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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221)

作者: 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宝贝,我们走吧。”岳或低声说,在此时还存续着白昼光亮的天色当中,他大胆地去牵林是非垂在腿侧的手,指节再嵌入他的指缝。

林是非察觉,当即反客为主地更加紧扣,柔声应:“好。”

一条身上有些脏污的流浪狗不知何时停留在几人身边,蹲坐着好奇地看他们。

它体型并不瘦,也不害怕生人,明显就是时常被路过的行人投喂习惯了。

此时似乎是也在等岳或他们投喂自己。

刚平复完心情的岳释刚抬眸便见岳或已经朝前走,连忙出声质问道:“岳或,我是你爸,你这副半句话都不想跟我说的样子跟态度到底都是谁教你的?沈婉吗?!”

“你妈平常就这么教你?”

他本来想质问是林家吗,毕竟林倚白既然已对外公布林是非和岳或都是他的儿子,那岳或就会经受林家给的一切教育。

可话刚到嘴边,岳释便在看到林是非侧过的眼眸里含有的冰冷警告而改口。

反正沈婉那样的疯女人,确实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当然是你教我的,”岳或顿住脚步,在此时已陷入半昧的傍晚中侧首看过去,让人无法看清他面上的表情,“岳叔叔。”

“我和沈阿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之间有恩怨,请自行解决,不要牵扯我。”

“什么?”

岳释似是被这道尤为陌生的称呼喊懵了,很是惘然。

自八年前离婚后,沈婉跟岳释就全当对方死了,从未再说过话,也从未再联系过彼此。

但这座城市只有这么大,他们难免会在不经意间隔着街道四目相对,每到这时两人也只是两看相厌地赶紧别开目光,仿佛多看几秒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因此岳释根本不知道,岳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沈婉再无任何关系的。

那是岳或的妈妈啊。

岳或小时候最喜欢拿着他那个,唯一的毛绒小熊玩偶哄他妈妈开心,几乎用尽浑身解数。

岳释跟沈婉离婚时,岳或哭的凄惨可怜,谁也不想离开,但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妈妈,泣不成声地说:“妈妈别不要我,我会很乖很乖的。”

可他如今却喊沈婉——“沈阿姨”。

“你跟你妈断了?”岳释语气有些惊疑,又有些……

兴奋。

非常明显。

岳或眉宇紧蹙,没有理他。

随后,岳释是真的笑了,他竟然很开心地想,本来岳或跟着沈婉,他要是一意孤行地把岳或要过来“继承”衣钵,肯定免不了要和沈婉交锋。

但他真的很讨厌沈婉,绝不想和她对面交流。这下好了,岳或“无母”,只要能“有父”就好,少了道阻碍程序,不是天助又是什么呢?

岳释方才还觉得满是郁结的胸腔忽然乌云消散,无比顺畅。

“哇——呜呜呜哇——”

突然,被林是非恐吓过后就自己站在一边害怕的岳含舒,突然瘪嘴放声大哭起来。

岳释脑海中如数令人愉快的想法被突兀地打断,他惊得忙回首去瞧,张口正要说的“含含怎么了”还未发出声音。

就见林是非把刚从岳含舒嘴巴里抢薅出来的棒棒糖,捏着细细的白色柄杆,弯腰递给了仍蹲坐在旁边的流浪狗。

被许多人投喂过的流浪狗似乎就是在专等着这一刻,立马从蹲坐站起身,尾巴疯狂地摇动以示感谢,很礼貌。

随即才“嗷呜”张嘴叼住棒棒糖,怕人反悔似的转身跑走。

“啊呜呜呜呜——”

岳含舒哭得停不下来,仰脸大睁着眼睛看林是非,嘴虽然张得像个瓢,但又实在不敢再说一个字。

眼底全是害怕。

最后她只能求助:“爸爸呜呜呜——爸爸呜呜呜哇——”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爸爸再给你买。”手忙脚乱地蹲下把岳含舒扯进怀里后,岳释便扭头不可思议地瞪向林是非,“你有毛病啊,欺负一个小孩儿。”

“大爷,你有毛病啊,”林是非偏头,漫不经心道,“欺负我和星星两个小朋友。”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屡战屡败,岳释脸都要憋绿了。

而察觉到此情此景,岳或还毫不掩饰地弯眸轻笑。

很浅,但明显。

他从单肩挎着的书包里拿出小包的湿巾,最近画素描铅笔画老是少不了这个,而后从中抽出一张抓过林是非的手进行擦拭。

把他根本不脏、但方才碰过棒棒糖细柄杆的手指节,从里到外地拭干净。

特别仔细。

清洁后,林是非把用过的湿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对着岳释的方向说道:“脏死了。”

“Darling,”他单手抚过岳或的肩颈,使出轻微的力气将人朝前带,道,“店里的位置好像就快要到我们了,我们走吧。”

岳或点头:“好。”

岳释还在后面焦头烂额地快速哄着仍在大哭的岳含舒。

他看着前方两道并肩而行的少年背影,眼底的烦恨在这刻就要止不住了。

随后拿出手机,看方才给岳含舒拍的照片。

由于角度和方向问题,当时在岳含舒正后方的岳或跟林是非全部入了境。

……

“星星有没有开心?”林是非的瞳孔深处还映着岳或唇角浅显的弧度,本就不错的心情便觉得更加雀跃。

“开心。”岳或侧眸,黑白分明的眼球朝上,看着林是非深邃引人的眉眼,音色里都含着上扬,“我好开心啊,宝贝。”

夜晚的时间降临,晦暗落于四通八达的街道,将属于晚上的霓虹灯光、奢靡色彩盏盏开启。

两人选了不靠近商店的人行道,视野会显得更灰暗些,周边的行人也寥寥无几,还都在前面走路。

仔细勘察过环境,岳或心底的某道情su便有些蠢蠢欲动。

而后,不待大脑皮层底处的神经系统下达具体指令,岳或的身体就自行做出了主动的反应。

他抬手猛地抓住林是非的肩膀,把他推按在身后cu壮的法国梧桐的树干上。

树身正好能够将他们如数遮挡。

温凉的唇瓣重压相贴。

他没林是非高,两个人差了五、六公分。

为了亲起来更方便,岳或按住林是非的后脑勺将人往下拉。

火热的声息顿时黏缠。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林是非垂下的眼睫便很给面子地细微地颤了下,但只是极其短暂的两秒,他眼底的情绪就顷刻被暗沉取代,墨如深潭。

随即,林是非就立马动手紧紧地环过岳或的腰身,更加强势地把他往自己的怀中按贴。

紧接着更是反客为主把岳或压在了树干上。

“……你看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凶啊,”岳或后背靠着树,好不容易才稍微拉开二人唇瓣间的距离,呼吸都还未平复,便忍着舌根的微疼麻意,半真半假地小声埋怨道,“只是接个吻……而已嘛,你恨不得要把我吃了。”

林是非嗓音低哑,被埋怨也毫不退步:“就要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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