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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39)

作者: 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他本就还红着的眼睑顷刻间便更红了。

“你干什么,你回来……”林是非下意识坐直脊背,身体前倾想要主动去找岳或,但这个举动只是刚做出,便被床脚铐着他双手的玫瑰金手铐扯回去,“星星,Darling,你回来……不准、不许远离我。”

“可是你根本就不同意我的观点,我怎么能让你亲我。”岳或认真地说道。

林是非不解:“什么?”

他想不通这两点之间有什么关联。他只是不相信自己,而他又从来不会欺骗星星,所以当然不会那么草率地回答岳或想要听到的答案。

但是岳或拒绝了他的亲吻。

第一次。

“我刚才说了,只有宝贝产生了安全感,你心里也是这么认为我的话,同意我的观点,”岳或收回捧着林是非脸颊的手,退回到安全场所,眼睛却分毫不眨动地紧盯着林是非的反应,防止下药过猛会出事,所以必须要小心认真,耐心谨慎,“我才会让你亲吻我、深吻我。”

林是非无意识地蹙起眉尖。

“但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也就是拒绝了我的邀请,”岳或神情表现得有点伤心,眼底深处却仍旧是无比认真的神态,“拒绝了我的以后,当然也一起拒绝了以后和我做各种亲密的事。”

他莫名坚定地说:“所以我不要跟你接吻。”

林是非的眼神逐渐变暗,平日里尤其深邃的瞳孔不知何时已毫无光亮,只余沉郁。

想要把他此时定定看着的人深溺在里面似的。

这样的眼神还是有那么些许骇人的,岳或突如其来地觉得紧张,喉头都像被什么堵住,不太敢再开口说话了。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决定刺激林是非了,怎么也得刺激完吧。

思及到此,岳或喉结滚动清了清嗓子,小声磕绊道:“以后也……以后也都……不跟你接吻。”

他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嘀咕出声道:“你不可以再亲我了,也不能抱我,更不能对我再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Darling,你说什么?”林是非突兀地轻声打断他,一双眼睛暗如深潭。

不知为何,岳或顿时只觉头皮微微发麻,张口正要说“我开玩笑故意这么说的而已,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就不同意,咱们可以以后再说”,便只听卧室中忽然响起两道清脆、却明显是暴力而为的“咔嚓”响动。

而后岳或便眼睁睁地看着林是非徒手挣脱手铐桎梏,带着手腕处被极力摩擦出的红痕,他站起身,膝盖轻点床面,极具强势压迫性地靠近岳或。

毫不夸张地说,岳或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双目更是不受控制地微瞠。他先震惊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还被黑色的皮质手铐牢牢牵制,随即又不可思议地看林是非的手腕,上面一圈的红绯血丝,有两处皮肤还明显破皮了,所窥散出的美感极度别样,令人心惊又心动。

但此时的岳或根本无暇欣赏这些,他慌里慌张地向床的另一边退去,手足无措道:“不……林是非,我的意思是、是说……”

林是非一把拽住他的锁链。

“你说什么?”他把岳或猛地拉过来,扯进怀里,大手狠狠掐着他下巴,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语气危险,道,“星星要不要再把刚才的话……再对我重复说一遍啊?”

*

离婚……

陈铭川竟然提出了离婚。

沈婉在心里仔细搜索描摹这个名词,她并不陌生,相反还很熟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婚姻总是这么失败,可是现下并不是在乎婚不婚姻的问题,而是通过方才和陈铭川的一番争吵,林倚白在学校门口说过的话,重新浮现在了沈婉的脑海。

“——你觉得岳或的心理状况怎么样?是健康的吗?”

当时沈婉根本不敢细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害怕设想的是最坏的场面,更害怕……岳或真的经历过暗无天日的时刻。

年年现在对她那么狠心,怎么都不愿意回来,只是几个月的被忽视,沈婉就已经要觉得再也无法忍受。

所以她在家里发疯,不管不顾地发脾气,像个骂街泼妇。

陈铭川明显厌烦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更明显不想再容忍她。

那年年呢?

岳或以前都是怎么忍受的?

客厅的一切还是像以前那么熟悉,但沈婉又总觉得无比得陌生,她亟需宣泄口。

可以让她放声尖叫,不然她真的就快要疯了。

平日里柔软似无骨的身体忽而朝后倾倒,沈婉猛地坐在了椅子上,垂首双手掩面哭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她哭得秀肩耸动,一遍遍质问,“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和岳或变成今天这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吗?

难道谭谌跟陈谭渊就没有欺负过他吗?以前连个管家都能够对岳或随意地“生杀予夺”。

他在这个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陈铭川真的会想象不到吗?

他当然能想象到,可他对自己的定位与评价都无比正确。

感情与物质,他只能给出一样。

……所以沈婉呢?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就让她从可以随意宣泄情绪的高高在上者,变成最为可笑的哑口无言者。

陈铭川是个合格的商人,但绝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亲生儿子他尚且付出不了感情去关心,更何况只是对继子。

他卑鄙无耻又认知清晰,沈婉想再张嘴骂些什么都觉得无从出口,不然就好像显得自己有多不懂事似的。

但沈婉和陈铭川结婚时,就是听信了他不会亏待自己……与年年的话啊。

短短六年,沈婉的双手好像什么都紧握不住。

她不可以无缘无故地针对谭谌?呵……陈铭川知道自己的儿子平常都是怎么说他老婆的吗?

破鞋、爬床、小三……

沈婉从双手间抬起头,几乎是用恶毒的目光盯向此时还坐在对面的谭谌。

她的年年不回来,是她大错特错,她认识到了。

但是欺负过岳或、对他不好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

谁都别想好过。

沈婉从座位上站起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门不关,音色也未收敛:“陈铭川,我针对你儿子?那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平日里在私底下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她让陈铭川出来,指着楼下的谭谌,目眦欲裂地道:“你要不要让他现在再跟你说一遍?离婚是吗?呵呵……我告诉你,要是再被你的好儿子背地里恶心地骂那么几年,你觉得是你要跟我离婚而不是我要跟你离婚吗?!”

听见这些话的谭谌,表情瞬间变了。

他立马从凳子上站起身,抬头瞪着面目可憎的沈婉。

这几个月他之所以能忍气吞声,甘愿受下针对与脸色,就是看她一直在围着岳或转,没把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说给陈铭川听。

他不愿再惹人眼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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