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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93)

作者: 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迎面走来,手上拿着份文件,几张纸迎着下午道路两旁树荫里的和风自主翻飞,悠哉自得。

岳或的目光在随意地打量周围,难免会看到他,但也只是陌生人,直待手腕突然被林是非抓握住转身往回走。

他微怔:“怎么了?”

“没有,”林是非道,“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然后就被喊住了。

“岳或?”惊疑中又带有确定的呼喊毫无阻碍地传来,男人的蓝眼睛倏地亮起,快步朝前。

异国他乡,岳或从来没交过朋友,根本没时间,被喊过后他非常奇怪,双腿下意识顿步,脑袋不自觉后扭:“林是非,有人喊我。”

他都停下了,林是非不能强硬继续走,只好面无表情地顿在原地睨向来人,语气不善:“你为什么不直接喊我。”

“哇,真的是你们。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能不跟我透露消息呢,你还把小可爱带过来了。”男人英文流畅不打磕绊不假思索,得意嗤道,“我喊你难道你会停下等我过来跟你说话吗?不如喊第一次和我真正见面的人啊,你好——”他向岳或伸手,满脸好奇却并不打量,绅士地自我介绍,“我是苏尔澜,我们隔着手机联系过的。”

“我们这边的人见面打招呼喜欢用拥抱表达友好亲切,但我跟你握手就可以了。林你别再瞪我了,我没什么过分的行为。”

不停顿地说半天,苏尔澜突然想到什么,贴心地询问:“对了,你听得懂英文吗?”

“啊……听得懂。”岳或慢半拍地回应。

只是来逛个学校,怎么就遇到“熟人”了,岳或把震惊都表现在了脸上,伸手握住点对方的手打招呼:“你好。”

“你就是苏尔……医生啊?”

苏尔澜自恋道:“对啊。我年轻吧,还是个大帅哥。”

岳或好奇,脱口道:“你头发竟然有这么多啊?”

茂密得像杂草丛生,幸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然肯定毛燥到飞起。

苏尔澜怔愣,失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在国内时无论几点找他,这人都会在,聊天过程中表情包还多得很不稳重,单“头秃”都有许多,岳或设想的苏尔澜其实有点沧桑,还有点……头发少。

但苏尔澜浓眉大眼身形不瘦削不强壮,适中颀长,蓝色的眼珠犹如晶石,条件确实不赖。

就是脸色有种时常不见天日的白,肯定是因为常年坐办公室缺乏运动,体虚。

“说够了可以了,”林是非把岳或扯到几乎紧贴向自己的地方,态度并不亲近,“你怎么在这儿。”

从十岁至今,苏尔澜知道林是非所有不好的情绪与秘密,握有对方剖析自己、吐露心声的录音无数,就算林是非在心底确实把他当朋友,也做不到跟他多亲近,不排斥就不错了,苏尔澜毫不介意,还早习以为常:“当然是来这里工作啊,给学生开场心理学讲座。”

“刚结束就看到你们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林是非没好气道,“我又没病。”

苏尔澜点头:“现在不是你半夜打电话找我的时候了。”

林是非道:“真遗憾我现在不是十岁,那时候的我不懂事能动手。”

“……”苏尔澜自我保护浓重地后退半步,瞪眼威胁,“信不信把你塞狗笼。”

林是非撇嘴:“Darling,他好可怕,还想非法打我。”

狗笼是岳或的违禁词,每每提起心里就难受,更怕林是非会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他不开心地盯着这个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见面的人,认真地请求道:“苏医生,你不要这样跟他说话,他会害怕的。”

“我……你……他……”苏尔澜懵然语无伦次,“他害怕?”转而又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是非表达疑惑,“你竟然跟小可爱撒娇?”

林是非哼道:“你也去找对象撒娇啊,哦你没有。”

苏尔澜:“……???”

二十岁出头时,苏尔澜承林倚白的情,接到电话办了出国手续,首次和刚满十岁的林是非接触再进行心理交流,当然是先从岳或身上寻找突破口,林是非不好接近。

等时间久些,苏尔澜对林是非说如果他不学着慢慢变好,岳或肯定会走,根本不会和他成为好朋友。

当时也只有十岁的岳或小大人似的陪在林是非身边,认真地要求苏尔澜:“大哥哥你不要吓唬他,他会哭的。”

九年后言语几乎重现,苏尔澜竟然觉得不真实,自言自语地嘀咕:“确实没成为好朋友,成爱人了。”

yu望不加控制得以滋长,对方的自由空间会越缩越小,苏尔澜啧了声,苦口婆心道:“小可爱,你别什么都惯着林是……”林姓人士的目光太过死亡,他瞬间改口说,“随便惯无所谓,没什么问题挺好的。”

岳或当然明白苏尔澜在说什么,道:“我知道的苏医生,不是只有我在被‘限制’,我同样在限制他。”

林是非的以身作则没有索德斯汀那么极端,但他如果要求岳或不让他做什么,自己就绝不会做什么,想要岳或什么,就也会同等的给予出相同的空间时间。

“Darling不用跟他解释,他没有对象,不懂的。”林是非可惜道,“以后他就懂了。”

啊,怎么这么可恶,苏尔澜脸色垮下来,愤而转身很不绅士地大步流星离去。

林是非装模作样地上前半步挽留:“苏医生你干什么去?”

苏尔澜生气道:“我原地找个对象结婚!”

把占地面积硕大的宾尼亚逛完,岳或主动和这里的学生简单交流,练习口语,还和画画很好的几个学生交换了邮箱。

出校园已是傍晚六点,苏尔澜在校门口等他们,打算和他们一起吃个晚饭。

苏尔澜的本职工作是心理医生,工作地点并不在这里,甚至离宾尼亚有点远。

只不过他同时担任宾尼亚大学的心理老师,一周两节课,偶尔再给学生开场讲座。

他并不缺钱也并不闲暇,两年前能同意这所学校的聘请还是突然想到了林是非,那么小的年纪,却有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

如果真要把基因前推至索德斯汀,林是非的情况只能说是精神疾病,但他被干预得很早,林倚白他们也轻易不会说自己的孩子精神有问题,换算成心理执念好听点儿,也显得更正常。

况且林是非的脑部影像情况确实一切正常,并无明显疾患。

如今许多年轻人都容易或多或少的心理有问题,但又没什么钱和心理医生时刻交流,苏尔澜就来了。

“说句玩笑话,搞艺术的都更容易有点儿什么大病,”苏尔澜笑着看对面的两人,“宾尼亚是艺术大学,我关爱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高档餐厅的灯光音乐都很柔和,像空气般渗入毛孔,令人觉得放松舒服,苏尔澜单独对岳或说道:“小可爱你不就是画油彩画的吗?诶搞艺术的,心里不舒服了记得找我,给你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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