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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33)+番外

作者: 谷清寒 阅读记录

宋郴抬眼看向他:“你自己也看到了,那天向老师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流了多少血。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他,可如果他和晏总的孩子因为你没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喜欢他吗?”

“你!”

沈逸风气急,又想起宋郴才因为他摘了腺体,心里过意不去,不敢再冲他发火,硬生生憋了回去,软了语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只是,把他当好朋友。”

这话如果放在一个月前,宋郴听了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无论沈逸风喜欢谁不喜欢谁,他都不在乎了。

“向老师之前受了伤,现在又出了事,孩子不知道有没有保住,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伤了身体,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办法来上班。”宋郴平静地拿回自己的书,“沈队长,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我还有工作。”

他低头翻到刚才的页面继续看书,制服领子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后颈上横着一道红嫩的疤痕,似乎是前几天才去拆了线。

沈逸风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那些夜晚里拥有的,浓烈的柠檬糖的香气。

他以前总嫌弃柠檬糖的味道,又酸又涩,带着一丝丝微不可察的甜,实在不比馥郁的山茶花香来的令人心动。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宋郴的气息。

曾经他也拥有过。

沈逸风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道疤,宋郴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侧身躲开了他的手:“沈队还有什么事吗?”

沈逸风只能悻悻收回手:“宋郴,你现在住哪里?”

宋郴重新坐正身子:“朋友家。”

他从来没听说过宋郴在宁远有什么朋友,想来只是托辞而已。宋郴只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根本就没什么收入,不可能租的起房子。

沈逸风一阵心疼,放软了语气:“今晚跟我回家吧。”

宋郴淡淡抬眸:“沈队,我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吗?”

上个月赶他出门的也是他,现在要招呼他回去的也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宋郴对沈逸风来说到底算什么?

沈逸风哑然片刻,从来没有觉得言语这么苍白无力:“郴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太过分了,但你刚做过手术,身体很虚弱,也需要休息,你跟我回家吧,我照顾你。”

“不用了,沈队。”

宋郴起身走到向渊的办公桌前,从他厚厚的文件堆底下翻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沈逸风:“这是我的离职申请,当时你没在,向老师给截回来了。现在我重新上报申请离职,望局里批准。”

“你要走?”沈逸风接过信封,拆开一行一行地看了过去,随后将里面的信笺纸撕了个粉碎,“我不批。”

出乎意料的,宋郴并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

“我会再写一份,直接上报陈局。

第37章 书房秘密

向渊虽然无法离开向家,但好在向岳林也没把他关在房间里,人身自由还不算太受限制。

六岁离开向家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晏深说的没错,向家并不比晏家钱少,房子的装修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楼上楼下转了个遍,向渊也没找到一点儿爸爸生活过的痕迹。

向岳林大概是对他的实力太缺乏了解,以为他只是个柔弱的omega,家里竟然一个保镖都没有。向渊走到自己楼下正对的房间,推开门,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照片,发现这里是向煦的书房。

向渊随意转了一圈,正要离开,忽然发现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向渊摸了摸外套内里的口袋,找到了自己习惯性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戴上手套打开了电脑。

电脑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解锁,不知道为什么,向渊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四个数字:1507。

他鬼使神差地将“1507”输入密码栏,食指轻敲回车键。一阵开机音效后,电脑桌面成功解锁。

“卧槽…”向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艾森酒店1507,看来一切真的和向氏集团有关。

桌面上只有几个常用的软件和文件夹,看起来平平无奇。向渊点开D盘,滚动鼠标滑轮翻阅着电脑界面,随后被一个名为“X”的文件夹吸引了注意力。

文件夹里第一个文件是txt格式,点开之后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串人名:白慕庭,裴青阳,袁瑞,许致,宋郴,林之寒,霍宁……

从裴青阳到许致,都是他们前一段接到过的案件死者,只有宋郴被他们救了下来。向渊住院期间,听说了其他分局接到的关于林之寒的案件,还有后来回到分局,沈逸风去市局帮忙处理的就是霍宁的案子。至于霍宁之后的人是否已经遇害,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

“白慕庭?”向渊看着这个格外熟悉的名字,陷入沉思,“他为什么会……”

他忽然想起来,他之前问过齐扬,白慕庭和晏深到底是什么关系。齐扬没说别的,只告诉他原本晏少夫人的位置该是白慕庭的。

白慕庭没有嫁入晏家,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难道是向家从中作梗,所以才让他替白慕庭嫁了过去?

向渊将电脑关掉放回原位,翻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在哪里。好在客厅里有座机电话,向渊输入沈逸风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了起来:“你好,城西分局刑侦支队。”

“沈逸风,是我。”

“向渊?!”沈逸风猛地站起来,险些带翻了椅子,“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身体怎么样?孩子呢?”

向渊握着电话听筒,手心渗着一层薄汗,没心情回答他这些问题:“我有事找你,今晚九点,DAY酒吧见。”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抬手摸了摸,还能摸到薄韧的腹肌。

要不是沈逸风提了一句,他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晏深才二十三岁,还那么年轻,不一定想当爸爸。向岳林又一直逼迫他们离婚,不可能任由他给晏家生下这个孩子。

向渊在沙发上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拿起客厅茶几上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折了几折揣进兜里,从后院的围墙翻了出去。

-

晚上九点过,沈逸风带着宋郴一起来了DAY酒吧。向渊就坐在吧台旁边,摇晃着杯子里的朗姆酒,听着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老师。”宋郴主动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沈逸风犹豫了两秒,还是挨着宋郴坐下了:“是啊,郴郴说的对。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向渊并不听劝,举起酒杯仰头灌下。冰凉的液体擦过舌尖,有了些许温度,烈酒入喉,刺激着五脏六腑。

“什么孩子,哪有孩子。”向渊示意服务生再倒一杯酒,看起来已经有些醉了,“我就应该跟小宋一样,去把腺体摘了,再也不受你们这些alpha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