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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48)

作者: 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也能让白婉,彻底忘了他。

*

白婉现在扆崋住在教坊司外,萧素馨吃足了酒,不能送她,只给她叫了辆马车。

回到那小宅,梳洗沐浴毕,已是子夜。

难为萧素馨相中个好地段,周围遍植老槐,安静幽邃。她说这宅子她住不上,租赁给了一对母子,就住在白婉隔壁。不过白婉平日五更起,酉时归,几乎见不到他们。他们看着也不像租客,对她唯唯诺诺,好似仆从。

白婉对他们淡淡的,并未深交。今夜回来,耳房烛火尽灭,她也甚是乏累,径直歇下了。一张床,她和芸佩一块睡。迷迷糊糊的,闻到一阵淡香,她想睁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

那是股能令人沉睡的药香,闻了,就算陆松节叫人把芸佩抱走,白婉也无知无觉。

门被外面那对母子合上,陆松节坐在床边,眸色幽邃盯着她。他离开教坊司后,就转道到这儿了。实际上,这些日子夜里住在隔壁耳房的,并不是别人。那对母子是他继父买的粗使佣人,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替白婉洒扫屋舍。

在官邸,陆松节点了许多安神香,却不能安枕。

后来,他干脆把白婉在辰锦堂盖过的锦被抱回房间,把脸深深埋进去,把自己裹紧,才能勉强挨到天明。但他逐渐不知足了。那被打扫过的锦被气息越来越淡,淡到让他烦恼。

他不是个贪睡的人,可也不能总这样干熬着。

他的手轻抚上白婉的脸颊,指腹停在她柔软的唇瓣,揉了揉,不禁想起她在教坊司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倘若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像躺在这里一样乖顺就好了。陆松节眼底渐渐露出贪婪之色,俯首抱住她,像是抱住了什么稀世灵药,越锁越紧。

他会等的,等她发现没有他,她会痛苦彷徨,就回来找他了。她对他一见钟情,那样的眼神怎会骗人?

……

翌日,白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好似被什么夹过一般。可她仔细检查,除了颈项和锁骨附近的肌肤莫名出现些红痕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想,许是自己近来太累,失于调养的缘故。

白婉心知,自己在献艺时衣裙散开,定是有人在背后害她。白婉才到教坊司,便见柳相跟前跪了个女子,正盈盈拭泪。旁边,绿玉气鼓鼓地瞪着她。

白婉一瞧便清楚了,是昨儿给她换衣的红莺,原是她生了嫉妒之心,故意作弄她。白婉没有害人之心,但经此一遭,倒是长了个心眼。

柳相问她如何处置,白婉也没仁慈,叫柳相把她打发走。

她昨儿虽代柳相独奏一曲成名,可惜没有露出真容,反倒勾得更多纨绔来教坊司。白婉怯于这样的场面,向柳相告了两日假,柳相欣然应允。

他知道白婉还是不习惯,可能是他过于急切,逼她做了不想做的事。往后他可以带她入宫面圣,给敬宗献艺,依她的性子,应该更能接受。

*

白婉有些乏累,练毕琴,便雇了辆马车到烧酒胡同。陆松节让她两日后去找他,她正好告假,索性今儿夜里便去。

故地重游,白婉心中怯怯,对那个住了几年的官邸,竟觉得格外陌生。她身上没什么钱,只买了些熟食,给王氏、陆谨身和严宁棠他们打牙祭。

途径张幺妹母女所住私宅,发现大门已经上锁,像是没有人住了。白婉很奇怪,她离府前,陆松节还养着张幺妹,现在却锁了私宅的大门?

得知白婉回来,陆氏上下一片躁动。

除了王氏因病卧在辰锦堂,周氏和其他小辈都出来迎白婉。尤其是陆谨身,欢喜得像个得吃上麦芽糖的小孩,一再问她还会走吗,白婉笑笑不答。

她其实愧于见王氏,揣测王氏称病不见她,也是怕伤心。王氏挽留她,她却不领情,总归是不好的。但白婉今天来,不是为了与陆松节讲和,只是为了了结孽缘,所以亦不想见她。

白婉捧着清茶,茶微热,将她的脸熏得粉扑扑的,睫羽都挂了层水雾,浓得好似扇面一样。

陆谨身就蹲在她身下,抬头仔细看。弟媳实在美丽,就算他是傻子,也喜欢这样美的白婉。

白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脚尖晃了晃,好奇问:“陆松节怎的这么晚还不回?”

他值日到申时,加上回程的时间,这会也该回了。白婉掐指算了算,又排除他夜宴会友的时间,心道的确可以再等等。

严宁棠磕瓜子道:“嫂嫂有所不知,二哥他近来总夜归,甚至不回来。”

“不回?”白婉狐疑。

严宁棠又凑近白婉,低声道:“他前儿还把嫂嫂在辰锦堂盖过的被子,用过的器皿都搬回正房了,嫂嫂,二哥心底有你,和离的事,莫不是有什么隐衷?”

白婉微怔,没想到陆松节背着她,竟然干出这样的怪事。她不禁想起他在与她和离后,屡次给她送银子,还到教坊司找她……她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能相信他,他就是只狡黠自私的狐狸。可从旁人口中听得他的事,白婉却又迟疑。

她抿了下唇,心尖不知为何,隐隐作痛。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和离这一步的?他如果会为此难过,为何要设局陷害白氏,逼她和离?

他说的,对她没有半分情谊,难道是假的吗?

白婉不太喜欢自作多情,她曾经因为自作多情,已经被他打击得够多了。严宁棠终归是外人,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明白的。

白婉等了许久,陆松节仍是未回。严宁棠先受不住回屋歇了,陆谨身呵欠连连,也撑不住。只剩白婉一个人在堂屋等着,四周烛火明灭,她等得也焦心,怕路上回去不安全。她放下茶盏,终于决定先回去,明日到衙门寻他。

白婉正欲出门,却见陆松节不知何时就站在门槛处。

他扶着门框,凝视她,半晌没有说话。神色不似素日里谦和恭顺,亦不倨傲狠厉,眸光沉沉的,仿佛在思索问题。

他揣测白婉是来找他服软的。

难为她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他没个准备,绕到教坊司又去了外宅,兜兜转转才回来。但他忍不住生出一丝喜悦,被寂寂的眸色掩盖,不动声色地踱步到白婉身边,坐下。

“想清楚了?”陆松节瞥了眼她道。

她怎能不想清楚?他有钱,有权,能为她遮风挡雨,她只要稍稍低头,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他那骄傲的态度,让白婉顿时清醒,幸亏她没有听严宁棠的话,陆松节怎么会对她的物件有所留恋。想是严宁棠希望她留下,故意诓骗她。

白婉便平静道:“嗯。所以我来找陆大人了了旧账。陆大人那日拟的放妻书,我虽签字画押了,但总归不正式。希望陆大人明日能陪我去官衙核准,再叫族长出面做个证人,除掉我在陆氏族谱上的名字……”

她越说,陆松节脸色越青,到最后,他实在半个字也不想听了。

“白婉!”陆松节赫然打断她,眉头拧紧,近乎咬牙切齿,“所以你想来想去,还是执意和我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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