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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22)

作者: 矢右木 阅读记录

“受不了,油腻死了。”李跟卿吃下了最后的青提,准备拍手走人,“算了,沈墨,我们回家。”

景欣搂着程向锦的腰肢,程向锦则因为头脑发烫,侧向洗碗池一边,他扶着冰冷的碗池边。

李跟卿和沈墨暂且离开景欣的视线,景欣将视线归回到程向锦身上,程向锦的整个人都是凌乱的,呼吸也乱了节奏。

景欣拾起畏惧之时,程向锦也打破了这场无声,“别在这傻站着,送一下人。”

“哦。”景欣看出来程向锦有点不开心。

程向锦自己缓和了思绪,他听闻景欣和两人在客厅聊着离别前话题,程向锦也趁两人未走前去送客。

程向锦见到他们已经穿好外套,“准备走了吗?”

李跟卿:“嗯。”

程向锦:“酒也没喝多少,没开的带回去吧。”

李跟卿:“留着喝吧,本来就是给你带的嘛,喝一点养养胃,别喝太多了。”

程向锦:“行。”

李跟卿:“那我们就不多留了,麻烦你们收拾了,下次再约。”

程向锦:“嗯,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送客的步伐就停在了门前。

程向锦的面颊还留有红润之意,让景欣有了犯贱的想法,他又去揽程向锦的腰肢,“宝贝。”

程向锦却猛然甩开景欣的手,他怒目圆睁,想用眼神这把利刃割伤景欣。

景欣也拾起了害怕,他轻柔询问:“你生气了?”

程向锦没说,他继续走向餐桌,准备收拾卫生。

景欣则紧紧跟随,绕在程向锦身边,“对不起,我太生气了。”景欣自从小心翼翼地道歉过,他对程向锦的致歉就信手拈来,也顾不上面子和卑微与否了。

“你生气什么啊?”程向锦又怒又不解。

景欣委屈至极:“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屑我的表态,我就不值得你认真对待吗?我能说我养你一辈子,我就有这个能力做这个事,也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人。”

程向锦没想到自己又冒犯到景欣了,他觉得景欣应该不在意的,却没想到因此置气,这确实是程向锦的疏忽。

景欣趁着缝隙继续劝说程向锦:“别工作了,我答应你我会养你一辈子的,还有你的一家子。”

“你有病吧,你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吗?”

“我有钱,我也可以再努力赚,我可以因为要多养几个人我再努力一些。”

景欣话语简单,却掷地有声。他双眸剪水,眼内的输诚似乎可以将程向锦的防备击破,程向锦没有质疑,他从没觉得承诺可以这么有分量。

程向锦也知道景欣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即便不回家也常跟家人联系,会常常往家里送东西。

他在工作上也事无巨细,会考虑周到,虽然处理事物总是凛声厉色,但他至少为企业负责,为客户负责,可程向锦不觉得景欣是会把责任心摊到程向锦身上的。

程向锦想得有些累了,他不断揣摩景欣的用意,却始终走不出迷雾,他疲惫地推脱:“你先去把碗洗了。”

“好,那你思考一下。”

第18章

程向锦跟景欣讲了大致的洗碗过程,就把景欣一个人丢在碗池边,他将桌面收拾干净,随后被一通电话带走。

“我洗完了。”

景欣不知道程向锦被电话带走,他去客厅卧室浴室找程向锦的踪影,他最后去门前看到程向锦的鞋子还在,程向锦可能去晒衣服了?

景欣洗完手转身去晾晒衣物的阳台,去找程向锦,他确实在这,但他正在通话中。

程向锦听闻动静转身,见到景欣他紧急挂断电话,“行,我知道了,挂了。”

程向锦挂断电话就往里走,景欣询问:“跟谁打电话?”

“没谁,你洗完了?”

“嗯,洗得很干净,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我相信你,这个事情做一次还是能做好的。”

让景欣忙于这些繁事是不可能的,他身边的琐碎之事,一直都有家政阿姨在照顾。他跟程向锦同居才真切感受一个人挑起来的生活有这么多烦恼来源。

程向锦回到卧室给自己带了一条围巾,“我要去出去一下,你早点洗澡早点睡觉,我回来可能有点晚。”

“你去干嘛?”

“要去录歌,他们说让我试一下能不能给公司的影视剧配音。”

“你还去录歌,我跟你说了我养你,你还去工作干嘛?”景欣的耐性逐渐被磨完,他有些愠色上脸。

“我思考过了,我不同意。”程向锦冷言拒绝,他穿好外衣向外走。

景欣也愈发生气,“程向锦!”景欣紧攥拳头。

程向锦刚才打的那通电话并不愉快,现在更是烦躁,看到景欣的拳头他本是害怕的,他却变得无所畏惧,甚至奋力反抗。

程向锦怒言:“干嘛,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你要凶我还是要打我,行,你要是打我爽了,我们也不需要再见面了。”

景欣恨在程向锦为什么总是这样解读他,可他更为重要的是挽留自己在程向锦心中的形象。

景欣悻悻向前一步,掬着温柔的话语,“我怎么会要打你,我又没对你动过手,也从没想动手。”

程向锦不屑置辩。

景欣把自己放在前所未有的低姿态:“可是你晚上录什么歌啊?”

“就录歌啊,那边让我过去我就过去,跟往常一样。”

“往常让你晚上去录了吗?”

“没有啊,今天情况特殊一点嘛。”

“为什么特殊,非去不可吗,你那么迁就自己,一味让着别人?”景欣的愠怒又腾了起来。

“你干嘛要生气啊,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景欣已经对这些话脱敏,他只想留下程向锦,“我怕你有危险,李跟卿刚才不是还让你小心一点吗。”

“不行,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那你说你临时有事,去不了。”

“我已经说好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你为什么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你到底是用什么思想约束你自己,你为什么总是留下一些让人得寸进尺的把柄?”

景欣这个人太会戳人痛处了,卑微是程向锦这辈子都没办法改变的伤痛,是天生带来的,是原生家庭积累下来的。

程向锦愤愤然揭破自己:“我活了二十五年了,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了,我的思想已经定型,我能采取的方式已经是我活了这么久摸爬滚打,最终敲定的方案了,我知道我没必要把自己做得这么卑微,可我喜欢退一步是因为我不想有心理负担,我宁愿多做也不敢少做一点,真正腐蚀我的是我对自己的审判,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就是这样做人,你要我怎么办?”

景欣有所察觉,程向锦厌恶别人的说教,特别是僭越人与人之间的红线,用自己的思想去管束程向锦,程向锦常常为此表现得厌烦。

程向锦看到了景欣的束手无策,景欣也确实害怕程向锦出事,可是景欣的解决办法就是捆绑程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