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冥王大人又在套路小神仙了(24)
“如此,我宁愿将这份情意埋在心底。”
程木深眸间尽是不可置信。
他没有想到孟栖的想法竟然会如此与众不同。
“若真如此,你现在又是为何,一定要说出口?”
孟栖松开自己牵着程木深手腕的手,转而抚上他的肩膀,将他朝自己扯了扯。
“因为阿深,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忽然离开,我也...怕...怕你走...”
程木深大脑一片浆糊。
孟栖的话说得太过真诚。
真诚到有些刺耳。
刺耳到程木深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他竟然会说自己也害怕...
程木深的目光,顺着孟栖的喉间一路滑到了他的手腕。
那双握在自己肩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倏地!
额间传来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程木深顿时呆住。
孟栖竟然光明正大的!在自己清醒状态下!吻了自己一口!
“你...”
还没等程木深说话,孟栖先开了口。
“阿深,我说不逼你,是不要你现在便给我答案,”
孟栖沉声道,“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无论是现在,亦或将来。”
程木深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木偶。
不是没有神仙对自己表露过爱意。
但没有一个,似孟栖这般。
既真诚炽热,却又愿意隐忍不发。
“阿深....”
程木深挪动着僵硬的脖颈,抬起头来。
孟栖的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的神情十分紧张,连额间都渗出了细汗。
程木深看着看着,忽然忍不住垂下眼帘,轻笑了一声。
“临简,我还真是不太习惯你这般严肃的样子。”
孟栖忽地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部线条立刻柔和了几分。
“今日来,不过是想来看看那只鹦鹉,不过现在,倒有些饿了,”
孟栖依旧呆愣着不说话。
程木深慢吞吞地转过身,向着桌案走去,“好饿啊...想吃阳春白雪糕了...”
孟栖这才明白过来。
霎时间,心头涌上了一阵狂喜。
他指尖发麻,几乎快要抑制不住那股剧烈的心跳。
“采音!”
孟栖猛地拉开房门,朝着外面喊道,“采音!去吩咐膳堂师父做些阳春白雪糕!”
采音远远地应着:“是!大少爷!”
吩咐好采音,孟栖急促的呼吸还是没有平缓下来。
阿深是...
答允自己了。
他愿意给自己机会...
他愿意让自己靠近!
孟栖不停调整呼吸,好不容易捋顺,准备看看程木深在做什么,结果又怔住了。
那人正坐在桌案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米粥。
那只碗...
是自己的...
察觉到孟栖的目光,程木深扬起笑容,眸间水光潋滟,“抱歉,很饿,用你的碗,不介意吧?”
孟栖“......”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程木深总能无意间撩动自己的心绪。
似乎只要他在自己面前,自己便永远无法平静下来。
想将他狠狠抱进怀里...
想......
“怎地这副表情,桌上只有你这一只碗,若你嫌恶,我不用便是。”
孟栖急忙大踏步走向桌案,略有些窘迫,“我并非那个意思...阿深...你以后还同我一起用膳吗?”
程木深清澈的眼眸渐渐深沉,氤氲出孟栖看不明白的雾气。
只听他轻轻叹气,“糟了,若你的病传染,我岂不是也会变得同你一般孱弱?”
孟栖只呆呆地凝视着他。
许久,程木深才露出笑容,“罢了,若真传染,我或许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孟栖立刻随声附和,“阿深说的是。”
天色渐黑,堂内有些暗淡。
偏生有一人的笑容,能驱散所有冷清和寂寞。
孟栖自诩心智坚定,却偏偏每一次都沦陷在程木深的笑容下。
沦陷在他那双潋滟含情的眸中。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
对孟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孟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懂得隐忍,也颇能克制的人。
却没想到。
只要他一个笑容。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隐忍,都在刹那间。
溃不成军。
第32章 陈王陆千
终于将此事说开,孟栖也算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只要程木深不走,以后的事情便好说。
只要他不躲着自己,自己总有办法让他接受自己。
或者说,渐渐爱上自己。
只是若这般欺骗程木深,日后被他发现,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
孟栖慢腾腾地挪到桌案前,似乎有些拘谨。
程木深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临简,你怎地这幅神情?”
孟栖不知怎么,忽地浑身一抖,竟然不敢直视程木深的眼睛。
弄得他又是一头雾水。
“罢了,我这次来是同你讲,你二弟刚去我房内,同我说了些没着没落的话,还给我留下了一个盒子。”
孟栖这才抬起头,将目光移到了那个小木盒上。
那木盒扁平,且很小。
刚才一直被程木深攥在手里,自己没有注意到。
现在看来,这么小的木盒,能装什么呢?
孟栖探过手,一根手指掰开木盒。
程木深惊讶地瞪大眼睛。
木盒之内,是一封信。
见孟栖将信递到自己面前,程木深直接摆了摆手,“我懒得看,你看吧。”
孟栖抿着唇,将信纸摊开,认认真真地阅读。
程木深则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吃东西。
“这...这是...”
孟栖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怎么?信上内容是什么?”
孟栖深吸一口气,迟疑道:“是...是一个叫胡一的人,写给左相李堂的信。”
“胡一是谁?为何会与李堂通信?”
孟栖摇了摇头,“具体不知,但这信上内容,倒当真是离奇。”
程木深来了兴趣,索性拿过信纸自己开始翻阅。
看到后面,程木深惊讶不已。
“这胡一,竟是别国细作?”
孟栖的语气有些沉重,“阿深,你可知蒲国现在的局势?”
程木深弯起嘴角,“不知,临简可愿意同我讲?”
“那是自然。”
孟栖重重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蒲国现如今,只有一位王爷,便是陈王陆千陆辰朔,据传言,他曾是天家皇子,只是不愿做皇帝,索性做个闲散王爷。”
“陈王掌管蒲国六成兵马,更有虎符在手,李堂曾弹劾陈王,谏他不查之罪。
“但当今圣上不但没有治罪于陈王,反而惩治了李堂,惹得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程木深听得兴起,干脆拿了一双筷子在手中把玩。
孟栖静静地望着那双细白修长的手,喉结微动。“李堂这次弹劾陈王,便是因为陈王查到,他与已故太子萧长越的旧部有所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