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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62)+番外

理查先生,你在怀疑他们。考虑到你弟弟在事发时才七岁,琳达成了头号疑犯。”

珀尔道出了理查内心所想。

理查无奈地点头,但很快又陷入自我责怪。

“是的,如果三年前我被杀了,乔治就成了唯一继承人,但我怎么可以怀疑继母。

琳达对我与姐姐一直很照顾,至今为止相处十一年了,她对我和亲生母亲没什么差别。不溺爱、也不苛刻、还会帮忙缓和父亲对我的严厉与不满态度。”

珀尔对照原主的记忆,姐弟两人待继母都是正面评价。

此次,在佛罗伦萨见到琳达真人,以次数不多的接触来看,其人懂分寸知进退。

但,人有多面。

平时其乐融融地相处,利益争夺的关键时刻狠心下杀招,也不无可能。

另外,尽管能看出老梅森对大儿子理查的行为处事不满,但小儿子乔治年仅十岁,显然不是变更继承人的最佳时机。

长子继承是英国传统。即便理查能力不足,却也轮不到年幼弟弟取而代之。

换句话说,琳达假设有心针对理查,在老梅森身体尚且康健的情况下,没必要立即动手。

伯莎能产生的影响力却不同。作为长姐与罗切斯特家族的联姻,势必更会支持同胞弟弟理查,那就要在人没嫁过去之前切断这种辅助力。

破坏婚约,最直接的方式就让履行婚约的人死亡。

琳达有杀人动机,但疑罪从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臆想。

找到行凶的海盗是关键。

虚实难辨的骷髅沙漏纹身成了为数不多的线索,以及需要向目击者维尔登再次细问当年船上的详情。

理查事后对维尔登表示感谢,以三千英镑的谢礼金。

双方没能再见面。维尔登是费城人,在加勒比海修养了一个月就坐船北上返回美国。

彼此交换了地址,近三年只在圣诞节有书信往来。

珀尔将纹身与维尔登的美国费城通讯信息都记下。

这就算接手了理查的查案委托,这也是的她的本意,找出原主的死因且将凶手绳之以法。

顺带提醒理查在家中暂且不要提起此事,而原因不必多言,他也明白。

或许,选择考大学暂时离家也不错,而不是浪费时间每天用消极态度引起老梅森的不满。

理查今年才十九岁,掌握些真本领,哪怕有一天真的被剥夺继承权,或是遭遇老梅森破产了等变故,也能自力更生好好活着。

“谢谢,我一定好好考虑读大学的事。”

理查没再倾吐以目前的学识,他恐怕很难考上好学校的事实,是将这些负面思想收敛了起来。

抱怨也不起作用,还不如努力看书。

他多希望有可以依靠的兄长,就像兰茨先生这样的,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其前行的脚步。

但经历了把偷盗者卡曼误作好友的错付,在苦闷伤心之余,也是明白必须学着长大,独自去承担风风雨雨。

花园内,秘密调查协议敲定。

拍卖会场中,压轴物品的竞争十分激烈。

举牌者纷纷大撒币,仿佛一点也不心疼钱,誓要将宝物收入囊中。

就连突破拍卖物品基本法的价格也出现了。

大理石左旋海螺估价在五百英镑成交,但竞拍价格一路狂飙。在不惜代价的收藏家们竞价下,最终以两千两百英镑落锤。

“2200英镑一次!”,“2200英镑二次!”, “2200英镑三次!”

主持人一锤定音,“大理石左旋海螺,属于贵宾34号。”

爱德蒙无视了四周的目光,不论人们是羡慕他能够一掷千金,或是嘲讽他居然支付远超藏品价值的金额,那些都毫不重要。

当左旋海螺到手,仿佛像是完成了法利亚神甫的某一个遗愿,让他得以安息。

究竟谁是这玩意的卖家?

等到支付费用时,得到了主办方的答复。

卖家本来是匿名出售拍品,但后来追加一句,如果竞购者是米勒?默瑟先生,可以约个时间与他见一面。

爱德蒙听到这一番话,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投资人默瑟”存在不满两个月,会让什么人特殊对待?正确答案,不难猜测。

半个小时后,咖啡厅见面。

爱德蒙眼睁睁看到珀尔在对面落座,第一反应就是果不其然猜对了。

猜对了,不妨碍他心里仍然是万马奔腾过后一片狼藉。

真想一句,怎么能搞事的总是你,兰茨先生!你这是什么本领,居然连举世罕有的左旋海螺也给弄到拍卖会上去了。

“很意外吗?”

珀尔瞧着对坐之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心知肚明对方比起意外,只怕更多是有一肚子无法一吐为快的腹诽。

她也不等回答,继续讲扎人心的大实话。

“其实我更意外。本以为左旋海螺最多卖五百英镑,居然有人会为它花了两千英镑,真是一点都不心疼钱。

假如早知道是默瑟先生对左旋海螺感兴趣,以你帮我挡刀的见义勇为之举,我定是选择私下交易,不让您大出血。现在,为时已晚。”

珀尔保证,此刻她百分百没搞暗讽。

以常理论,精明的投资人默瑟先生不该感情用事,以如此天价拍下海螺,可对方就是做了。

她为了报答挡刀之恩,理性提议,“不如这样,主办方抽走的利润无可追回,但到我手的分成,可以取部分赠送……”

爱德蒙当即抬手,“不必了!自愿交易,钱货两讫,买亏买涨都是我做出的决定。另外,这是出于私人爱好收藏的购买行为,我代人拍下海螺,对方愿意不计代价,您无需操心。”

两千英镑的左旋海螺确实过度溢价,可一旦收了珀尔的私下补偿,有的事就变得无休无止。

从海上被救命,到街头代为挡刀,再到左旋海螺的买卖双方。究竟是谁欠了谁,谁帮助了谁,谁占了谁的便宜?

爱德蒙敏锐发现,有的事正一步步朝着掌控之外的方向发展,他选择及时叫停。

此次佛罗伦萨交流会,确定了一些仇人的消息。

在他入狱后,法国政局一变再变。拿破仑遭遇滑铁卢战役惨败身亡,路易十八复辟波旁王朝,但不没撑满九年,发生了七月革命。

波旁王朝被奥尔良王朝取代。构成新王朝权力支柱的不再是旧日血统论贵族,而是新增了金融大资产阶级。

从17世纪起,巴黎开始出现一群新晋富人。

他们往往来自巴黎之外,且出身平凡。不同与以往的货物买卖发家,是抓住了当时巴黎兴起的金融业一举暴富。

当欧洲各国涌入巴黎消费炫富,让它成了引领奢侈品潮流之都。趁势而起的新富们一夜间脱胎换骨,也有了挥金如土的本领。

17世纪,路易十四的宰相黎塞留却把这些人叫做“圈外势力”。

不论金融新贵们如何模仿贵族们的奢华生活,但始终被认为没有高贵血统,是贵族当权者们鄙夷的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