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149)
以前她自己只会把肉切好直接晒干,但自从谢温时来了,她就能吃到各种口味的肉干,加了蜂蜜的是甜的,加了辣椒面的是辣的,甜甜辣辣最好吃。
谢温时无奈撸起袖子,做肉干去投喂豹子。
他在厨房切肉,准备洒佐料时,扬声问道:“宁宁,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无人应答。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院子里空荡荡,哪还有申宁的影子?
谢温时脸一黑,她果然上山去了!
此时的申宁,正在山林间自由地穿梭着。
她左手拎着个筐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冻蘑,这蘑菇现在这个季节最多,黄澄澄的,口感鲜美厚实。
她不爱吃蘑菇,但谢温时得吃。
所以申宁这个秋天攒了不少干蘑菇,什么品种都有,等冬天可以让他做好吃的小鸡炖蘑菇。
嘿嘿,她可以多吃点鸡肉。
申宁想着蘑菇炖出来的鸡肉味道,咽了咽口水,提着一只半大狍子的右手更有劲儿了。
这种动物傻又好奇,她稍微一吓,就逮住了。
她带着丰富的食量满载而归,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守在她家门口脸色严肃的谢温时。
她脚步迟钝下来,后知后觉地有点心虚。
谢温时在门口站着,语气不咸不淡,“回来了?”
申宁眨眨眼,试探地挥了挥手里的狍子,“诶,我给你逮狍子去啦~”
她觉得自己动作很轻,实际上,手里的狍子高高扬起,险些挥到谢温时脸上。
他看着黑乎乎的狍子脚迎面而来,连忙后退,堪堪避过。
臭气贴着脸擦了过去。
谢温时还没站稳,申宁已经从他和门缝的空隙里挤了进去,只留下一道活泼的嗓音,“我不是故意的!”
她人纤细,轻易过去了,狍子却狠狠把谢温时挤到一边。
他看看自己黑了一块的衣摆,默然无语。
“申宁!”
申宁跑到院子里就停下了,她举起食指和中指,真挚发誓:“我真的,我下次再也不骗你了。”
谢温时说不上信不信,反正她就算骗他,他也不会生气。
但他还是板着脸,故意质问她,“你上山干嘛去了?”
申宁放下手里险些惹祸的狍子,老实道:“我弄肉去了。”
黄褐色皮毛的动物躺在地上,形貌像鹿,却没有鹿那么纤细轻盈,头顶生了两只细细的角。
谢温时从没见过这种动物,觉得像是食草的,心放下了些。
“没受伤吧?”他按下她竖起指天的两根手指。
“发誓得用三根手指头,你这不管用。”
大概是在树林里刮到了,她头发凌乱,顶着两簇松针,但仔细看看,身上没有划出伤痕。
申宁刚要竖起三根手指头,又被谢温时压了下去。
她摇头,“狍子就是跑得快,很好抓的。”
“狍子?”谢温时恍然大悟。
“棒打狍子瓢舀鱼”,这句话以前被用来形容东北的富饶,说起来,他小时候还吃过狍子肉和鹿肉。
烤鹿肉也是很好吃的,他想到。
但谢温时没把这话说出来,他怕助长了申宁的威风,说不准哪天觉得老虎肉好吃,她也去抓老虎怎么办?
他冷着脸把她头顶的松针摘下来。
申宁立刻把一筐蘑菇给他看,邀功道:“我专门给你摘的!”
这个谢温时认识,是冻蘑,也叫元蘑。
他头痛道:“宁宁,你已经攒了几十斤干蘑菇了。”
大队其他人只敢在山外围采采蘑菇,但申宁会往深山里去,从前几个月开始长蘑菇,她就开始采蘑菇。
陆陆续续好几个月,她已经攒了好大一包。
申宁把筐子一把塞给他,眼睛发亮,“都给你吃。”
谢温时抱着一筐鲜蘑,“谢谢宁宁。”
而后补充道:“不过这些真的够吃了,不用再采了。”
“好吧,”申宁勉强答应了下来,又问:“肉干好了吗?”
“刚腌好,甜味的。”
等申宁攒到够吃半个月的肉之后,十月九号终于到了。
一大早,谢温时就来叫申宁起床。
他穿着件雪白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遮住了他脖颈上那颗红痣。
白衬衫黑长裤,连鞋都是双擦得锃亮的牛皮鞋。
申宁眼睛睁开一条缝,瞧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她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谢温时拍拍她的肩膀,“到点了。”
申宁:“……”
她眯着眼看了看放在床头的手表,“才六点。”
谢温时“嗯”了声“民政局八点就开门了,想不想去国营饭店吃个早饭?”
他慢条斯理道:“来一碗甜甜的加了糖的豆浆,再来几个皮薄馅大的猪肉包子,听说还有肉馅饼……”
话说到这里,申宁已经从被里爬了出来。
她眼睛还困得眯着,动作却灵活,手探进炕箱里翻衣服,一口气道:“我都要吃!”
谢温时及时地转开眼,背对她挪到炕箱前面。
他指了指一件白色衬衫,是他前两天去县里给她买的,和他身上穿的这件,除了大小一模一样。
“穿这个。”
申宁把衬衫扯出来,还没换,谢温时已经出了里间。
她三两下换好衣服,跳下炕,去院子里洗脸,冷水在脸上拍了拍,她彻底清醒了。
谢温时给她扎了两个辫子,又翻出几乎全新的雪花膏,把她揪了过来。
他把雪花膏点在她的额头和两颊上,给她揉开,然后捏了捏她软嫩温热的脸颊。
“记得用。”
“想不起来,”申宁打个哈欠。
这雪花膏是前几天他买的,香味几乎没有,她闻了闻谢温时脸上,狐疑道:“你抹的是不是也是这个?”
谢温时倒没有不好意思,大方点头。
申宁戳了戳他的脸,润滑细腻,手感很好,于是伸手揉了揉,“那我以后也要天天用!”
谢温时推过来自行车,刚要坐上去,就听见申宁道:“我来骑我来骑!”
最近没走远路,她还没怎么骑自行车呢。
谢温时顿了顿,把位置让给了她。
申宁载着谢温时出去,今天她请了假,其他人却还得上工,一抬头,就看见田埂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再一细看,上面坐的不正是两个熟人?
前面踩轮子的是申宁,后面抱着她腰的是谢知青。
这个配合有点诡异。
还没等大家问,申宁已经把踏板蹬得起风,载着谢温时,一溜烟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看方向,是往县里去了。
申宁是在后来才发现大家眼神古怪的,有个小伙子载着对象从两人身边经过,瞅了又瞅谢温时的脸。
“诶同志,你不会骑自行车吗?”
谢温时摇头,礼貌道:“会骑。”
“那你咋让你对象载着你?”他十分奇怪。
大家都是男同志载着女同志,哪有反过来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自己对象,苦口婆心道:“这路也不近,多累啊,你一个男同志咋能偷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