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效应(76)
他是久经战场的忍者，知道战争的惨烈和可怕。但是鼬子的幻像比他所见到那些更加凄惨，仿若悲伤与恐惧渗入了骨髓之中，带来透彻心肺的冷意。
可他又觉得有些松弛。
那样的画面，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四岁女孩可以想象的。
‘绝对是别人帮她设计的吧？呵呵，师父不会做那样的事，那么……难道是团藏？’这样想着，大蛇丸摆出一副高深的姿态，话语却异常刺耳：“你说的话……有多少分是真的，又有多少分是木叶村忍者教给你的？”
他侧过脸，目光带着几分嘲讽，就等着鼬子张口，他好再次打击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而她也果然狂妄。
“很狂妄吗？”她问。
大蛇丸笑意加深，眼中的冷意却更甚，“是啊，在晓的那帮家伙面前那样说，我都快以为你是要寻死了。”
在他眼中，鼬子竟然也笑了起来，“您知道的，我想要逃掉还是很轻松的，就像……他们。”
‘他们？’大蛇丸蓦然回头，望向了那片地方，那片黑暗的地方，燃起了更多的火光，一丛又一丛，如同星火燎原。
那……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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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同的忍者
他以为那是敌人，却没有死亡的嘶吼，辨认了许久，才再次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似乎有人将那些人围了起来，不多会，就点燃了更多的火焰，将那些人围成了一个圈。
“那是……暗部吗？”大蛇丸辨认出了其中木叶忍者独有的忍术。
“是。”鼬子轻易承认了，“我不知道佩恩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三代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木叶忍者。”只要她报备外出“任务”，附近几日路程的地方就会有木叶的忍者。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附近完成任务，但是鼬子相信，只要自己召唤，他们就会施以援手——哪怕她其实并不需要。
“呵……可真会说漂亮话。”大蛇丸讽刺了一句，心中的想法无人可知。
捋顺了鼬子的行踪，他瞬间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
“原来如此，木叶早就得知岩隐村中的消息了吧？呵，离开岩隐村的年长忍者绝不会轻易改弦易辙，土影大野木却定然不会放心让他们离开，必定会痛下杀手，这个时候正方便木叶获利。”
大蛇丸分析着，又是一声喟叹，“可若是木叶直接出手，又会招致岩隐村的不满。借晓的手，就可以让这一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土影大野木的眼中啊……”
就像是无意间从山上流下的泥水，只要过滤掉那些坚硬的石头泥沙，就未必不能与清澈的溪流合为一处。这些具备着血继限界的孩童和女人可以加入木叶，只要像是初代建立村子时那样，打散实力不足的家族，很快他们就会成长为木叶的忍者。
这样的算计却让大蛇丸越发感到可笑——他的师父，难道也一样堕落了吗？
“我……也是想为他们找一个去处。”
鼬子的声音让大蛇丸一怔，余光飘过去就见到那少女的面容在月光下半明半暗，依稀只能看出一幅慈穆的神色。
他心中越发有些不服，扯着嘴角笑道：“你的手上也有他们亲人的鲜血吧？”
“我倒不会为此找借口，但是期望我因此而抛却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可能的。”鼬子顿了一下，已经带着几分曼妙的眼眸看向了大蛇丸，“看见了未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改变那一切，无论是三代的命运，自来也大人的命运，还是……纲手大人的命运。”
她说着，目光一眨不眨，却在这份沉静中仔细揣摩着大蛇丸的每一分神色变化。
就像是之前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她再次不由自主地说谎了。
在之前，她告诉大蛇丸，在那个未来，因为佩恩的不智，三代会死，自来也大人会死，纲手大人……也会死。
这不能怪她，谁让另外一个世界的大蛇丸在提到前面两位的时候确实泄露出一丝追悔与怀念呢？
那么，她就不妨将筹码加的更重一些。
“我实在难以想象纲手也会死去。”大蛇丸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也投向了远方。
“您知道杀死纲手大人的方法吧？”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大蛇丸手指微微绷紧，回视着少女，“……你难不成在暗示，他们的死亡，是因为我……”
“我并不清楚，我……也只是转述自己听到的话而已。”鼬子似是并不在意，大蛇丸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半晌，他蹙着眉说：“你说是因为佩恩，所以三代他们……才死了？”
“我不清楚。”鼬子话语清淡，“但是您似乎对长生不死，有着异于常人的渴望，不是吗？”
她说的都是真话。
未来的大蛇丸告诉她，最后的忍界大战是因为带土和宇智波斑的愚蠢。
他们被人利用，才让黑绝召唤了十尾以及辉夜姬。
而他，大蛇丸，在见到了自己的弟子佐助的悲惨境遇之后，不计前嫌，幡然悔悟，加入到了反带土，反辉夜的战斗之中，并在五影惨遭伐害之后，救下了纲手等人，为战斗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鼬子……一个字都不信。
或许未来大蛇丸确实这样做了，但是她想，那大概只有一部分出于感情，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出于理智。
就像是现在这样……
“你给我的资料当中，如果要成就仙人之体，获得长生，就需要一代的细胞。”大蛇丸迟缓而微小，像是在确认什么，而鼬子也不负他望。
“如果你能够帮助我，我就会帮你得到。相对的，我不会再向你提供我的血液。”鼬子还没有忘记在未来大蛇丸那边看到的“人造人”呢。
大蛇丸那野兽般的目光看了过来，沉吟了几秒，才勾起嘴角问：“帮助，也分很多种，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想做什么。”鼬子转过了头，毫无动摇的眼眸和大蛇丸对视，“就像是我也不会管你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大蛇丸大人，请您记住，就算是永生，也不代表着不死……不是吗？”
“是，是，当然是。”大蛇丸口中应承着，鼬子却轻易地看出他嘴角的抽搐。
可他没有反驳，也就代表着他再次改换了对待自己的方式，不再将自己当做孩子逗弄，而是更为正视自己。
大蛇丸呼出口气，神色郑重之时，也显露出几分当年的风采，“当年山椒鱼半藏与晓的争斗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但是我了解，当初……”
他开始细细讲述，从晓的起源，到山椒鱼半藏的迟疑，甚至包括团藏的计策。
连鼬子都有些怀疑他为什么会说这么多，直到最后。
“……三代早就叫停了一代细胞的研究，那些细胞估计只有根组织的实验室才有，你真的有把握？”
鼬子微微抬眼，“……你不知道团藏瞎了一只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