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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76)+番外

维尔登几乎不可能主动透露凭什么去勒索海盗, 他不会让多一个人分钱。

至多是交谈是不小心讲漏了一两句, 而被精明的安德鲁通过某种方式查实了。现在知情者都被杀,是否有书面线索被留了下来?

维尔登在纽约没有亲朋好友, 他的房东配合地开门让调查者入门翻查。

屋内留存的纸质内容甚少看, 几乎只有关于「莫里斯运河」股票的相关报道, 其余像是笔记、日记之类一律没有。

珀尔找到了维尔登的信件匣,他只保存了与三个人的通信。

分别是从英国理查?梅森寄来的感激信,还有弗吉尼亚州维尔登姐姐的问候信, 以及来自朋友拉特林的一堆信件。

主要通过拉特林的信件,还原出了维尔登其人的二十五年人生经历。

金斯莱?维尔登在美国南方的弗吉尼亚州出生, 上有一个姐姐。

在十年前姐弟的双亲相继病逝。他不愿意过种植园的生活, 与朋友拉特林一起学了造船的手艺, 前往港口城市谋生。

美国州内航运逐渐使用这个时代的先进蒸汽技术, 航运业的利润也逐年递增。

奈何,船贸获利者,不是造船人。

在外打拼六年后,拉特林攒了一小笔钱就返回家乡结婚生娃。

维尔登不甘心,他去了美国的金融中心费城。在那里接了出差加勒比海地区的造船单子,总之是能挣更多钱。

在巴拿马临海遭遇海盗打劫,是外出打工所遭遇最危险的意外。

当时,他携带的枪是上船前半道捡的。即便不太会用枪,但无数次庆幸带了这把枪。

不只是凭它狐假虎威吓走海盗,更重要的是救了同一客舱的有钱人理查。

三千英镑的谢礼金,是多到不敢想象的天降横财。

得到这笔钱,维尔登没有就此回到家乡做个小地主。他对开种植园没兴趣,就是要投身费城证券交易所。

信中,身在美国南方的拉特林,表述了对朋友坚持留在美国北方的担忧。

认为维尔登的职业选择是错误的,想要在金融行业一路获胜,必是要与魔鬼签订契约出卖灵魂。

维尔登救人获得了一大笔钱,实则是上帝给予的肯定与暗示,暗示他该收心回家了。

这封信写于1833年的夏天,也是拉特林的最后一封来信。

想必维尔登没有接受朋友的建议。

他没有办法轻易收手。某种程度上,外行人做证券买卖与赌博没差太多。尝过暴利之后,即便输得再惨,也想再来一把。

这不意味维尔登彻底抛弃了与拉特林的友谊。

在信匣中找到唯一一封维尔登写了却尚未寄出的信。

落笔时间是两个多月前,就是他购入「莫里斯运河」股票的9月24日。

『好久不见的拉特林,今天我做了豪赌一把的决定,卖空一只股票。十拿九稳,能在两个月后收获一大笔钱。

虽然比不了在三年间陆陆续续输掉的三千英镑,但是赢的话也能有一千美元了。只要赚了这笔,我就回弗吉尼亚。别担心,万一不幸输了,我还有保底的一招。感谢大海,它总能给我带来财富。』

珀尔读完所有信。

只有维尔登本人写的最后一句,让人无法一眼看懂它的含义。

联系凶杀案,“大海总能带来财富”必是暗喻了指向凶手的线索,仅仅是指那人是海盗吗?或者有一语双关的含义?

死者的语言就似一串加密文字,没那么容易弄懂。

另一头,对于安德鲁的住宅搜证并不顺利。

这次不再是阿卡夫队长慢吞吞侦查,但遇上了安德鲁的父亲不允许警察搜证。

在新闻报纸第一时间刊登砍头案后,老安德鲁夫妇立刻带着小儿子从布鲁克林来到曼哈顿。

老安德鲁把屋内的三个仆人都辞退赶走,不再多付一分工钱。

他振振有词,大儿子生前是证券经纪人,屋内的任何文件资料说不定都涉及几万美元的交易,决不能让外人触碰。

现在安德鲁被杀,警方与其查受害者的家,不如去查一查他的竞争对手,是否嫉妒其才能而丧心病狂杀人。

反正,风能进雨能进,警队就是不能进。

如果警方要强行搜证,那就一把火烧了安德鲁的房子,也不能让外人占便宜。

“兰茨先生,我是真的没办法。”

阿卡夫队长铩羽而归,对着珀尔叫委屈。

“老安德鲁一家子显然不信任警方。他是受害者的家属,又不是罪犯,我不能带人手冲进去硬搜。那会让他倒打一巴掌,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珀尔心道,纽约警察也是真没有让人信任的地方。

老安德鲁不放人进去,多半是担忧警方先一步发现屋内存在某些赚钱交易单而将其私吞。

阿卡夫队长继续诉苦,“兰茨先生,我认为您也没法与老安德鲁讲道理的。那家人现在非常痛恨让大儿子投资失败的人,您很不幸占据一席之地,他们就想变着法借着断头案捞钱。”

这种人,阿卡夫也见识过不少。

家人被害,只关心能继承多少遗产,根本不在乎找出凶手是谁。把他们给逼急了,真的毁坏线索也不无可能。

珀尔反问:“队长认为要怎么办?不查了?”

“查,当然要查。”

阿卡夫瞧得明白,老安德鲁一家就是贪财远胜于关心大儿子的死因。

对付这样的人,拿钱砸并不是最好方式。

凭什么查案还要倒贴钱?更有可能会被对方给赖上。要不就是强势武力突入,要不然就是等一等。

“我们稍微等一等。老安德鲁不让搜查,无非就是想要先自行搜刮一遍。那就让他先找,找不到他就死心了。过几天,我再带队上门。

到那个时候,他的心态变了,就不强硬了。我反能强硬一些,威胁他再不给进就是做贼心虚,给他扣个帽子是有谋杀大儿子的嫌疑。他也就会同意警方查证了。”

阿卡夫给出这个建议,显然是有经验之谈在里面。

反正安德鲁被杀了,亲生父母弟弟都不着急找凶手,其他人何必着急。

更是能给自己的做法找到非常合适的理由。

“其实我们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不着急破案也能是迷惑凶手。让他麻痹大意以为事情过去了,说不定凶手就得意忘形露出马脚了。您说,有没有道理?”

珀尔:……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先讲哪一个。

有其父必有其子,安德鲁的贪财真家学渊源。

这人也是可悲,亲人不重视他的被杀,更想要扒光他的钱财。

阿卡夫队长也真是个人才,遇上这种不讲法理的受害者家庭,避而不谈他不想沾染麻烦,反而又叫他找到胡说八道的借口拖延查案。

偏偏,瞎猫抓住死耗子,必须承认阿卡夫的部分想法有道理。

取证不顺,不能一味硬碰硬,要懂得迂回行事。

表面上,警察一如既往敷衍查案,确实很有纽约警察风格,是能做到能麻痹凶手,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