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霜明(48)

作者: 山顶一排树 阅读记录

严霜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任由心中激荡的感情的指引,两个人动情地拥吻起来。

直到彼此的气息被吞噬殆尽,严霜伏在李贞木的肩头休息。

“暖暖,爷爷跟我说,你是很好的姑娘。”

“是吗,他没有生我的气吗?”

“我想是生气过的,只是回头想想,觉得你只是在为我考虑而已。”

严霜笑着,她的情绪其实并没有平静下来,她动手解开李贞木上衣的扣子,“李博士,我们已经吃素很久了。”

每次这种时候,她总是喜欢叫他李博士。

李贞木顺着脖颈往下吻她的肩头,“今晚,为你服务。”

严霜喘着气,“那我挑个地点,浴室好不好。”

“好。”

李贞木一把抱起严霜,等到了浴室门口,严霜突然叫停,“等等!我想起一件事!”

她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家,然后从房间里掏出一本日记,“你快来看。”

她从头对着日期翻,终于翻到高三那年的寥寥数篇,仔细一看,每一篇都和李贞木有所关联。

“我小时候就喜欢写日记,后面长大了,就记的很少了。”

李贞木的手在纸张上摩挲着:

十二月三日,天气阴。

今天弹琴的时候突然窗边传来一声笑,可惜我没见到是谁,不然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在笑什么。我严重怀疑,他在小窝琴弹得不好!不过说实话,他的笑声还蛮好听的....

以后还会碰见吗?碰见也不知道谁是谁了吧?唉。

三月七日,天气晴。

好奇怪,那个黑框眼镜的男生,我跟他认识吗?他好像在看我?

五月八日,下雨

今天突然下了大雨,我又看见那个男生,他撑着一把伞和徐开志站在一起,一会过后,才把手里的那把伞给徐开志。隔着大雨,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感觉他是在看着我的。我看见他的衣袖裤腿都湿了,头发也湿了。不过,头发湿的时候好像还挺好看的。

六月八日,天气晴。

高考结束。

他边看,笑着说:“很荣幸能在你的青春里留下痕迹。”

严霜:“你呢,你写日记不?”

李贞木还在翻着她的日记本,头也不抬,“嗯...写过。”

“能不能给我看看?”

“在园子里,没带过来。”他顿了顿,手下的动作停了,“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会记了什么其他女孩子吧?”

他合上笔记本,认真地看着她,“暖暖,唯你而已。”

“那你以后给我看。”

李贞木答应下来,“暖暖,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去讲彼此的故事。”

“但今夜,我只想做一件事。”

严霜听懂了他的意思,“李贞木,你变了。”

李贞木:“你喜欢吗?”

还不待严霜回答,李贞木已经堵住了她的嘴。他微微用力,就抱起严霜往浴室走去。

玻璃门被轻轻带上,花洒落下细细密密的水,浴缸里的水由浅变深,忽然,水溢了出来,紧接着奏起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声。

李贞木吻了吻严霜的额头,帮她擦干水渍,然后凑过去亲她的耳垂,低声问:“严老师,我的服务周到吗?”

严霜浑身又是一软。

李贞木哼笑一声,“暖暖,你不禁逗。”

严霜那胜负欲登时就上来了,她贴近他,像蛇似的缠着他,“有本事你就别动。”

李贞木半哄半认输,“我没本事。”

浴缸里又放起了水,水雾漫天,欲遮盖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

“暖暖,你很久没叫我宝贝了。”

严霜偏不让他如愿,李贞木只好停住,“暖暖?”

严霜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宝贝。”

回应她的,是更猛烈的热情。

--------------------

第35章 元祁的最后一面

严霜猜测,李贞木应当在日记本中记录了那段失意的时光,就算没有,凭李贞木的性子,总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李老爷子,“爷爷,中午好。”

老爷子知道她不是单纯问好的,没好气地说,“有事就说。”

严霜笑了笑,“瞒不过您。”

“就是李贞木的日记本在他那院子里,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寄过来。”

老爷子:“你要他的日记本做什么?”

严霜笑嘻嘻:“这您就不懂了,这是情侣间的情趣,以后就是我的睡前小故事了。”

老爷子简直没耳听了,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以后,老爷子就去找日记本了。

院子的主人不在,其实从李贞木高中毕业以后,这里就经常处于空置的状态,那棵树也已经跟李贞木一样顶天立地了。

岁数大了总是喜欢感慨,展眼望去,从前那些爷孙互动的场景好像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叹气,推门进了屋内。

屋子里的归类井然有序,老爷子不花很多功夫就找到了笔记本。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找上他寄日记本,只能说明这个日记本很可能跟那件事有关了。

老爷子坐到李贞木平常坐着写字的位置上,慢慢抚摸着封面,过了一会才翻开泛着岁月痕迹的日记本,里面很多都是用毛笔写成的,记得从小,他就在督促他好好练字。

日记的第一天是李贞木十岁那年日,那时候的字力道还有些轻飘飘,但形状已经有了。

[今天是我十岁的生日,我见到了爸爸妈妈,我很少见到他们,而我的朋友们每天都会和我讲起他们的爸爸妈妈,可我却没有什么可讲的。]

再往后翻,还有李贞木离开李宅跟王若丹住的那段时间的记录。这段时间他的记录很频繁,几乎每天都在写,用的是普通的钢笔。

[妈妈说他讨厌我,她恨我,是我给她带去了大半生的悲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谁都不敢问。]

[我看到妈妈对别人家的男孩都很亲切热情,为什么对我不能这样?如果妈妈是他们的妈妈,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吧。]

[我想念爷爷,但我也想要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后来是回到李宅。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错,他们只是坚持他们自己,错的只是我。]

[生我之恩,养我之恩,如何报答,如何两全?]

老爷子一页一页地翻,再后来,就是李贞木国外读完大学回来,想办法让他接受严霜的事了。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是那年寒假,严霜来到家里小住。

[爷爷送给暖暖那件珍珠披肩,真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接受了我最爱的人。只是....]

只是后面没有再写,老爷子却能猜到,一定跟他母亲有关。

他合上日记本,坐在位置上半天都没有动,许久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手拿着日记本,徐徐往外边走,身形莫名有些佝偻。

*

王若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冷冷淡淡地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