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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19)

作者: 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陆松节失笑:“你这丫头,倒比婉儿更有少奶奶的气性。”

陆松节跟着她回正房,方知昨夜他离开的时候,白婉也发了高烧。他对白婉总粗心的,细想想,白婉身体弱,淋了一场大雨,夜里身子滚烫,他就该知道她不太对。

寝屋内,白婉仍蜷缩在床上,日头打进来,陆松节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面如金纸,冷汗涔涔,被褥皆浸湿了,还瑟瑟发抖地紧裹着。

“婉儿。”陆松节声音不觉涩滞。他很少觉得自己愧于白婉什么,但此事他承认是自己的大意,上前想叫她松开被褥,好替她换一床。

白婉念到他离开时说的话,不免向后缩退,凉凉道:“陆郎觉得我烦,就不必过来奉承了。给张姑娘找大夫一事,我记在心上的,只是那郎中去了外地,过些日子才回盛京。”

“婉儿,我哪里是奉承你,我也希望你好起来。”陆松节道。

白婉却竖起了刺,激道:“陆郎不是厌我喜欢沉着脸色吗?我是不如张姑娘,笑一笑就讨人怜爱。”

“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陆松节皱眉,他怜她病着,很多事不想追究,她倒主动提起,“婉儿,幺妹不过在此借宿,你何必总针对她?”

白婉快被他怄死了,她并没有总针对张幺妹,是张幺妹不消停,可他不信。白婉气急道:“陆郎这话好没意思,你这样剔透的人,为什么就不换位想想,倘若有朝一日,我也在你面前和旁的男人谈笑风生,你会如何?”

说完她自己都懊恼。他会如何,他哪里会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陆松节果然一怔。半晌,他烦乱道:“婉儿,你别无理取闹。”

他不再劝白婉,只叫郎中给白婉诊脉。他立在屏风一侧,见白婉闭了眼,模样憔悴支离,又有些动容。

她突然问了个他没想过的问题,他自诩巧舌如簧,却答不出来。但静下来想,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白婉定是口不择言,找了个极差的比喻威胁他。他若惶恐,她便得逞了,死死拿捏他。他偏要用沉默应对,以示自己的轻蔑。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兔年吉祥,财源滚滚,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14章 哄人(捉虫)

郎中诊过脉,不免面露疑惑。但他不敢胡言,只叫陆松节借一步说话。

陆松节与他到了次间,郎中方诚惶诚恐道:“大人,事关夫人贵体,我不得不问您一句,夫人近期似有服用含有番石子的药物,您可知道?”

番石子是味调经药,吃一两次尚可,多吃容易闭经。白婉这次来癸水之所以剧烈疼痛,便是因这药与素日所吃的药相克。郎中不太清楚白婉吃药的缘由,才私下询问陆松节,生怕一不留神,捅破这高门大户的秘辛。

陆松节表情一时微妙。

他想起那日行房后给白婉喝的参汤。他买药时,还以为世上真有如此安全的避子药,不承想是被骗了。

初娶白婉,颇为抵触和她圆房。

但继父与王氏逼他,岳丈岳母问他,他不胜其烦,不得已要了她。

后来,白婉怀上他们第一个孩子,若诞下也就罢了,偏偏三个月内遇到灾民暴动,弄塌粥棚,导致她小产。

陆松节见过她小产的惨况,如此苦楚,只得她一人承受,他也于心不忍,不敢再叫她滑胎,才想着给她下药。可现在才知,世上并无一劳永逸的事。

陆松节不禁问:“先生,您只告诉我,能不能调理好?”

郎中迟疑片刻,道:“能是能,但最少也需三个月的时间。且夫人底子虚亏,肝气郁结,想是素日里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光吃药怎么行?大人得空,可以多陪夫人散步,晒晒太阳,心情好,百病消。否则这样下去,便是行房,夫人也很难再怀上。”

郎中嘱咐的都是寻常事,却叫陆松节脸色稍欠。他从未陪白婉散过步,更别提晒太阳。

顿了顿,他却似捕捉到什么,压低了声音,再问:“先生是说,哪怕现在行房,婉儿也难再怀孩子?”

郎中不明所以:“是啊,夫人底子有损,没有肥沃的土壤,怎么栽出麦苗?”

“那……”陆松节斟酌片刻,试探问,“先生可否只开些不痛不痒的药,拖着她的病情,叫她一时好不了,也不至于更坏?”

陆松节如只玉面狐狸,眸中尽是狡诈的寒芒。郎中被问住了,背脊不禁冒冷汗。他还没见过谁向陆松节这么古怪的,床上忍受病痛的,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

面对二品要员的奇怪需求,郎中便是心存疑惑,也不敢追问。他只得唯唯诺诺应承,但还是提醒道:“大人,是药三分毒,不痛不痒的汤药,也少吃为好。夫人的病越早治,越容易康复,不宜一直拖着。”

“好,我知道了。”陆松节尔雅笑笑,并不多言,只客气地请郎中到旁写方子,半晌后,他看到屋外有人往辰锦堂的方向去了。白婉请郎中的事,定会很快传到王氏耳朵里。

陆松节想了想,撩起珍珠帘,入了寝屋。

知道白婉现在不好生养,他反倒像抓住根救命稻草。往后他不用再给她吃下行药,也不怕被王氏逼迫行房。

芸佩已替白婉换了被褥,擦过身,白婉只穿着霞色靛蓝滚金边对襟长褂,一条雪白绣杜鹃芍药马面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喝芸佩递过来的米粥。

红色的系带和白色的裙裾沿着床边悬垂,偶然露出她甲色冶艳的玉足。周身的珠光宝气,更叫她看起来惹人怜爱。

陆松节看了会,方叫芸佩出去,自己拿过米粥。

白婉才和他吵过,哪里愿意理他。

“娘待会就过来,你又想叫她为你我的事烦心?”陆松节搅了搅粥里的红糖,仿佛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没脸皮道,“婉儿,算我昨夜疏忽,方才语气又冲了些,你行行好,再原谅我一回。”

他又向她道歉,诚意难辨真假。白婉仍不理他,拈酸哂道:“陆郎觉得我无理取闹,何必道歉?我是个碍事人,陆郎只当我不存在,往后不要哄我了。”

她这么说,却并非真的想与陆松节决裂。可能是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便为了白家,也不该意气用事,且她生气就爱反着说话,他一低头,她就容易心软。

陆松节忽地欠身压向白婉,直把白婉逼到纱帐上。他魅惑的容颜难得如此清晰地在她面前放大,睫羽上下翕动扫视,半晌,像是个纨绔般戏谑一笑:“你真不吃?”

那笑带着几分轻佻,又有些孩童的纯粹,白婉气息微乱,脑子短暂的陷入空白。

但她仍是轻咬下唇,拒绝道:“不吃。”

“要我怎么喂你,你才吃?”陆松节忽道。

他看着她,似乎在想办法,拿勺子搅动那粥。

白婉脸色登时泛红,可她不回应,陆松节便自己吃了口,咀嚼着米粒,放下碗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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