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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HP(103)

这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比起那群惯会演戏的斯莱特林,她的那些小把戏可笑的就像圣诞树上温暖的雪花。

他再怎么认为那是真的,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那是假的。

抬头看,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客厅的门前,推开门,斯内普教授就会把她带走。

德拉科做了件他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的事。

他拉住她,在她的耳边平静的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都觉得可笑。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他抢先一步走在前面,咬唇冷笑,不让任何人,尤其是跟在后面的她看到他此刻的脸,逼回眼眶中突然涌上的湿热,他带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得体的微笑后侧身让路,把身后的她展现给众人。

在他侧开身的同时,一种再也无法掌握她的预感扑打向他,他无比确定这一点。

看着站在斯内普身旁的她,仔细打量她的一举一动。德拉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的确就是原来的她。

似乎胆怯的连目光也不敢与人相对,却能很快找到在这个房间中唯一一个相较而言对她不怀恶意的斯内普。看起来笨拙又反应迟钝,却又不会真正惹怒斯内普,相反,她所表现出来的弱势却很好的在斯内普那里得到了保护。在面对他的父亲和母亲时,礼貌周全到几乎可以称为惶恐,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面对他时的她,好像也是这般惶恐这样不安,让他一面觉得得意,一面又觉得对她放心。

她的惶恐,其实是一种恭维。

但她真的恐惧马尔福这个姓氏吗?

德拉科并不陌生旁人对马尔福的恐惧,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厌恶,是那种连看他们一眼都会感到害怕的惧怕。在他的印象中只遇到过为数极少的人在恐惧中会反抗,一个是波特,一个就是韦斯理一家。这种反抗通常伴随着污言秽语。在这些人的眼中,德拉科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一样。

他们瞧不起他,厌恶他,恐惧他。

而更多的人在恐惧时会转化成一种伏低做小的顺从,这才是德拉科真正习惯的,在他成长的十几年中,所有出现在他身旁的人都是这样的,就算有人没有见过他,却会在听到马尔福的名字的同时露出卑微的脸。

在德拉科的眼中,这些人是他眼中的垃圾。

有人不屑与他为伍,比如拉文克劳,那些高傲的鹰就像他们的学院徽章一样,只会露出清高的模样,其实不过是一群闭门造车的蠢货,只会沉迷在书本中永远无法真正看到这个世界。

而她的确恐惧,却在恐惧后小心翼翼的划清界限,慢慢的将他推开。不动声色,让他无法察觉。

德拉科想起了她的学院,獾。像狗一样大小的动物,乍一看一点也不危险。居住在森林、谷地、草原、河道,似乎哪里都是它的家,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因为它不会局限自己只吃草或者只吃肉,不管是果实还是比它小的动物,只要遇上它都可能成为它的食物。把窝藏在深深的地底,拥有坚硬的爪牙,而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它的猎人,不但无法捕捉它,甚至还会被它所伤。

看着她在听到斯内普是来接她离开之后悄悄躲在他身后露出笑容,一闪而逝,之后仍然垂目敛眉一派温驯。

德拉科笑了,那个在他的心中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支持的胆小的赫夫帕夫是不是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崇拜他的女孩是不是只是他的幻想?

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谁呢?真正的贝比·克林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站在他面前可以替他做出决定的都是比他强大的巫师,他们已经开始告别。

斯内普要求她上前向马尔福一家的招待道谢,然后道别。

德拉科开始想像如果是波特或者那个韦斯理家的蠢货在这个时候会心甘情愿的走过来道谢吗?又或者是他,在这个时候会保证不露出怨恨和愤怒吗?

看着她走过来,似乎无限惶恐的深深的弯下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道谢。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认为她在害怕而想要保护她,现在,他保留这个意见。或许害怕,但却绝不只是害怕。

他绝对不会再浪费自己的同情,绝不会再看错现在眼前的这个……贝比·克林顿。

看着她就要退回到斯内普的身后,他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道别中握手一般。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替我向韦斯理小姐问好。”

一周前,布雷斯写信给他,在浪费了几十行没有丝毫建设性的无聊句子之后,他旁敲侧击的问他“跟那只赫夫帕夫的小獾怎么样了?”似乎满怀同情。德拉科在怀疑之下跟他一来一往的写信,一时间倒真的像跟布雷斯成了亲密的朋友似的。原来就在暑假前,拉文克劳的韦斯理小姐以闪电般的速度跟布雷斯分手了,这让以为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的布雷斯差点忘了下霍格沃兹特快再一路坐回学校去。

