慌了神。
自己不会是没忍住对程木深做了什么吧?
不然为何两人会在同一榻上!?
孟栖猛地掀开被褥,大步跨下榻案,忽地一阵头晕,差点儿撞在榻边。
待稳住身子后,他立刻指着自己,磕磕巴巴地说:“阿...阿深...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打我吧,你打我...”
程木深一愣,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孟栖怎么吓成这样...
屋内一片漆黑,程木深慢吞吞地靠到塌边,吹亮了塌边的蜡烛,这才看清孟栖脸上的惶恐。
“临简?”
孟栖忽然走到门边,随便抄起了一个矮凳,然后又一脸愧疚的递到程木深眼前,“阿深,你打我吧!”
程木深侧过脸,轻笑出声。
孟栖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阿深...我...”
见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程木深忍不住开了口,“身子可有不适?”
“啊?啊...”
孟栖沉默着放下矮凳,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这个问题不是该自己问吗?为什么是阿深问的?
难不成!?
难不成是...
孟栖像被雷劈了般一动不动,眉间全是不敢置信。
他慌乱地目光不住地在程木深身上瞟来瞟去,干涩道:“阿深...我们...”
“我只是困倦了,在你榻上小憩片刻。”
程木深被孟栖的模样逗笑了。
这人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孟栖垂下头,有些失落地说:“好...”
程木深捂着嘴,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揶揄道:“睡了这许久,现在恐怕睡不着了吧?”
孟栖迷惑了几分,“阿深?”
“走,趁着夜深,出去玩玩。”
“出去玩玩?”孟栖更迷惑了,“宵禁之后不得外出...”
“啧...”程木深勾着头看一眼地面,然后抬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脸,“当真不去?”
孟栖顿时怔了几分。
他还从未见过程木深这副神情。
好像一只抱着松子的松鼠,既可爱又明媚。
“临简?”
眼前有一只胳膊晃来晃去,孟栖下意识抓了过去,两人齐齐一顿。
程木深垂着眼帘,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孟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神色,确认他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转而握紧了他的手。
“阿深,想去哪里?”
程木深别过脸,轻咳一声,“嗯...跟我走就是了。”
孟栖点头,“好。”
跟你走,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
第64章 即便在我面前,我也不想你弯腰
夜凉如水,月上柳梢。
两人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从孟府溜了出来,身后跟着采音和阿正,还有几个下人。
孟栖本不愿他们跟随,可架不住程木深点了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上了这些人。
“阿深...”
两人踩着积雪,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闻言,程木深抬起头,“嗯?”
孟栖紧张地咽下两口吐沫,“我们去哪里...夜深了...”
“啊...”程木深忽然起了个坏心眼,故作无辜地说,“带你出来看风景。”
“看风景?”
孟栖讶异地环顾了番。
这冬日里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不过...
有阿深在的地方,确实处处风景。
“嗯!”
程木深似乎很开心,语气都上扬了几个度,“我来孟府这么久,还没有出门玩玩呢!”
听到这话,孟栖感到丝丝愧疚。
是啊,程木深是那般清风霁月之人,现下却因为自己陷入了孟府的风云之中...
察觉到孟栖掌心的细汗,程木深晃了晃胳膊,“临简,你在想什么?”
孟栖吸了一口气,极小声地说:“阿深...我可不可以...”
程木深压根就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得将头凑上前去,重新问了一遍,“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孟栖似乎更紧张了,“你走路累不累啊...我背着你吧?”
程木深一愣,有些好笑地看了孟栖一眼。
说这人不知廉耻吧,偏生有的时候又这般小心。
当真是矛盾。
没有听到程木深肯定的答复,孟栖有些难过地垂下了头。
阿深不愿自己靠近...
可下一秒,程木深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好啊,不过你身子不好,还是我背你吧。”
还没来得及欣喜的孟栖,又被他下一句话钉住了。
孟栖瞬间有些不满,干脆拽下自己身上系着的狐裘,转而披到了程木深肩上。
即便夜色深沉,月光仍透射在大地上,借着积雪,程木深再次看到了孟栖眸中的光亮。
像是落下了一整个星空的星星,明亮又刺眼。
程木深忽地想逗逗他,“你系狐裘盯着我做什么?”
孟栖一怔,又窘迫地移开了目光。
程木深又被逗笑了,“你这人怎地如此矛盾,怎么...在茶坊做的事都不记得了?”
一听这话,孟栖更慌了。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解释着,“阿深...抱歉,我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