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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婢(65)+番外

作者: 苏小颠 阅读记录

偏她生的凤眼上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样, 现在横眉立目的瞟了黄鹂一眼,就让她不敢说话了。

“二少夫人。”

黄鹂行礼,沈妙贞也跟着福了福身。

海棠上前道:“少夫人,黄鹂是奉了老太太的令, 来给咱们公子送芙蓉清露的。”

“芙蓉清露?”姜三娘点点头:“劳烦你了,海棠, 一会请黄鹂去喝杯茶, 劳烦她跑一趟。”

黄鹂连声说不敢。

姜三娘冷哼一声,也不再邀请, 横眉立目看着地上的画眉:“我罚你, 你还敢跟别人求饶?在咱们院里, 我是正室夫人,你是通房丫鬟,你不仅是公子的奴婢,也是本夫人的奴婢!”

“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有跟别人求饶,奴婢诚心诚意改过。”

姜三娘冷笑一声,身后的丫鬟早就搬来了墩子,还在墩子上放了个坐垫防止她着凉。

姜三娘捂着肚子,凝眉看着不断哀求的画眉:“你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侯府的家生奴才,按理说,本夫人是应该给夫君一些面子,这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本夫人可算是器重你了,本夫人怀孕了,叫你近身服侍,那是给你脸,可你这小贱蹄子,连一盏茶都侍奉不好,滚烫的热水洒在本夫人身上,你不是故意的又是如何,伤了未来的小主子,你担得起这个干系?”

画眉苦透了:“少夫人,奴婢愚笨,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少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

黄鹂和沈妙贞两人,似乎被晾在了那,本来把芙蓉清露交接好,走人便是,现在海棠也不跟他们搭话,芙蓉清露也不知交接给谁,只能在这里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姜三娘如何整治妾室。

“这又是做的什么?吵吵闹闹的,一刻也不得安生。”

二公子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样子,眉头皱的仿佛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做了什么?夫君怎的不问问,你这好通房做了什么,我叫她奉一盏茶都能洒我身上烫到我,把我烫坏了倒是没什么,我的命就是这么苦,把孩子烫坏了,我看你还庇护这小贱蹄子不?”

二公子无奈极了:“我就随口一问,不过是个奴婢,你罚也就罚了。”

“哼,这不是夫君你心尖上的人,我若是罚的狠了,夫君还不拿住我问罪,人家可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我可惹得起?二公子真是个风流多情呢,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没成婚钱,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就怄着我,成了婚,我身边的海棠也给了你,你还不足,日日不回家来。”

“我不回家,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瞧瞧你这泼妇的样子吧,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你莫要一句一个老太太屋里的,你若是对祖母有些敬意,会这样随意打骂她们,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也由着你了,还要怎的。”

二公子满脸的不耐烦,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婆娘。

姜三娘气的就要破口大骂:“怎的,你现在嫌弃我了,找我手心朝上要银子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我们姜家时代伯爵,洛京城里的大族,嫁了你,瞅着你是未来的侯爵呢,结果我一进门,就让我管家,二房不再出银子,你那好三婶就朝我要,我的嫁妆给你们一家子填窟窿添了多少,你要银子吃花酒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

黄鹂吓得够呛,只觉得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可能会受牵连,先拉着沈妙贞,要退出去。

二公子气的脑仁疼,却一眼见到这两个人,黄鹂是他熟悉的,他问道:“黄鹂,你怎的来了这里?”

黄鹂束手束脚,将芙蓉清露放下,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二公子气恼无比,恨姜三娘大吵大闹也不分场合,叫老太太院里的黄鹂瞧见了,画眉好歹是老太太身边服侍过的,姜三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画眉,你起来吧,给黄鹂和……”二公子一顿,从沈妙贞低眉顺眼的脸上略过。

“给她们一人抓一把铜钱,谢他们跑一趟。”

画眉想要起来,就见姜三娘尖叫一声,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叫你跪着呢,你这个小贱蹄子,敢起来?”

“就知道你们这些丫鬟出身的,一心想要攀高枝,一个个的狐媚子,不安好心的小娼妇,心地坏的很,见夫君来了,就有人替你出头了不是。”

画眉被这一脚踹的一趴,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二公子恼怒极了,这个疯婆娘,在外人面前都不给他面子,叫他恨得牙痒痒,可她怀着身孕,又是姜家的嫡女,他骂不得打不得。

“海棠,你去把他们俩送出去。”

黄鹂急忙道不必了,同沈妙贞一起,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大门,回头还能瞧见,二公子也甩了画眉一巴掌,愤怒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贱婢,连你们少夫人都服侍不好,整日惹她生气,我要你们有何用,以后再服侍不好,就发卖了你,趁早打发了干净。”

走到花园的拐角处,黄鹂便捂着脸,哭了出来。

画眉的处境,一看便知,少夫人拿她当出气筒,二公子待她也并不好,更是非打即骂。

“我早就劝过她,莫要听二公子的甜言蜜语,给人做妾哪里是这么好做的呢,你瞧瞧,画眉这幅样子,今日是我们看到的,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一定要遭受什么磋磨呢,我劝了她,她非不听,现在可怎样,被我说着了。”

黄鹂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若还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旁人见了还会尊敬些,现在变成了妾,谁还会为她出头。”

“这件事,告诉老太太,不行吗?”沈妙贞蹙着眉问道。

“画眉现在是二公子的人,老太太手伸的再长,也管不着主母教训小妾啊,如今人都被拿捏住了,又找谁救她,没人能救她。”

黄鹂越说越气:“我早就说过,别为了一时的富贵迷了眼睛,妾是什么,就是个玩意儿,我们生为奴婢够命苦了,她还要往火坑里跳,她还只是个通房丫鬟,没熬上姨娘呢,当牛做马,主子一有个气不顺,动辄便是打骂。”

“……”

黄鹂唠叨了一通,注意到沈妙贞的低沉,顿时拉住了她的手:“端砚,我说的是画眉,不是你,你别往心里去。”

她惨然一笑:“我同画眉又有什么区别。”

画眉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她是六公子的通房丫鬟,都是攀附富贵,被迷了眼的丫鬟,贱皮子,玩意儿。

黄鹂看她面容越来越恍惚,眼圈都红了,开始着了急:“都怪我,就不该叫你跟我一起过来,你跟画眉怎能一样呢,那六公子跟二公子也不一样啊,虽说是妾,可六公子身边可只有你一个,六公子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必然不会这样欺负你,也不会让未来的正室夫人欺负你。”

沈妙贞没说什么,她就不是个会把心里话轻易说给旁人听的人。

就算再怎么锦上添花的掩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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