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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56)

作者: 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你……你疯了吧?”岳或挣了挣被桎梏的双手, 对方力度大如铁钳,他完全挣不开,放弃后岳或便只觉得头顶要冒烟,艰难着音色道,“林是非你……”

他被这个“你”卡了好大半天, 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忍不住爆出粗口:“林是非你特么不会是被憋疯了吧?”

“是啊。”林是非的视线从小地球仪上收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钻石还是在看锁骨窝,此时便只放肆地、直勾勾地盯进岳或的眼睛, 直言不讳道,“星星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到底都想对你干什么吗?”

“我……”岳或喉头哽住, 整张脸都热得不行,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但林是非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低声命令道:“Darling,快哄我。”

他垂首将唇瓣几乎紧挨向岳或的双唇, 眼神晦暗, 嗓音低沉且缓慢地说:“我只数三声, 你要是再不行动起来……那星星就只能被我, 为所欲为了。”

岳或喉结无意识地轻滚。

林是非无所顾忌地浅啄他嘴角,唇瓣轻启:“一。”

岳或长睫颤抖, 眼眸几乎想要紧紧闭阖。

林是非缓缓地松开桎梏着他双手手腕的有力指节, 转而用指尖去轻扫岳或扑闪的眼睫毛, 继续数:“二。”

就在数字“三”要被脱口而出的瞬间,岳或忽然伸手紧紧地搂住林是非的脖颈,把自己柔软的双唇主动送到对方的唇中。

他低声道:“张嘴。”

林是非乖顺地启开齿列。

岳或用一边胳膊肘支撑在床面让上半身能够悬空些许,更加亲近地离林是非更近。

而另一条胳膊便仍然环着林是非的脖颈,用出力度下压,让二人紧密相贴。

颈间的小地球仪钻石随着他半起身的动作,而重新坠向胸骨上窝稍下的位置,和洁腻的肌理相得益彰,瞩目得精致诱人。

片刻后,岳或反客为主地和林是非调换位置,让人也学他似的稍微支撑着上半身而躺,自己则双膝跪在床面利落地跨坐在他腿上。

岳或握住林是非的手腕,仔细描摹把玩他的手指节。

“我和你……”

“嗡、嗡、嗡——”

岳或的话音被突兀的手机铃声震动打断,只能戛然而止。他眼球朝方才从浴室出来而一起拿出、被随意丢在床边的手机平移过去,竟然由衷地觉得这铃声在这时有点美妙。

“宝贝,对面都打来好几个电话了,我先去接一下吧。”岳或说完便迅速地捧住林是非的脸啵啵亲了他两口,以示诱哄。

随即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去够床沿的手机。

被冷落的林是非,从胸腔深处艰涩地溢出了声绵长又忍耐的叹息,他紧握双拳平躺下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让自己冷静。

“……嗯?”忽而,岳或有些疑惑地发出了一道单音节的语气助词。

林是非瞬时坐起身,去找岳或看他手机屏幕:“怎么了?”

岳或侧首看他,道:“不是我妈打来的,是陌生号码。”

屏幕上方还亮着未接听的通话页面,是一连串岳或没见过也没标记过的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刚才在浴室里的电话就是这串号码打来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看起来又实在不像是打错。

岳或又没有拉黑沈婉,不至于专门找新号联系他吧?

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他挺谨慎地按接听,道:“你好?”

闻言对面的声息稍沉,明显本先是打算说话的,在听见岳或的声音后,反而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当中。

林是非放轻音色,存在感却极强:“Darling,是谁啊?”

岳或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通话还在继续,他眉尖轻蹙,没什么所谓地回答道:“不知道,打错了吧。”

言罢手指轻动,便想直接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摁断,那边却立马赶在被拒绝前夕出了声。

“年年。”

“……”

隔着电子设备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够被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之后,林是非眼底的戾气当即狠决乍现。

岳或的眉头紧跟着不可抑制地深蹙起,还是打算先确认,音色却已经自主地淡漠下来:“陈谭渊?”

“年年,”陈谭渊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许久未和岳或交谈的紧涩,低声说道,“……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只能通过新的联系你。”

竟然还真的是陈谭渊。

岳或顿时失去所有和对方继续交谈的欲望,只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问:“是有什么事吗?”

“沈阿姨进医院了,”陈谭渊也没废话,直接道,“你现在过来吧。她就在A市第一医……”

“嗯。”岳或出声平淡地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陈家里不是有你们吗?”

“你们照顾不好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完全没有预料到岳或会这样说话的陈谭渊有顷刻的茫然,下意识道:“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掩分毫:“岳或,她是你妈。”

“陈谭渊,我从 16 岁就已经没有回过你们家了,”岳或漠然地提醒,“她是你和你弟弟的母亲,为什么住院了生病了你们反而想起来她是我妈了?”

陈谭渊无措:“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怎么被欺负都懒得辩解的人,此时却能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甚至几度让他哑口无言。

似是没察觉到对方无所适从的状态,岳或问道:“为什么住院?”

陈谭渊明显还处于被岳或怼过的些微凌乱中,没过脑子,下意识地接:“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不睡觉,突然从卧室跑出来找我和谭谌大发脾气,问你前两年发生了什么才会想自……”

“闭嘴。”岳或非常突兀地打断他,音色冷漠又迅速。

言罢他还有些惊慌地掠了林是非一眼,后者视线刚好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岳或的眼睛。

岳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跟林是非说过差点被陈谭渊欺负的那天,他想……他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是非的视频电话来得及时,一遍遍地说他值得被喜欢,岳或绝对活不到今天。

他的墓碑前肯定也都已经生长出了两年时光的青草。

其实真把那时候的事拿出来放到现在来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可那时候的岳或……真的太绝望了。

身边所有他渴望得到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爱他。

……无人爱他。

岳或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从过往的、突如其来的压抑情绪中努力抽身而出,用无比淡然的语气平静地对着手机道:“听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想得多,大概是情绪太急了才生病进医院,我没说错吧?所以不严重。”

“你们才是她的家人,照顾好她吧。我不会去的,不要再找我给我打电话了。”

言罢岳或便要终止通话,却被林是非握住手腕制止。

“……怎,怎么了?”岳或的眼睛下意识看过去,声音已全数没了方才和陈谭渊说话的强势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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