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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234)+番外

作者: 山海十八 阅读记录

现在只要把贺卡贴到额头,四舍五入就是获得来自珀尔的完整晚安吻了。

等一等,为什么胆子怎么小,做人就该勇猛一些才对。不要只想着亲额头,也可以亲鼻子下方的那个部位,不是吗?

这样间接接吻的话,应该不算痴恋过深,失去理智与分寸吧??

第142章 地狱来客

1840年, 今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似乎晚了些。

去年圣诞月的维尔福案热议度尚未褪去,今年二月初又一起重大罪案开庭。

德?莫尔塞夫伯爵被告了,据说是基督山伯爵向法国议会举证莫尔塞夫的身份与军功双重造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尔塞夫伯爵真的上过战场, 有众多士兵可以作证, 怎么会有军功造假呢?

很多人不明所以,在审判日当天集聚到了旁听席。

叫他们惊呆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传闻中已经死去的阿里?铁贝林总督夫人及其女儿居然出现在了法庭上。

一段尘封了十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十年前, 约阿尼纳争取独立,原本战绩赫赫的阿里?铁贝林总督不知为何极速溃败。

法兰西援军也无从挽回其败绩,在这场对抗奥斯曼帝国的战役里失败。

突变背后,深藏阴谋。

凡瑟丽姬及其女儿海黛出庭指认,造成战场失利的根源就是在莫尔塞夫伯爵身上。

当年,这人还叫做费尔南, 是作为法国援军进入了约阿尼亚总督府, 深得阿里?特倍林的信任。

费尔南叛变, 勾结奥斯曼帝国出卖军情,导致约阿尼亚战局骤变, 一夜间血流成河。他将总督府的男性全部灭口, 将女性都发卖给了奴隶市场, 并且抢走了所有钱财。

然后,他改头换面成为古老家族莫尔塞夫的旁支后裔。

与奥斯曼方面达成金钱交易,奥斯曼军队在一些战役上让费尔南获胜。那些所谓战胜的军功就是这样来的, 让费尔南得以进入了法国宫殿受封伯爵。

如今苦主终是得以发声。

凡瑟丽姬与海黛从希腊被卖到了意大利,又是辗转来到法国。十年来, 母女两人生活艰辛, 而仇人坐享荣华富贵, 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幸而上帝保佑, 没有让她们死在「人肉馅饼血案」中。

此次更是获得乐于助人的基督山伯爵帮助,能把这一纸诉状递向议会。

费尔南用尽心机戴上的贵族后裔面具被撕下。

他绝望地瘫坐在了审判席上,假面被撕破后,仿佛能看到他一脸的鲜血淋漓。

没人一个人同情他。

这种身败名裂的痛苦又怎么抵得上曾经死于他屠刀下冤魂的怨恨。

各大报纸的记者们纷纷思路泉涌,这段时间不愁交稿了,各种标题在脑内滚动播出。

《德?莫尔塞夫伯爵身世造假!》、《约阿尼纳惨败于奥斯曼帝国军的幕后真相》、《19世纪背刺恩主的卑劣小人,费尔南?蒙代戈必须位列榜首》、《人肉馅饼案再添续集,幸存者劳拉竟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不用等明天,今天下午的各家晚报一出,这场大案会震动巴黎。

又一次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之下,费尔南辩无可辩,被当场判决入狱。

有些人猜测费尔南会不会像维尔福一样没出息,不敢面对牢狱惩罚而自杀。

有些人发现了一个巧合,近期被判重罪两位上流阶层人士竟然都是来自南部的马赛小城。

是巧合吗?

不,这是一场来自地狱的复仇,却罕有人知。

不过,旁听席上,梅塞苔丝瞧出了端倪。

她震惊于丈夫所犯下的罪行,原来这才是费尔南获得钱财的真相。不是做好事被选为继承人,而是洗劫了信任他的恩主一家。

更震惊于被认为绝无可能再见的人,时隔十五年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眼前。

他的容颜与气质发生巨变,几乎再也找不出一丝旧日的赤忱天真。而像是一只冷冽吸血鬼神,神出鬼没于极度黑暗中。

‘爱德蒙?唐泰斯’。

梅塞苔丝与费尔南结婚十三年,她几乎不再提起这个名字。

本以为前未婚夫死在了伊夫堡监狱,可他摇身一变成了基督山伯爵,递出诉状将费尔南犯下的旧案揭露于人前。

梅塞苔丝后知后觉,当年将爱德蒙判入死牢的检察官就是维尔福。从维尔福到费尔南,两人相继入狱,就是一场来自死牢囚徒的复仇。

十五年前未能完成的订婚宴,突然被抓走的未婚夫。

她一直相信爱德蒙不可能犯下死罪,更不是什么狂热拿破仑支持者。当年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内幕发生了,而现在发生的事说明旧案与费尔南可能相关。

这让梅塞苔丝心乱如麻,她不知该喜或惊。

喜,是由衷为爱德蒙得以离开暗黑死牢而高兴。

惊,是想起了维尔福一家的惨剧,只有瓦朗蒂娜一人得以生还。由彼及此,针对费尔南的报复,会不会延续到她与费尔南的儿子阿贝尔身上?

十五年的马赛水手一定不会赶尽杀绝,但十五年后在陌生伯爵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温和情绪,从地狱来的幽灵何谈心慈手软。

尽管无从指责这种复仇行为,但是阿贝尔是她的孩子啊!怎么能忍心看到儿子被父亲牵连,被针对性报复。

梅塞苔丝心如刀绞,不敢再多看爱德蒙一眼。

愧疚、高兴、惶恐、痛苦等等,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狠狠折磨着她的心。

庭审结束后,基督山伯爵府迎来一位意料之内的访客。

爱德蒙在法庭上见到梅塞苔丝,便知道她震惊的眼神不只因为获知费尔南的罪行,更是认出了一只不可能出现的幽灵。

“费尔南夫人,好久不见。一别十五年了,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爱德蒙神色平静,仿佛没看出梅塞苔丝的五内如焚,也仿佛不再怨恨被费尔南诬陷入狱的痛苦经历。客套地说起一个人没有变化,乍一听像是夸奖,赞美对方容颜不老。

他微笑着,似乎单纯与老友重逢般叙旧聊了起来。

“见到您的模样,不难看出这些年来您过得不差,锦衣玉食,有了一个活泼伶俐的儿子。这样就好,作为旧友,我希望您生活顺遂。”

梅塞苔丝鼓足勇气登门,一方面是为了解当年的全部真相,另一方面是请求爱德蒙不要迁怒于她的儿子。当听到这番寒暄,她一肚子的话更不知要从何说起,甚至不敢与爱德蒙对视。

爱德蒙没让气氛冷场,语气更加轻松,“有关您的来意,我已经猜到了。您一定是来感谢我的。

您想谢谢我,为您揭开枕边人的真面目,让您能活得更加清醒了。不必多谢,相识一场,就当是送您的一份重逢的薄礼了。”

梅塞苔丝愕然抬头,终是听出了这些话中的绵里藏针。十五年的别离,一场冤狱之灾,彻底改变了她曾经认识的男人。

刚刚爱德蒙说她变化不大,不是夸奖,而是暗讽她仍如当初般天真又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