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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2)

鹿仁佳也想不通,原主到底因为什么在新婚夜突然就死了。

她来的时候头不疼脑不涨,手脚有力,身体轻盈的不像话,身上也没外伤,直接排除他杀的可能,如今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恐怕就只有那团迷雾笼罩的记忆了,她有种预感,迷雾散开之日,就是死亡之谜解开之时。

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毕竟这难得的第二次生命,还是在如此物资丰富,和平的世界,她更要好好珍惜才行。

一路往家走,也没遇上什么人,正是上工的时候,都在田里干活,偶尔看见几个孩子到处乱窜,她也叫不出名字来,个个都黑瘦黑瘦的,有的都半大小子了,还光着屁股,鹿仁佳怕看多了长针眼,直接目不斜视的横穿了村子,回到了位于村尾的家里。

推开院门,院子里乱糟糟的,满院子的鸡屎,但靠墙的鸡圈里,却空无一鸡,原本放在院子里的藤椅和长凳都没了,再去厨房看,橱柜门大敞着,里面空空荡荡,就连灶台上唯一一个大铁锅也消失的无隐无踪,只剩下黑洞洞的灶膛。

鹿仁佳:“……”

鹿国平夫妻俩是属强盗的么?

她也不敢放下手里的回门礼,干脆全都拎着往爷爷的房间去。

房间里味道很难闻,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了臭味和酸味,再往里走,窗户关着,屋子里黑漆漆的,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里面的陈设,不出所料,好东西都没了,只那张木头床上,一个瘦弱肚子却奇大的小老头躺在上面,也不知是死是活。

鹿仁佳攥了攥手指,鼻子猛然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原主和爷爷感情很深,此时这份感情自然也跟随那简略版的记忆一起传给了她,所以哪怕她这会儿再怎么冷静,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佳佳……”

床上的小老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声。

“欸,阿爷,我在呢。”

鹿仁佳抬起手一把抹掉眼泪,无视屋子里难闻的味道,直接走到床边一把拉住老爷子的手,也不知道摸了什么,老爷子的手黏糊糊的,但她也不嫌弃。

想她上辈子为了活命,不知摸了多少丧尸的脑子,这点儿黏糊对她来说真是小儿科。

可鹿大山却舍不得,手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从她手里挣脱开:“手脏的很。”

“有什么脏的,我又不嫌弃。”

鹿仁佳这会儿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松了手起身去开了窗,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有了新鲜的空气进来,味道很快就散的差不多了,鹿仁佳这才发现,鹿大山身下的床单脏的一塌糊涂,那手上黏黏糊糊的是秽物。

许是太丢人了,鹿大山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鹿仁佳在看清秽物的一瞬间,多少是有些懵的,但看着鹿大山这样,也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过激反应,不然老爷子得悲愤的死过去。

“阿爷别哭,我去打水给你擦洗。”

鹿仁佳说着,便起身出了门,一路直奔墙角跟的水井,结果到那儿就忍不住爆了粗口,因为打水的水桶也被那对夫妻给搜刮走了。

她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怒气,抬脚就出了门。

一路直奔村书记家。

村书记刚巧从公社回来,才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前几天刚嫁去县城的鹿大山孙女,一脸凶神恶煞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劈头盖脸的质问:“书记,我家遭贼了,这件事村里管不管?不管我就去公安局报案了。”

作者有话说:

鹿仁佳:是时候准备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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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怒怼

报,报案?

这话怎么说的?!

老支书直接给吓了一跳,顾不上了解事情经过,赶紧先安抚眼前的人:“别着急别着急,有话好好说,村里肯定管。”

“管就好。”

鹿仁佳的脸色缓了缓,只是还是满脸不高兴:“我这才结婚三天,回门就发现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米面粮油,锅子水桶,桌椅板凳全都没了,就连家里的鸡圈都空了,我是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怨,竟然这么等不及。”说到最后眼圈一红,背过身去抬起胳膊肘擦眼泪:“我阿爷一个人躺在家里,饿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要不是我家来,什么时候死了都不晓得。”

她带着哭腔,话却很强硬。

“要是村里不管我就去找公社,找县委,我还要去公安局报案,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我阿爷把他从七八岁养到娶媳妇儿,他不孝顺我阿爷就算了,现在还要我阿爷的命,这跟杀·人害命有什么区别。”

这是直接把罪名钉死在鹿国平身上了。

老支书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打岔:“有事说事,别开口闭口杀啊害的。”

鹿仁佳冷哼一声:“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说着把手一扬,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秽物:“书记你自己看看,我阿爷身上的,满床都是,但凡是个孝顺的,能这样?”

“也别以为我好欺负,我男人现在已经去了大哥部队里了,这件事要是村里不处理好,我就给部队发电报,我要叫部队领导们都看看,可爱的解放军同志在外头拼命,村里都是怎么对待军人家属的!”

老支书震惊:“……军,军人家属?”

他鹿大山算个屁的军人家属!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鹿仁佳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男人说了,我是他媳妇儿,我阿爷就是他亲阿爷。”一口一个‘我男人’,新嫁娘该有的害臊她完全没有:“这不,昨儿个一早就坐火车去部队了,说给阿爷找特效药呢。”

还能这么算?

老支书给整不会了。

不过,老支书还是感觉头皮有点发麻,看看鹿仁佳手上的脏污,就知道这丫头是真气狠了,心里也怪鹿国平两口子不是东西,眼皮子浅,做事情太绝,又怪村里的队长干部跟死人似的,都不知道拦一拦。

他这几天在公社开会,一时半会儿管不到村里,结果就出了纰漏。

甭管这事儿部队能不能管,只要鹿仁佳把这电报一发,他们小鹿村,不,恐怕他们河东县都要出名了,到时候如果谁歪一嘴……一时间这老书记越想心情越沉重。

这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闹啊。

“你先别着急,我先去家里看看老叔。”

老支书抹抹头上冒出的冷汗,他是真被吓住了,谁能想到以前总低着头不吭声的丫头居然这么厉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城里婆家不说,大伯子还是个军人。

怨不得现在说话声音都大了,这是有人撑腰,不害怕了。

“成,书记是该上门去看看去,不然还以为我胡说八道诬赖人呢。”

鹿仁佳不软不硬的刺了一下,扭头带着老支书就往家的方向走,路过集体水井的时候还不忘停下来,蹲在旁边的坎沟子边洗了洗手。