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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32)

作者: 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随即两只手举在半空,大拇指向内,其余手指绷直,比了个中心。最后胳膊抬过头顶,手臂弯曲在头顶比了个大心!

“够不够?”岳或下巴微扬起,犹如完成任务的小朋友,正亟待夸奖。

外面又下雨了,细细的雨线像蚕丝似的挂在空中,一点风就可以吹得歪斜。

没有阳光天气阴沉,还未开廊灯的走廊很快暗昧,让教室里的人无法再窥探到窗外光景。

岳或的身影清晰地印在身后的窗玻璃上,棱角分明的面容被不刺目的白炽灯柔化,在他周边勾勒出淡淡的光晕。

如果把星星压在玻璃前,让他看着自己被进……入,他想躲就紧紧地桎梏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让他的胸口在冰凉上的玻璃表面摩擦,那点软肉肯定会被磨得泛红,甚至微肿。

星星的表情一定会带点惶惶不安的惊慌、又带着不欲说出口的害羞,那肯定很美妙。

林是非喉结微微滚动,压下眼睫,同时压下兽念。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岳或有那么深的占有欲望,但是他根本没打算弄明白。

心理医生让他离岳或远一点——接受治疗的时候,要对负责自己的医生毫无保留地说出心底的秘密。

这样有助于恢复,不让控制与占有本能变得那么不可控,走向极端。

但林是非从未听过。

为此医生做过一个假设。

他说你暗恋喜欢的人如果不喜欢你,这并不代表是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喜欢你而已,你要学着想通、放手,不然他会恨你的。

林是非当时沉默许久,医生以为他是在认真思考,却听他漠然道,下辈子吧。

他不会伤害星星,但是星星必须要属于他。

他也不会让星星恨他,他在努力了。

而后,林是非重新抬起眼眸定定地看向岳或。

这道眼神兴许是能吃人,因为林是非没做丝毫掩饰,岳或心头顿跳,手指蜷缩,下意识身体后退些许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冻得他一激灵,又忙撤回来。

他抓着凳子边缘,指节无意识地用力,问道:“……怎么这样看我?”

“就是想看看你。”林是非即刻收敛起那股侵略性极重的强势,探手抓住岳或还抠凳子边缘的手腕,道,“星星,以后不要对别人比心。”

岳或没懂:“嗯?”

“你属于我。”

“啊?”

“……”林是非改口,“你比的心心属于我。”

“不准再给别人看了,好不好?”

岳或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么霸道。”

林是非认真:“嗯。”他抬起眼睛,低声,“答应我吧。好星星,求求你了。”

岳或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跟个小绿茶似的,忙点头:“好好好。”

林是非浅笑,满意了。

*

晚自习开始时,杜杰来班里转了一圈,待看到岳或同学又在做卷子时,他非常欣慰,还委婉地表达了夸奖。

没敢指名带姓,怕岳或听见自己名字就摔笔不学了。

而岳或和完全不认识的英语单词面面相觑,没听见杜杰说什么,只觉得头晕眼花。

三节晚自习都快上完了,他一半题都没做完。

其实英语最好写,一多半都是选择题,ABCD抓阄来,抓到哪个选哪个。

但林是非在监督他,警告说让他认真写,不然就弄他。

岳或不知道林是非会怎么弄他,但潜意识里觉得肯定不是好事儿。

他抓着头发崩溃:“什么时候放假?这是人学的吗?过去时现在时……不写了!”

“不可以。”林是非忍着好笑,把桌面的笔捡起来重新塞回岳或手心,凑过去耐心道,“其实语法都是靠死记硬背,比较死板,建立语感后你就会觉得英语很简单。”

岳或没兴趣,恹恹的:“是吗。”

林是非:“靠近点,我告诉你怎么建立语感。”

不靠近又不是听不见。岳或想睡觉,他觉得眼皮有点热乎乎的,还有点沉甸甸的。

闻言像随着那股疲乏短暂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靠林是非更近了些。

但他甫一靠近,林是非眉尖却忽而轻蹙起。

随后岳或想要往下耷拉的眼皮猝然睁开,眼底攀上震惊。

林是非一手搭他后颈,稍稍向自己这边用力,一手撩起岳或额前的头发,两人顿时鼻尖触鼻尖额头相贴。

课桌上的书在书架里高高的立成一排,这时却成了打掩护的堡垒,好像在让他们放心偷情似的。

岳或呼吸都屏住了。他觉得林是非的额头有点凉,还有点舒服。

林是非不会生病了吧?

“你……”

林是非严肃:“Darling。”

岳或下意识应:“嗯?”

林是非再次细细感受一番,眉心彻底蹙紧,道:“宝贝,你发烧了。”

第23章

岳或好几年没生过病了,具体来算,应该有五六年。

那时候沈婉刚和陈铭川结婚没多久,陈谭渊与谭谌总是在私下里欺负他。

他红着眼眶告诉妈妈,以为母亲会是他的靠山。

可沈婉在做一个和善温柔的继母,对岳或说:“哥哥们只是在跟你玩,年年不要当真。不然以后谁还敢跟你玩儿呀?”

小小年纪的岳或便懂事地觉得大概真是自己的问题,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

后来沈婉被他将这件事提了三次后,表现得有些不耐烦,说道:“年年身上没有淤青或其它伤痕,你们也没打架。什么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沈婉没有看见两个哥哥欺负岳或,而她自己要在这个上流社会人士的家里站稳脚跟,难免要忽略岳或。

只是忽视得有些狠。

有年冬天很冷,没人提醒岳或多穿衣服,他在学校里冻得瑟瑟发抖。

晚上回来就鼻子不通,发了高烧。

等到半夜他实在烧得头脑昏沉,实在难受得不行了,从床上爬起来去敲响沈婉的房门,才发现家里没人。

他用家里的电话给沈婉打电话,十二岁的孩子生病时最容易依赖母亲。

电话甫一接通,岳或就哽咽着说:“妈妈,我好难受……”

“你怎么了?”不待岳或回答,沈婉便紧接道,“年年,你二哥生病了,我和你陈叔叔在医院呢。你是不舒服吗?家里有医药箱,你翻翻里面的药,妈妈以前跟你经常说它们的作用。”

她都没有问岳或到底是怎么不舒服,便下达了命令。

“……嗯。”

医药箱在置物柜顶端,家里没大人,岳或搬来小板凳踩在上面奋力举起胳膊才够到。

而后他拿出体温计夹在腋下试体温,发现是发烧了,三十八度。

岳或找出退烧药,仔细看了说明书儿童应该喝多少,严格地吃了药。

但他没有退烧,晚上还烧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他没能去上学,只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的车子开进车库,还有下车后沈婉在窗外问谭谌的温柔音色:“小谌还想吃刚才的早餐吗?那我让人再去给你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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