擅长从复杂多变的形势中寻找事件真正的原因的布雷斯很快把这次情伤抛到脑后,他斩针截铁的肯定那个韦斯理小姐的心是属于他的,而离开他的原因仍然在她的家庭。

无非就是在将要到来的战争中站在那一边的这个不变的问题。之前在布雷斯的推波助澜下,那只狮子群中的鹰似乎只差一点就要飞出窝来了,可是她的不安和急迫却似乎在遇见贝比后变少了,是什么安抚了她?布雷斯用一局巫师棋向德拉科提出这样的疑问,在那局棋中的布雷斯不计一切代价追着他的皇后虐杀。

笑得一脸温和的布雷斯对他说:“……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挡在我面前的障碍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也是一个斯莱特林。而且还是一个马尔福。”当时的他将布雷斯对她的一切伤害视为对他的挑衅,而现在如果再遇到同样的事,只怕他会放手让布雷斯去对付贝比。

谁胜谁负,只怕还很难说。

在接到布雷斯的信后德拉科还来不及嘲笑布雷斯的自大和狂妄,却在收到的信中看到他写着:“暴风雨就要来了,你家的那只小燕子是不是也已经躲回巢里去了?”

松开手,看着她缩回斯内普的身后。在一片白光中消失无踪。

暴风雨将要来临,看似脆弱的海燕是躲回巢中去的吗?

第 84 章

纳西莎一直看着德拉科,从他把那个赫夫帕夫带进来,直到看着她被斯内普带走。

她一边笑一边拉着德拉科坐到沙发上,说:“德拉科,我有事要跟你说。”一脸严肃。

德拉科先是一怔,然后像个大人似的先是满不在乎的叹口气,说:“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纳西莎倒是一副担忧着急的模样,好像德拉科已经没救了,她就是那忧心如焚担心孩子的母亲,她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说:“不,德拉科,你先听我说,关于那个女孩。你不要觉得我的话不好听,其实有很多事你还不明白,最少对女孩的心你不了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么一长串让德拉科觉得心烦,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母亲仍然将他当做孩子一样看,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抢白道:“我明白!”

卢修斯严厉的看他一眼,德拉科立刻低头换了个口气说:“不是,妈妈,我都明白的。”

纳西莎捂住胸口一副愁眉苦脸,像个为孩子发愁的可怜母亲。她挣扎着说:“不,儿子,你不明白。女孩的心比最难懂的魔法书都复杂的多,我不想你受伤。”

她结结巴巴的说:“……哦,我亲爱的儿子,我的小黄金龙。”她摸着德拉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叫他。

德拉科的耳朵在听到自己的小名时烧红了,想躲却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不敢躲,只能任由母亲抚摸自己的头。

纳西莎捂住胸口,好像谁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吓晕,她哀伤而同情的看着德拉科,说:“亲爱的,我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和我都是真心爱你的。有时我们会对你过于严格,这是因为我们对你寄予厚望。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关于你的事是我们家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这些话德拉科从小时候听到长大,在以前这是他骄傲的来源,因为在他幼小的世界中,马尔福家就是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顶端的最伟大的巫师家族。而他身为这个家族的继承人,那是如太阳一般重要的存在。这样的认识一直到去年他还深信不疑,他毫不怀疑在自己的领导下马尔福家族会走入另一个巅峰。而出现在他身旁的那些不同的声音就像讨人厌的苍蝇、臭虫一样不值一提。

而去年他所有的经历都在不停的将他以前的世界和信仰推翻。原来他的家族就像是站在沙堆的城堡上一般,而从来都强大到不可战胜的父亲却也有被打倒的一天。当他低下头,弯下腰,不得不把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践踏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这样被人按在污泥中,低下他高贵的头。

以前他的世界只有无穷的荣耀和无尽的享乐,似乎他出生就是为了见证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但一夕之间天地倾覆,以前他踩在脚下的,现在高扬着下巴看他,以前跟随在他身后的,现在走在他的前面。以前他认为是低贱下流的,现在是他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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