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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贪娇(91)

作者: 漠北大雁 阅读记录

“哎呀,你们就让我进去嘛,贵妃姐姐可喜欢我了,会同意见我哒!”

“好哥哥,好哥哥?”

“切,真是块木头,都不懂得变通一下!”

三公主隔着铜门在长廊里喊——“贵妃姐姐,你且好生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再来寻你玩儿!”

脚步声渐行渐远,三公主领着仆从离去。

苏吟儿微微一笑,这种时候,难得那小丫头记得她。

寒风凄凄,裹着夜的萧瑟从铜门外钻进来。长廊里灯火通明、内殿烛火灼灼,一室的暖意却难抵后背的恶寒。

陡然,一道冰凉的铁门从天而降。

“砰”一声巨响,

重重地落在内殿的正中间。

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从内殿的左侧横到右侧,隔开外面进出的大门、隔开逃生的窗子、隔开苏吟儿所有的救援,将苏吟儿和老皇帝死死地困在一起。

苏吟儿大骇,震惊地瞧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没有回过神。

后方有一股阴冷的视线正盯着自个,冷飕飕的,寒的蚀骨。

苏吟儿缓缓回头。

老皇帝正坐在龙床边上,面向苏吟儿,两条腿得意地分开着,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抚着床头柱子上的圆形机关。

他猥I琐一笑,露出满口黄色的牙垢。

*

一天前。

陆满庭领着众将士行至乌州驿站。

乌州驿站是到达北渔山的最后一个驿站,距离北渔山不过半日的行程。因着快马加鞭、日夜不分地赶路,陆满庭等人提前到了,故而在驿站稍作歇息,整顿兵马、补足粮草。

乌州苗族人多,敬奉的是幡蝴、吃油茶,男女多穿束腰、打绑腿,和京城的风俗不一样。

驿站是苗族人特有的木质吊脚楼,为穿斗式歇山顶结构,共分两层,一层是隔成单间的院子,供将士们休息,二层是典雅的卧房和书房,供主将查阅资料。

厨房在后院,后院的背后有一方草场,养着健硕的马匹。

陆满庭负手踩过微晃的木质阶梯,行至二楼,金少赶紧跟上,“陆叔,您要不先用膳?”

陆满庭足下一顿,却没停,“不,”,抬眸对身后的风离交待,“打水来。”

金少见怪不怪。

行军打仗的大老爷们多不讲究,一套衣裳能穿半个月,陆叔却是个例外的。

陆叔极爱干净,从前打战的时候,便是困在深山老林里,也会跳进清水沟里洗一洗,回到军营,染了血的衣裳绝不穿第二次。

金少抬头看了眼正烈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眼得很。

正午沐浴?

这也......没什么毛病。

风离却是晓得的,今日初九了。

二楼的卧房里,陆满庭泡在温热的浴水里。玫瑰花瓣起伏,随着浴水荡起层层涟漪。

热腾腾的水汽中,他斜靠在木质浴桶上,氤氲的长睫低低地垂着,琉璃色的眸底不再清润,性i感的喉结难I耐地滚动,从微张的薄唇里溢出沙哑的低吼。

每月逢九,都是习脱欢者最难熬的时候。

从前,他没真正尝过吟儿的滋味,自从那晚后,所有诗词里面的艳靡句子,都变得生动且极具美感。若是以往的他能以寒冰克制体内的热切,那么现在,他不想克制了。

修长的手指因为常年习武,带着轻微的老茧。

朦胧的水雾中,俊朗的五官映在八扇苏绣屏风上,屏风上绘着苗族的男女隔山对唱的风土人情;他的下颌线极美,线条流畅,唇角勾着醉美的弧度。

浅蓝色的纱幔下,红艳艳的唇儿,比蜜汁还甜;嫩白的手心,又软又柔;不盈一握的腰肢、滚烫的莹润的肌肤......他缓缓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眼睛,将心中的野兽牢牢地禁锢。

忽地,他的心口一阵生疼。

那是习脱欢者没有感应到女身的欢喜,强行修习心法时,心中涌起的刺痛。这种刺痛似刀锋般尖锐,剜得他弯下了腰。

不应该的。

吟儿虽是第一次历经逢九,即便是感受不明显,也不至于完全没反应。

陆满庭的心中隐隐升起强烈的不安。

他迅速穿好衣袍,没擦拭身子,也没穿足袜,大跨步行至一楼的院子。

他冷冷扫过满院的将士,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停在风离、王将军和金少的身上,原本说笑着的几人立即噤声了。

刚用过午膳,满院的狼藉酒菜尚未来得及收拾。军中的汉子粗犷,疲劳了两日,大口大口吃饭喝酒,胡子上沾着饭粒,也无人在意。

陆满庭双手负在身后,沉沉走向几人。

他一句话也没说,可笼罩的威压愣是让人不寒而栗,无人敢瞧他的神色。

王将军沉不住气了,一把将风离拦至身后。

“安国君,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他俩没关系。您要怎么处罚都行,我认!”

陆满庭凝视着众人的目光微寒。

“你们几个都知道?”

王将军上前一步,抱拳跪在地上:“虽说夫人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但有陈立勇在,出不了大乱子。我们还有半日就能与大军会和,还望安国君以大局为重。”

陆满庭眸光一顿,清冷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暗沉。他心口疼得厉害,忽地有些站不住,踉跄着往后跌了一大步。

第49章 折磨

乌州驿站的一楼后院里, 风离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给陆满庭听。

晌午刚过,灼灼骄阳穿过蔚蓝色的天际,洒在古朴的苗家寨子吊脚楼上。

乌州靠近南方, 冬日里比京城暖和, 镇子上极少下雪,唯有山顶的红杉树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被阳光一照,不过两三日的光景, 全化成清澈甘甜的雪水, 从山顶上沿着半尺宽的溪沟往下蔓延。

驿站给将士们煮的清茶,便是取自山上的雪水, 在院子里的柴火灶上“噗噗”冒着热气。

铁壶不大胜在干净, 十来个并排吊在铁架上,用了多年的壶肚擦得光亮, 水开了,壶帽热滕腾地往上冒,却无一人敢多看一眼, 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掌心和后背皆渗着冷汗。

陆满庭冷冷地站在院子的正中间。

寒风刺骨,卷着潮湿的空气吹起他白净额间的碎发。

乌州的冬天就是这样, 无论太阳多烈,都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不比京城的冬日干燥。

他逆着光,俊朗的五官隐在吊脚楼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太真切他眸底的光, 只依稀瞧着下颌线咬得很紧、薄薄的唇线抿得死死的, 周身的气息又沉又急, 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逼得人无法直视。

风离跪下:“消息是属下得到的,错在属下隐瞒,请安国君责罚!”

王将军:“安国君,您要怎么罚都行,就是现在不能回京!”

陆满庭负在身后的双手忽地用力,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砰”地一声,碎了满地。

他缓缓抬眸,上挑的丹凤眼幽邃,凝视着王将军的目光渐寒。

王将军一直跪在地上,黝黑的额间尽是细密的汗渍,被冷风一吹,凉透了,也不慌,面上是极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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